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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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之后，汉斯没有说些什么，现在这座屋子里，平静了片刻。

    而片刻之后，我听见从水晶球处传来了一些异响，当我往那里看去的时候，我看见水晶球又在继续地运转了，很快，在我们面前又出现了二十年前的一些场景。

    而这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场景，却不是那么清晰的了。实际上，这是一副俯瞰的场景。这就仿佛是一个摄像头放在高高的大树上拍到了一些比较空旷的庞大的场面。

    此刻，在一棵大树下，胡乱地站了一些人，看起来吵吵嚷嚷，叽叽喳喳的，场面显得有些混乱。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在我感到疑惑的时候，我听见汉斯对我说道，“可儿，你有没有注意，在这棵大树下面的一些人，他们都是年轻人，而且大多数都是男子。”

    听汉斯这么说，我立刻看出来了，确实如此。这大树下林林总总地站了大约几十个人。就在我观察了一阵子之后，我发现，他们有些人正处于相互对峙的状态，而再稍微深入地观察一下，我发现，这么多人实际上分成了两派。

    “他们这是在打群架吗？”现在，我喃喃道。

    “是的，可儿，这些人确实是在打群架。”汉斯听我这么说，点了点头，“可儿，我想，你也猜出来他们是什么人，都是哪些人在打群架了吧。”

    听汉斯这么说，我立刻点了点头。当然，在那些日子里，能够这么明显地分成两派，并且能够聚众打架的，无非是里尔村人和塞纳人之间的矛盾激化的结果的那类人。

    “平时，塞纳人和里尔村人在生活的一些细节上，就经常产生各种各样的矛盾。而这些生活细节上的矛盾，有些是因为各自的生活习惯不相同，还有一些是为了争夺资源。”还是说到这里，汉斯再次沉默了。

    而在我们面前的水晶球里，那场面依旧是乱哄哄的，我看见有人摔倒了，也有人将摔倒的人拉了起来，然后战斗在继续进行着。

    “汉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而这真不是我愿意见到的，现在，我咽了口吐沫，然后对汉斯说道，“为什么塞纳人和里尔村人的矛盾会激化到这种程度？”说到这里我停顿了片刻，然后接着说道，“那个时候，我还年幼，对很多事情也并不太清楚，尤其是对于阿玛祖和林舍里先生那样的管理层，他们所做的事情，我了解得并不算太多。”现在，我对身边的汉斯说道。我一边说着，一边努力的回想着二十年前，我还残留在大脑中的那些记忆，回想着我对于阿玛祖和林舍里先生他们的理解。“汉斯，我记得，林舍里先生对待村子里的人还是非常严格的，尤其是对于小辈的教育问题。而在阿玛祖他们接纳了塞纳人之后，在面对塞纳人之后出现的各种大大小小的矛盾，阿玛祖他们也曾经制定了各种规章制度，这些我都记得。”说到这里，我再次停顿了片刻，心中不禁情不自禁地生出一种悲凉。或许，阿妈组已经努力了，或许，这一切并不是她的能力所能够扭转的。“汉斯，我记得阿玛祖和林舍里先生他们在村子里制定了各种限制大家的规章制度，要求大家一致地去遵守，为的就是维护村子里的秩序。可是现在，”说到这里，我的双眼紧紧地盯住了水晶球里的那乱糟糟的一幕。“现在，塞纳人和里尔村人之间的矛盾怎么能够激化到这种地步？！”此刻，虽然我已经知道了最终的结果，但是面对这种场景，我仍然心有不甘。

    “面对里尔村人和塞纳人越来越糟糕的境况，阿玛祖和林舍里先生以及很多姑姑们，他们并没有对此不闻不问，任其发展。”现在，汉斯在我身边说道，“实际上，他们做出了相当大的努力。但是，有些事情，可儿你也知道，当这不再是一两个人的行为，而是一群人的行为，甚至是原本两个习惯完全不相同的人，相互融合之后，发生的事情。这常常不是按照一两个人的主观愿望去发展的。实际上，这是一群人推动的结果。”现在，汉斯说着这些话，他的目光停留在水晶球上面那混乱的场面上。

    就这样，我们默不作声地看着那混乱的场面，那群人相互喧闹着，叫嚣着，甚至还有一些打了起来。

    有好长一段时间，我和汉斯都没有说话，我们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场面，心中都翻腾着五色的滋味，难以描述。

    “或许我们错了。”就这样，盯着水晶球看了片刻之后，我开口说话了。

    我觉得，现在，我有必要说些什么。此刻，我的大脑很是迷茫。这种迷茫甚至影响到了我的人生观，我的行为准则。它让我看不清方向，摸不清原本我遵循的那些道理的源头。

    “汉斯，难道说，我们错了吗？”现在，我喃喃着对身边的汉斯说道。看着那水晶球里乱哄哄的场景，我的心中满满地不是滋味。

    汉斯听我说这个，并没有立刻回答我。很显然，我已感觉到此刻他复杂的心态了。

    “难道，这些年来，或者是几十年来，阿玛祖错了吗？难道说，里尔村一直坚守着的那份信念，或者说里尔村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的各种信念，这些年来一直都是错的吗？”现在，我心中翻腾着一种几乎让我感到无法自持的情绪。“难道说，正是这样的错误才导致了里尔村最终不得不承受那样的结局吗？”

    现在，我虽然口中说出这样的话，但是，我根本不愿意相信这样的推断。从主观上，我自己就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理论。

    “可儿，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并不能用正确和错误这么简单的理论来评价。”现在，在沉寂了片刻之后，汉斯终于说话了。他稍稍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他接着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我们都在努力地成为自己，做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