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接二连三的死亡（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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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浪汉死了，怎么办呢？大家又一次发扬了自己的善心，好歹是挖了一个坑，把他埋了。没像上次一样抛尸荒野。没有人注意到，在流浪汉吊死的那棵歪脖子树上，居然小小的刻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模糊的可以看出，写的是：“不得好死”。流浪汉死了，不知情的人都认为，一个脑子有点不灵光的无所作为的男人死了，所以这件事，成为一时的热点后，过了一段时间后，人们也就淡忘了。

    流浪汉死的第二天，九九就疯了。她嘴里一直说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她的娘家人也来过，可是看到人都成这样了，所以也没人愿意拉回家去照顾。而且看起来九九还是可以自己吃喝拉撒的，所以就把她丢在这个空荡荡的窑洞里了。对，九九还是懂的吃东西的，每天都去每家每户要吃的，大冬天，穿的是拖鞋，大夏天穿的是棉袄棉裤棉鞋。家里的炕上都是她的排泄物，锅里是她从这从那偷到的发霉的食物。

    申洪一家，因为和九九在一个院子，所以还是挺照顾她的，没吃看她要不到吃的，总会给她一碗饭，有时也会替她打扫一下家里，给她洗洗头，换换衣服。所幸九九只在自己的窑洞里瞎闹腾，倒没有把院子里搞的一塌糊涂。不过久而久之，大家也都有些厌烦了。可九九一天傻兮兮的笑着，让人很是无语。这天九九突然像是正常了，把自己收拾赶紧，还专门给坐在院子里的申洪大哥的妻子打了一个招呼，然后问说：“嫂子啊，几点了？”申洪的妻子当时正在忙，就随口说了一句：“九点多了吧。”头也没抬的干着活。她当时都没反应过来，问她话的，可是疯了的九九啊。九九听后，转身又回到了自己的窑洞，而且从里面反锁了起来。大家几天没见九九了，不免有些意外，按照以往，她应该会上门要吃的啊。申洪家也几天没见九九了，有些意外，平时不在意，一想起来已经是几天后了。所以他们想着给九九送点吃的，推她家的门，推不开。她们家的窗帘也是捂的严严实实的，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所以申洪的妻子，就用手指头蘸了一点唾沫，把窗户纸捅了一个洞，然后往进去瞧。这一瞧，又是一具尸体。农村的窑洞里是没有房梁的，可九九不知道是咋弄的，硬是在窑洞顶上弧形的地房，横着架了一根椽木。她就吊死在了窑洞的正中间。当申洪的妻子在洞里，看到悬挂的尸体后，就直直的晕了过去。这家人，也是可怜啊，死人都让他们给碰上了。

    申洪感觉不对劲，妻子送个吃的，一声不吭的，去这么久，窑洞都挨着了，杂还这么慢啊，而且好像听到了些声音，但是没听到开门的声音，所以正在吃饭的他，端着碗出来瞧了瞧，结果看到他的妻子晕倒在了九九的窑洞门前。（这里解释一下，这个院子是三口窑洞，因为当时申洪他妈已经去世了，所以老人住的第二口窑洞就空了下来，做了放置东西的偏房，九九的窑洞，和申洪住窑洞，中间隔着一口窑洞。所以平时可以听见声音，但没有那么的清晰。）

    好吧，这次，申洪又不得不使用暴力了，摇醒了妻子，妻子惊恐的指着九九家的门，所以申洪一脚便把门踹开了。说实话，这个窑洞挺臭的，各种味道，还要尸体的味道。而且阴森森的。

    九九的死状挺恐怖的，舌头居然是吐出来的，而且眼睛的眼白也是向外翻的。一个漂亮，前半辈子过的挺让人羡慕的一个女子，就这样消失在了这个世界。她的葬礼不复杂，娘家的人来了，帮忙着，偷偷的把她和流浪汉埋在了一起。然后，把窑洞里还能用，值钱的东西都搬走后，这件事便尘埃落定了这个窑洞也便永久的上了锁。

    其实当时九九似乎清醒了的那一天，她问完时间后，还说了一句话：“时间到了，就该上路了。”只是申洪的妻子当时没在意，也没有听到。

    一年多，这里死了两个人，搞的大家都人心惶惶的，但是之后的日子却是很平静，啥都没有发生。所以大家就以为一切都过去了。也没有人再提起那个流浪汉，那个疯婆子。

    时间过的真快啊，寒来暑往。这一排院子里的人，就成了现在这样的状况，八个人，守着这一排院子。

    这一年，或许是个了解的好时机，所以，这个平静的小沟沟，又一次变得更加的幽静了。

    首先出事的是，申洪。

    这时的申洪应该是五十六岁了。这天，他突然兴起，想去镇上赶集，村里离镇上还是挺远的，每年他也就去赶三四回集，一般还都是坐儿子的摩托车，或者是跟一群老头相跟上慢悠悠的走着。这次，他却就想一个去，好像镇上对他有什么吸引力，让他的非去不可似的，所以一早上，他就忙忙乱乱的吃了几口饭，跟妻子说，他要去赶集，然后拿起他的烟锅就走了。他的妻子还千叮咛万嘱咐，说是要小心。他走路走到一半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他的侄子，开着个三轮过来了。他侄子也看到了他，给他打招呼。他想着：走累了，让侄子捎一程。他侄子说，这山路不太好，害怕出事，平时他一个人，总是心惊胆战的，从来不敢拉人。可是申洪也不知道咋了，就是不听，就是想坐三轮。他的侄子拗不过，就对他说，你坐在后面的兜兜里，小心点，我待会也开慢点。大家都知道三轮是前面有两个座位，一个驾驶员的座位，跟前还有一个副驾驶座，后面是一个拉东西的兜子。偏偏他侄子的三轮车，副驾驶座坏了，所以申洪只能坐在兜兜里面。不过兜兜里面也没啥东西，倒也宽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