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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好像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谢谢。”只是在我眼里,那个笑有太多的不舍。这个女人真的不是自己的“母亲”,她应该只是这个男孩的母亲,我想她是要我照顾雨泽,她是要把这个倔强的男孩儿托付给我。
“丹青,你要记住,你父亲、母亲永远都不是罪人,你也要记得,你欧阳家永远值得你骄傲,不管这个世界怎么评论。我们只是算错一步,比敌人少算了一步,才会到现在这个局面,”那个女人的泪水开始无声的往下掉落,“丹青,我已经不知道这场赌局是我们会赢,还是摄政王会赢,但你记得,如果摄政王没有死,有多远,跑多远,永远不要回这新都。如果是摄政王死了,昭王依旧再位临朝,不要想着为你欧阳家翻案,那是你父王的选择。”
我看着眼前的女子,她试图在告诉自己什么道理,我听得懂但又好像听不懂,可我依旧点点头表示明白,“好。”
“还有,你母亲让我转告你,”我的“母亲”?
“她说,不要进皇城,不要进朝堂,不要进王侯将相家,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就很好,要开心的像个寻常家的女子。”
突然之间,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刷下的就流了下来,哪怕我知道,这个女人口中的“母亲”并非我的母亲。
“好。”
女人与我说完,这才转身,抱过自己的孩子,那孩子的眼泪已经像我们一样,无声的落下来,女人试图给他擦干净,可是怎么都擦不断,索性不再去擦,“夏雨泽,”
“恩!”男孩狠狠的点点头。
“刚刚,娘跟丹青姐姐说的话都听懂了?”女人也强力忍着泪水。
“恩!”
女人一双手爱恋的抚摸着男孩儿,满眼的疼惜、不舍与歉疚,“爹娘都要离开了,不要害怕。”
“恩!”男孩倔强的点头。
“跟着丹青姐姐,陪着她,照顾她,这一辈子,她就是你的亲人。”
“恩!”
“我们雨泽……真勇敢。”
我别过头去,不忍看这场面,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子不能带着自己的孩子离开这里,偏偏要赌这一局,赌上性命,难道命就真的比那朝堂比那权利重要?或者,还是说自己真的不懂所谓“大义”的那个世界。
母子俩并没有多说几句,外面就传来一阵嘶喊声,女人拉过我,着急的推着我和雨泽出了一个小门,“去康王府,找康王,记得,康王欠你们欧阳家,欠我们夏家的,他李家永远欠我们的。”说着就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康王府?什么康王府,康王府在哪里?里面传了一声喝斥,“快走!”
我拉起夏雨泽就跑,可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康王府?我唯一的活路么?可我不是欧阳丹青,我不知道康王府在哪里。
我一紧张,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摔倒的恍惚间,我好像迷迷糊糊的记起了什么,记得曾经有过一个女人,穿着淡青色的衣服,一次次拉着自己穿过街巷,走入那个挂着康王府牌匾的府邸,我拉过夏雨泽接着跑,我不记得那条路,可是那条路救命的路又像刻在我的脑子里,记在我的骨血里,散不去。
我们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为了那些想让我们活着的人,我从回忆中抽离回来,“小泽,我们要走了。”幸好,还没有人追来。
夏雨泽什么都没有说,站起身来,冲我点点头。
我拉过他的手,继续跑了起来,夏雨泽再也没有喊过累,我们摔倒了就再爬起来,两个人一路无语,不知道跑了多久,我感觉像一个世纪那么长,我们终于看到了康王府,门口一个穿着类似朝服的男子在来回的踱着步子,我觉得那个人很眼熟,和记忆中的某些形象在重叠,我猜那个人就是康王,我环顾了下四周,并没有什么异常,拉着夏雨泽跑上前,“王爷!”
那个人听到我的声音,抬头,立马冲过来,把我抱起,又令人把夏雨泽也抱起,然后冲进了康王府。
“封锁大门,谁也不许进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