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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正坐在我身边,一只胳膊直着腮,熟睡过去。她的旁边是一个水盆子,里面放了三条毛巾,显然是在我身边受了一夜。
我要开口,却发现嗓子已经哑了,看着沈碧云的样子禁不住有些心疼,我本打算轻轻地把她胳膊放下来,却惊动了她。
她见我醒来,试了试我的额头,大概是觉得我退烧了,这才松了口气。起身把水盆里的水换掉。我找了张纸,询问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碧云摇摇头,说我只是发烧,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不过夜里虽然发烧,多亏沈碧云的悉心照顾,我倒是觉得自己神清气爽,脑子比原来灵活了许多。作业的那梦境我清晰的记得,而且仿佛在那金甲战神的身上看见了一套熟悉的剑法。
手机发来短信,沈婷约好了我晚上还要一起去。我见沈碧云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偷偷留了一个纸条,然后一个人坐车去郊外闲逛。
小城里出租车并不多,我从网上约了一辆,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后来对方打电话我才发现竟然是一辆五十铃的货车。我本来就是闲逛,告诉司机随便走走,半路上把我放下就行。
那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大叔,一口四川话听起来颇为费解,我又不能说话,只能听他讲。讲了一会儿,他见我没开口,他用普通话问我:“小伙子,你是不是听不懂我们四川话呀?”
我点点头,又指了指嗓子,告诉他没法开口,大叔脸上顿时露出同情的神色说:“年纪轻轻竟然残疾,真是可怜,不过小伙子,大叔给你讲,年轻吃苦即是福,上天安排你残疾,就注定了要送你一样东西。我们四川有座青城山,距离我们这里不远,乃是出名的道教祖庭,要不要带你去看一下?”
青城山我是想去看一看的,只是此去太远怕耽误行程,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我用笔写给大叔告诉他我只是上火,不是残疾,又问他,附近有没有打造刀剑的地方。
大叔顿时得意起来,用四川话跟我说:“你龟儿子算是问对人了,这四川苗人多,苗人苗刀多,格老子的,咱寨子里就是专门打造刀剑滴。”
我问他能不能带我去,大叔也不拒绝说:“刚好我也想回家一趟,车钱我不要了!”
省了不少车费,我心里颇为得意,早晨任晴转给我十万块钱,加上之前林老板的和原来卡上的钱,总数已经有了八十几万。按理说我不算缺钱,但是这省钱的感觉还是好得很!
那司机没有了顾虑,一脚油门到底,在崎岖蜿蜒的山路上,跑的飞快。川路惊险,大叔却开的并不惊险,每每哪里有弯道险情,总能从容不迫。多年驾驶,不仅技术纯熟,心境也胜凡人一筹。
道经有云,万法殊途而同归,又说大道至间,想来也不外如是。
初入苗寨心中莫名多了许多敬畏。苗人与汉人有千年左右的交际,虽然习俗不同,但相互间却颇为信任。苗寨传说极多,最为有名的便是苗疆的巫蛊之术。
有人说巫术来自于汉,有人说蛊毒起源于苗。但这千年融合,又如何分得清彼此。我跟司机大叔下车,大叔熟稔的把我介绍给族人。
这时我才晓得,大叔姓雷名翠庭,乃是苗寨这一代的族长。寨子里的人告诉我大叔平时出车只是为了去城里替族人采购用品,作为雷大叔的朋友,宅子里的人对我热情异常。
我手上没有礼物,却是颇为尴尬,雷大叔知道后哈哈大笑将:“我说你个龟儿子怎么还扭扭捏捏的,咱们苗寨不兴这一套。”他拿来一只碗,里面黄澄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大叔告诉我,这是去火的药,喝下去就好了。
我将信将疑,喝了一口,只觉得奇苦无比,舌头仿佛被热汤烫了一下。忍不住喊道:“这是什么药?”大叔望着我哈哈大笑说:“怎么样,管用吧?这是蟾酥配的,就是癞蛤蟆后背上的疙瘩挤出来的白汁。”
这药虽然苦,但是的确管用,而且我嗓子此时感觉凉嗖嗖的十分舒服。
大叔对我说:“中午在家吃饭,下午我带你去大伯那里看看,有没有你要的东西。晚上我还要进城,你到时候跟我一起回去。”
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快要中午了,我不敢到处乱走,都说苗寨毒蛇多,谁知道人家只是当宠物养着。门口栅栏上,多是翠绿的竹叶青蛇,湛清碧绿,体态优雅。如果不是蛇的形象大多与恐怖有关,其实也是一种优美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