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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梓跪在地上,知道秦艽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她不为自己辩解,有些事自己明白就好,并不奢求谁都能理解。
她从来都不曾想过,仗着枫墨白对她的宠爱,去做挑战他底线的事情。
将手里的荆杖往他面前递了递,桑梓愧疚道:“艽爷,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但我不后悔,你责罚我吧。”
秦艽哼道:“你就跪在这儿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是。”
桑梓纹丝未动,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
秦艽狠狠瞪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桑梓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艽爷不杀她,已经是念着多年的养育之情了。
只是这天气跪在地上的滋味可真不好受,这才多大会,地上的凉气已经透过衣服将她的双腿冻的没了知觉。
尤其是膝盖那个地方,如千万根针扎着一样,冷刺刺的难受。
大概半柱香之后,书房的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枫墨白面沉如水,缓步走了出来。
桑梓立刻跪得更直了些,偷偷抬眸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先生,梓儿错了,愿意接受责罚。”
枫墨白没有说话,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目光深沉如渊,看不出半点情绪。
片刻之后,他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桑梓咬了咬唇,哽咽道:“因为我看到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她们那凄惨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当年我和我娘在桑府后院挨饿受冻的情景,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她们就这样冻死在街头。”
枫墨白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说:“起来吧。”
桑梓跪着没动,直到他跨进门槛,又回头说:“进来。”她才放下手里的荆杖,揉着膝盖艰难的站了起来。
书房里的案桌前放了一个碳盆,炭火正旺,她进来之后,见他正站在书桌后面在习字。
桑梓蹭到桌前,刚想要开口,听他吩咐说:“研磨。”
她忙拿起桌上的松烟墨细细研磨起来,他不说话,背着一只手,专心在纸上写着什么。
他越是这样若无其事的沉默着,桑梓心里就越是没底,还不如痛痛快快打她一顿来得好。
“先生……”
“茶。”
桑梓忙去倒了茶来,放在他书桌的右上角,那个地方,是固定放茶水的地方,这是他的习惯。
枫墨白搁了笔,端起茶杯,徐徐吹着茶沫,眼睛却还盯在桌上的宣纸上。
桑梓探头偷觑一眼没敢看全了,只看到一句,“吾无征甲与粟于周,亦已多矣。何为与高都?”
这句话出自哪里,她记不清了,大体记得好像是关于一国被攻打,困顿中粮草缺乏,向别国借粮不成还被忽悠走一座城池的故事。
见他放下茶杯,桑梓才又心虚的说:“先生……”
枫墨白转身往书架旁走去,又一次打断了她,“你做的木兰坠露还有吗,那桐花的味道很好,我很喜欢。”
如是三番,桑梓已经明白了,便不再开口提昨晚的事,只小心的应道:“有,夏天的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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