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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到后应当不假,便也没有多说什么,此时正见得梁冲闻言看向自己,意思当是在询问自己此言是否可信,古鸿觉得既然如此,姑且先信了这个红雀的言辞也无妨,便微微冲着梁冲稍稍一点头。
梁冲经过了古鸿的确认,便也是暂且信了红雀的话语,但是毕竟他是官差,该问什么还是清楚,便继续问道:“那我问你,昨夜子时以后,你就一直在房间?”
红雀闻言,连连点头道:“那是自然,我昨夜见得陈老板头也不回自顾离开以后,便回了房,这位小哥应当是见得的。”说罢,只见得红雀看向古鸿。
古鸿见状,便点了点头对着梁冲说道:“昨夜二人争吵声大,引来不少人观瞧,待陈老板进了这间房以后,我便扶了这个女子起来,见得她进了屋。”
“你倒真是好心。”不知为何,一直没开口的薛忆霜忽而冒出了这么一句,古鸿转头看去,却见得她好似有些怒意地正看着自己,平日里,古鸿常常觉得薛忆霜挤兑自己便是故意与自己过不去闹着玩罢了,经过昨夜薛忆霜的酒后真言,此时的古鸿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薛忆霜的这种眼神,更不知该如何接她的话语,想了良久,便还是只得将头扭回,没有多说什么。
薛忆霜自然也不会因此就察觉古鸿的异样,毕竟这有案子发生,她也就是在此说了一句气话罢了,这一无关紧要的插嘴,自然不会影响到侦查的进行,只听得梁冲继续问红雀道:“那我问你,你之后有人能证明你一直在屋里吗?”
红雀闻言皱了皱眉,想是这梁冲也是怀疑到自己头上来了,但是她好似也不是十分在意,因为要说嫌疑,自己若是没有那才是假的,便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而正当此时,只见得一个官差领着一个看去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上了楼来。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梁冲也就抬眼看去,眼见着来人便说道:“张仵作,你也真是,三天两头闹肚子。”
只听得那个张仵作摇了摇头说道:“打从年轻就落下的病根,怕是要带进棺材了。”
梁冲也不多说别的,便对着几个手下说道:“你们去把尸体弄下来吧,千万便碰坏了。”
那几个官差闻言会意,便上前将那个尸首解下,让仵作初步验尸,而之后应当是要拉回府衙当中的停尸房的,所以梁冲便对着红雀说道:“那就对不住了,需要你同我们去府上走一趟了。”
只听得红雀闻言叹了一口气,也就只得点了点头,而后梁冲又安排剩下的几个官差一个个盘问在场的众人,毕竟虽然红雀嫌疑最大,但是也不表示其他人就没有嫌疑了,都是一个晚上同在这一间客栈住宿之人。
古鸿随着官差的盘问,便是一个个听得了他们各自是什么人,其实这间客栈也不是很大,大包房一共也就两间,一间便是古鸿与薛忆霜所住,一间就是红雀所住,其他房间一共住着九个人,除了不在的周洋以外,其中一对是年轻的伴侣,不过看着样子,女子看似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也是一脸的风尘模样,他们便是昨日里古鸿误闯的那间房中的人,男的叫朱硕,女的叫琴怡。
还有两对夫妇,一对年纪已经不轻,男的叫苏禾女的姓吕,而另一对说他们是新婚夫妇,男的叫做田成,女的叫做林萍。
其他还有两个独自居住的客人,一个据他所言叫做马良草,是一个四处买卖药材的药材商,一个叫做汪兴云,是个落榜的秀才,要说还有其他人,便是这客栈的掌柜的以及四个店小二了。
但是这三对夫妇尚且好说,互相之间都能给出不在场证明,而那独自居住的二人相对又一时之间无法给出不在场证明。
待张仵作验完尸首以后,便承包给了梁冲:“梁都头,我已验明,死者死于窒息不错,死亡时间大致是寅时。”
听得张仵作说完,梁冲便点了点头,安排众官差收拾好尸首,便抬回官府,而与此同时便又对着在场众人说道:“为了配合审案,你们也都要随我会府衙一趟。”
显然,这个做法便是叫这些本是抱着游玩心态前来的人甚是不乐意,但是眼看着他们好似不太情愿的样子,梁冲顿时将双眼一瞪,那本就威严的面容一时之间显得格外凶狠,也叫这些人不敢言语,只得纷纷随着官差们的离开而跟随前去。
刚一出得门,只见得周洋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此时他身后带着两个小司,应当是他的随从,看样子周洋这是刚刚做完生意回来,眼见得官差从自己的客栈当中抬出了一个死尸,又接连带出了十余个人,便赶忙上前询问:“梁都头,这是怎么了?”
