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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雨馨来到墓地后,在山脚下看到了季凌川的车,更加确定了季凌川肯定在这里,望着满山遍野的墓碑,静悄悄的,一阵冷风吹过吹得她心底凉飕飕的,后背都跟着有些发麻。
她不确定季凌川父母墓碑的具体地址,只能停好车后一排一排的找。害怕的全身都打着哆嗦了,强制着自己必须镇静下来,鼓足了勇气朝山上走去。
在凉风瑟瑟的吹拂下,葛雨馨走到了半山腰,终于看到墓碑前站了一个人,借着地灯发出的幽暗灯光,葛雨馨能分辨出来,这个人就是她要找的季凌川。
看到男子的背影,停下了原本急促的脚步,眼睛定定的看着男子,不曾挪开片刻。仿佛时空都静止了般,夜晚的冷风在山间吹过,明明冷的葛雨馨在打着哆嗦,可是心底却异常的滚烫,心潮在澎湃着,连带着嘴唇都跟着抽动了两下。
看到男子就站在她的眼前,确定他没事应该是高兴的,可眼泪却偏偏的顺着面颊流淌了下来。不是因为几天不见,也不是太过于思念,而是心疼他,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跟经历了多大的劫难一样,天知道这个男子都是怎么抗过来的。
葛雨馨任由眼泪肆意的流淌着,可是心底却是温柔的,刚要抬脚迈向男子的身边,只见男子双膝跪坐在地上,听见男子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因为离的稍微有些远,所以没有听清。
心底促使着葛雨馨继续朝着男子身边走去,刚要接近他就见地上散落一地的啤酒罐及烟头,葛雨馨微微的皱了皱眉心,想到季凌川可能在这里已经呆了很久,吹着山风,又加上喝了很多酒,即使第二天不感冒也会头疼。
这次离的近了,葛雨馨听清了男子说的话,反复的在嘴里重复着“对不起,爸爸,妈妈,对不起,对不起???”葛雨馨的眼泪落的更猛了,但看着男子的眼神是那般的温暖。
再次靠近季凌川的时候,葛雨馨的步伐很轻,很缓慢,几乎是一点一点挪到季凌川身旁的,生怕响动声音打了惊扰了男子,又惹来他的冷漠无情。
近了才发现男子已经喝多了,身上传来阵阵酒气,靠在墓碑上眼睛是半闭的状态,虽然看到的是男子的侧脸,但相比前几天消瘦了不少,神情也异常的冷淡,像是没有了灵魂一样。由于山里晚间露水凝重,季凌川坐在地上裤子已经湿了半截。
葛雨馨上前微微的低下头在男子耳边叫了声:“季总!”男子面带痛苦的神色,但好像没有听见葛雨馨的叫声。
以往看到男子的时候,葛雨馨的心里是胆怯的,包括现在心底也是一样的害怕。她吞咽了口唾沫,给自己鼓了鼓勇气又把声调提高了几个分贝:“季总,季凌川!”男子还是毫无反应的紧贴着墓碑坐着,两眼空洞的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葛雨馨又伸手摇晃了几下男子的肩膀,确定他没事,这时季凌川才好像发觉身边的葛雨馨,抬头朝着葛雨馨露出了个面色艰难的笑容,刚要抬手去抓住葛雨馨的衣角,胳膊就静止在那里了,停留了大概几秒钟,又缩回了手臂,随即又靠向了墓碑。
葛雨馨抬手把脸上的眼泪胡乱的擦了两下,嘴里说着:“季凌川,我送你回家!”弯下腰费力的把季凌川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