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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景说完见糜诗依然躺在床上看着屋顶,没什么反应。
“我明日启程,你若想同去,辰时等在客栈门口。”欧阳景说完这句话,就站起来出了房门。
第二天辰时,欧阳景不早不晚地等在客栈门口,店小二进进出出地,陪着笑脸让欧阳景在大堂里候着,欧阳景却只是摇了摇头。
糜诗一踏出房间,隔着栏杆就看见欧阳景站在大门口,整个人浸染着曙色,自成一方世界,安静而孤独。
“我……”糜诗走到他面前,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昨天自己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是丢人。
欧阳景只是简单地说了句:“出发吧。”
糜诗点点头,接过店小二牵来的马,跟在他身后。
“我只是……她为什么要自寻短见?”糜诗终于把憋着得话吐了出来,她真的想不通,“她这样洒脱直爽的一个人,为什么?”
“任谁经历了她所经历过的事情,人生字典里怕不会再和洒脱直爽沾上边。”欧阳景不置可否。
“我明白。”嘴上虽然说着明白,可糜诗眉头紧皱,摆明了言不由衷。
欧阳景放慢了步子等糜诗走上来与她并肩而行,“难受了?”
“不是。”糜诗回答地很快,“不是难受……我只是……真的只有死才能解决问题吗?”她实在是有些想不通,“就算蛊虫的事情是她说出去,可利用此物杀人的毕竟不是她,至于吗?”
“或许她想保护那个罪犯。”
“那……如果这样的话,这个罪犯一定是她所爱之人。”糜诗十分肯定,“她死的时候说的话就更解释得通乐。想不到如花凤兰这般的女子,依然看不透的还是一个情字。”
一个女孩子,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
“或许。”欧阳景扶着糜诗上了马,自己也跨上去,两匹马奔驰而出,不一会儿就将平襄远远甩在了身后,再也不见踪迹。
虽然没了看见花凤兰跳崖之后突如其来的震惊带给糜诗的那种冲击,人也没有之前那般地精神恍惚了,但她依然胸中有些发闷。
之前只是从芮九口中得知了花凤兰的生平,她对于这样一个奇女子内心有很微妙的情感,花凤兰来自苗栗,与天曜皇朝可谓也是两个世界,和她感觉有点相似,可花凤兰却在天曜皇朝活得那般恣意潇洒。
而来了平襄又听闻她散钱开私塾的事情,越发对她生出好感。见了面,虽然并未相谈甚欢,但是花凤兰的气魄和谈吐却让她更加喜欢。
花凤兰对于糜诗而言是偶像,是女神。可就在这时候,她却突然轻生了,当着糜诗的面,那么赤裸裸,那么直接。
为什么啊?
说难受,其实是难受的。但更多的是气愤,是不平,是不知所措,是童话的破灭。
看着骑在马上却神思飘忽的糜诗,欧阳景也默然了。他不知道当初决定带糜诗来寻花凤兰到底是对还是错,但是她既然选择了待在魂司,少不得是要经历些残酷事实,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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