梁冲显然也是对这个周洋相对熟悉点,毕竟也是庐州城内有些名望的富翁,便是拱手施礼道:“周老板,哦,对了,这是您的客栈,不巧,昨日夜里这里发生了一桩命案,所以我要将他家都带回府衙询问一番。”
“命案?”周洋闻言有些吃惊,眼看着那已经上了担架盖上白布的尸首,顿时眉头有些紧锁,随即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这样的,周老板。”古鸿眼见是周洋,心中倒是忽而有些欣喜,毕竟自己也是想要认识周洋这个王忱曾今口中的好友的,这便主动上前说道,“死的人叫做陈江河,早晨发现被人用绳子勒死,随后拴在了床架之上。”
周洋闻言不由想了一会儿,随即便对着梁冲说道:“那这样,梁都头,既然是我的客栈出事,我自当负责,那我也随了一起去吧。”
梁冲闻言,好似有些欣慰,但是也没有多少表露,便又是拱手一拜道:“那就多谢周老板的配合,请。”说罢,梁冲便将手一摊,示意周洋前行,周洋会意,也没有客气,便点了点头也抱拳回了个礼,转身朝着府衙走去。
庐州也是大城,府衙也是在庐州中心,离得那客栈也相去不远,便是走了两刻多钟也就到了,由于早有官差先行一步去告知知府,这便早已有衙役列队两旁,等候众人到来。
一进得里面,只见“肃静”、“回避”字牌醒目,“明镜高悬”四字牌匾高挂正堂,一个留着黑色长须的瘦削中年人身着官府端坐于正堂,见得众人前来,纷纷与他叩首后,便问道:“梁都头,你把事情经过诉说一遍给我。”
梁冲便一步上前对着知府说道:“启禀大人,今日早晨属下收得报案,说是城中有约客栈发生命案,便是一名入宿之人被长绳锁喉而亡,悬于床架之上。”
那个知府点了点头,便问张仵作道:“仵作?”
张仵作听得唤他,也知该说些什么,便上前拜道:“启禀大人,小的已经粗略验了验尸首一番,确实是被人勒住脖子窒息而亡,大致是寅时而亡。”
知府闻言,便又点了点头,随后环顾在场众人,便问道:“这些人就是所有疑犯?”
梁冲闻言便说道:“他们都是昨日入宿那间客栈之人,还有客栈里的掌柜伙计,而周老板昨日并不在客栈居住。”
知府也看到了周洋,好似还相对客气地说道:“周老板,既然你昨日并不在场,为何要前来?”
只见周洋拱手一拜道:“秦大人,虽说周某昨日并未在客栈当中,但是既然发生命案,无论是我客栈伙计所谓还是外人所为,都应当由我这个客栈老板负责,故而前来一听,也希望能帮助大人尽早捉拿真凶。”
周洋这话听在秦知府的耳中也甚是舒服,一来他积极配合也省去了衙门不少麻烦,毕竟周洋是出了名的大老板,其势力覆盖全城,就连自己也要给他些许薄面,二来他口口声声会尽力相助,凭他的实力,确实若是相助,也省去了府衙当中不少的开销与气力,当然是再好不过,想到此处,这秦知府竟然还微微扬了扬自己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