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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将床头的所有银子全部揣进怀里,再次看了眼房内,然后毅然地出了门。
走过抱厦,来到正屋,单薄的身子不禁晃了晃。
那里站了几个婆子,海棠认出了那几人都是老夫人的亲信,平日里甚少出现,除非有大事情老夫人才会将她们叫来。
那几个婆子眼神锋利地看向突然出现的海棠,道:“小丫头,回去睡觉。无事不要乱走!”
海棠捏捏衣角,有些怯怯地道:“妈妈们好,三姑娘晚上有时候要唤奴婢,奴婢可以进去看看吗?”
几个婆子对视两眼,然后道:“进去就不要再随意出来,去吧。”
海棠点点头,低着头走进了房内。
却刚好碰到正从屋里冲出来的顾青云,身后陈妈妈面无表情地跟着,说道:“三姑娘,老奴还是劝您认命吧,就算您闹得满府皆知,老夫人和侯爷都是不会改变主意的,许还会更生气,您知道,要是老夫人不念祖孙情谊,此时您怕是已经落发出家了!”
陈妈妈的话像是一道惊雷,将海棠劈得无法思索。
什么叫落发出家?顾青云才十一岁,哪里也到不了与人私相授受的年纪,何至于此?
顾青云满脸泪痕,一看见海棠便跑了过去,抓住海棠道:“海棠,你快去叫娘亲来,叫娘亲来救我!”
海棠点点头,转身就往外跑,却见门啪地一声关住了。
陈妈妈有些不耐地说道:“三姑娘,老奴这是好生给您说话,夫人已经被老夫人请去了,要知道,老夫人原本就是要将您送去庵堂的,要不是夫人求情,哪能答应送您去玉城舅老爷家,您还是别折腾了。快收拾好行头,上路吧,天亮之前务必离开。老奴就出去等着您了,您可以带两个丫头走。不然就什么东西也带不走了。”
说完,陈妈妈只是淡淡地看了海棠一眼,便出了门,眼里哪还有奴才与主子的尊卑,是不是料到顾青云再无翻身之日了?
顾青云颓然地坐在地上,两行泪水已将脸弄得很花,海棠轻轻走过去,蹲下来,看着她,唤道:“姑娘……”
顾青云抬起头,眼睛红红的,道:“海棠,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何要将我送走,为何这个府里会送不下我?”
“为何娘亲都不救我?”
“为何爹爹和祖母要这么狠心……”
“对了,还有姨娘,她一定会想法救我的,我要去找她!”说到这,顾青云眼睛一亮,起身,就往外跑,可是门却被紧紧的关住。
顾青云急的大叫:“开门,开门!我要去找姨娘,姨娘会帮我的。快开门!”
“呵呵,三姑娘,奴婢劝您还是别费力气了。要是桂姨娘愿意帮您,您就是不去找她。她也会来看您的,实话跟您说,这个府里都知道您要被送走,除了夫人,没有一个人帮您求情。”陈妈妈有些冷冷地在门外说道。
顾青云愣住,随即叫道:“我不信,我不信,你这个该死的奴才,竟然敢骗我,姨娘最疼我了。一定会帮我的。”
“呵,”陈么么冷笑一声,道:“三姑娘不相信,奴婢也没法,只是桂姨娘现在正在给五姑娘收拾东西,送她住进华彩苑,怕是没空搭理您了。”
顾青云拍门的手顿住,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扭头看向一直静静站在那里的海棠,道:“海棠,她们是骗我的对吗,桂姨娘时疼我的对吗?”
看着一脸伤心地顾青云,就像是曾经那么无助的自己,海棠心疼地上前,没了主仆之分,只想给曾经的自己一个怀抱,安慰。
顾青云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呜呜地哭了起来,在这华彩苑内,只余这孤独无助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