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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酒之前一直在气头上,没有将事情看得全面。
面前的是什么人?太原王氏的王之焕,怎会看上她这么一处小宅子?何况他与种卿交好,去种卿那里住再好不过。
所以,他是别有用心。且他的别有用心不止一次。
明明在祝家酒宴上,他不惜借着太原王氏的名号来挤兑自己。可转眼,在与钱方对簿公庭之时,他又请来谷一椿帮她。
这一前一后,此人的行事手段迥然不同,不是别有用心,也是居心叵测。
宋酒实在想不通,一个人情而已,王之焕未免将它看得太重。
才是片刻的思虑,宋酒便将前前后后所有事情捋了一遍。最终得出的结论便是:王之焕此人,其心难测。惹不得,躲得起。
“我倒是可以做他的师傅,只是这样一来,你又得欠我一个人情!”王之焕一手支着脑袋,慵懒地看着门外,似是不经意的一提。
宋酒立马就否定,“不劳烦郎君了,临安有学问的学究不少,我可以请人教他。”
王之焕一嗤,“俗人教出来的学子,只会更俗。”
“那谷一椿谷老,总该是不俗的。”
“他可不愿收一个顽劣的孩童做徒弟。”
宋酒刚想回他一句,突然了悟。王之焕又想用激将法,还好,差点又着了他的道。
“郎君这般说,阿盼只你一人教得?”
王之焕转头,道:“自然。”
不要脸。宋酒心里骂道。
“郎君怕是忘了,这临安还有一个钱九郎。”宋酒盈盈一笑,眼中尽是得意。
王之焕殿试夺魁,钱改容亦是殿试夺魁,可惜两人并非同一年参加殿试。
王之焕夺了魁首却不入仕,钱改容本该进翰林院却执意进了大理寺,当了一个正八品的寺丞。
论才华,两人是不分伯仲的。
可这些在王之焕眼中都是小事,“你若请他做师傅,得罪的可是德亲王。”
“为何?”不就是请钱改容做阿盼的师傅么,怎么还会得罪德亲王?
要知道,亲王可是官家的兄弟才有的封号。与德亲王作对,无异于与皇室作对。
“德亲王曾三请钱改容做其爱子的师傅,每每都被钱改容回绝了。你说钱改容若是答应了你,岂不是将你推到风口浪尖上?官场上的事情,谁说得清楚?今日他为德亲王看重,难保明日不会因此事而落马官场。”
宋酒被他这番言辞惊得一身冷汗。
王之焕这番说辞,其实还算往好的方面说。
宋酒不清楚朝堂的事情,可是知道:得罪了德亲王,可不是辞官还乡这般简单。
若因请他做阿盼的师傅,而将他陷于不忠不义的境地,便是她最大的罪过了。
尽管心下忐忑,宋酒面上依旧看不出破绽。稳了稳心神,尽量自然地说道:“郎君不去为官,当真可惜。”
“可想好了?”
一句话,便让宋酒听出了逃避的意思。显然,王之焕不想与旁人提及做官的事。
正好,她也无意窥探。
可阿盼的事,该不该允?
(注:古代的绢比铜钱更有价值,且在民间流通最多的还是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