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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姨家的院子里已经围了很多人,似乎是在看什么热闹。中国人围观看热闹的本事我还是领教过的,也没觉得奇怪。刘姨喊着让让,带着我们穿过了人群,走到了屋里。
堂屋里站着好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手里夹着一个本子,看样子像是村里的官。果然,刘姨一见面就跟那个中年男人介绍说,我是老林请来帮他看病的,而那个中年男人的身份就是村长。
握手之后,我连忙问老林怎么样了?
一说到这事,刘姨的眼泪就又要掉下来了。我连忙安慰了几句,说先不要耽误时间了,等我看过老林再说。刘姨擦干眼泪,点了点头,带我走进了堂屋旁边的一个房间里。
刚一进房间,我就闻到了一股很重的腐臭味,像是一进烂了的干鱼放在太阳底下曝晒一般,臭的人直想吐。稍微调整了一下之后,我便看到了一个中年男人躺在房间里的床上,手上插着管子,似乎是正在治疗。可再看那个人的样子的时候,我差点就要吐出来。
我连忙让宁儿先不要看,只见那个中年男人的脸上的皮,已经一块松一块紧了,那些松了的脸皮,似乎是放在水里泡久了似的,已经完全脱离的血肉,整个脸都是苍白苍白的,很多地方长着脓疮,耳朵下面似乎都已经坏掉了,脖子部分有的地方长起了一块一块灰白色的斑点。
这种斑点我很熟悉,就是尸斑!
这还是人吗?明明是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嘛!
刘姨倒是一副已经习惯了的样子,朝我说道:“这就是老林,你不要介意,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了以后,他就慢慢变成了这个样子,还能说话,也有意识,但是身体却开始慢慢腐烂。看过医生了,医生都说很奇怪,他们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恐怖的事情。”
哪是他们没见过,我估计所有人都没见过吧,只有我见过,之前我身上也长尸斑,可现在已经好了。
我问道:“在开始发病之前,你们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比如说撞邪什么的。”
刘姨的脸色明显变了变,但随后还是恢复了正常的神情,对我说道:“倒是没有,就是那次从田里捞出那个坛子之后,他自己一个人跑到江城市将那个坛子卖了,回来之后就这样了,真怀疑是不是在江城让人给他害了。”
我笑了笑,看来刘姨之前应该跟老林串通好了,不把实话告诉我。据我的推测,他们哪是从地里挖出来的啊,老林明明就是刨坟坑的高手。
我走到老林的床旁边,强自忍住胃里的那一阵翻腾,将他的手抬起来仔细看了看。手很粗糙,有很多老茧,一看就是农民的双手。他的手指很长,甚至关节还有点完全,我之前了解过,这种手的手指力气非常大,经常是小偷或者常年盗墓的人才会练成这样的手。
我又看了一下老林的眼睛和脸,他的眼睛里瞳孔很小,几乎全是眼白,眼白之处还有零星的几个小黑点,瞳孔缩成了一个圆形,眉心之处没有黑气,但是从太阳穴处隐隐感觉出来了,他应该是撞邪没错,而且不是普通的鬼物,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百年老尸。
如今看来没错了,普通的农民是不会有这样一双手的,看来刘姨在说谎。我一屁股坐在旁边的一条凳子上,对刘姨说:“刘姨,我既然来了,就是来解决问题的,如果你和老林都不说实话的话,这个事情我没法帮你们。老林的情况我刚刚看过了,明显是撞邪了,而且不是一般的邪,他撑不了两天了,等尸斑和腐烂蔓延到他的心脏处,他就没救了。”
刘姨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的,我见她不说话,便又说道:“他的情况也不是不能救,得找到事情的起因,然后对症下药。其实就算你们不说,我也大概猜出来了。奉劝你为了老林的性命,还是告诉我为好。”
刘姨终于快绷不住了,不过她应该做这个行当有点年头了,警觉性很高,看了看四周之后,便赶紧走到门边将房门关上,开始跟我讲起上次她跟老林去刨坟坑遇到的诡异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