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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秦忆霜闻言便是轻轻发出一声笑声,随即说道:“秦管家,若是能在比武当中胜出,必然也是一位能够羁押群雄的义士,为人想来也不会错,而且届时他也能保护于我,岂不是也是一件好事?”
秦管家闻言,顿时语塞,便也没再阻止,而此时的厅堂又一次议论了开来,只听得这些达官贵人纷纷说道:“好,可以。”“我儿子是武举人,必能夺魁!”“武举人算什么?我儿子拜过江湖师父,定然能够技压群雄!”……
此等议论便是不绝于耳,此时只听得秦忆霜继续说道:“多谢各位叔伯包容小女子的任性,小女子以往也能所托一位真正的江湖侠士,也不枉小女子的痴梦。”
眼见着秦忆霜做出了如此决定,众人又纷纷答应,这次的寿宴也是颇为愉快,待到申时众人方才纷纷离去,只留得府中上下十几人收拾卫生,便听得秦管家依然不放心道:“小姐,你这么做会不会太过于草率?”
只听得秦忆霜微微一笑道:“放心吧秦管家,请相信我的决定。”
“这……哎……”秦管家闻言也是颇为为难,但是依旧没有说话,只得依照秦忆霜的吩咐,将后院的花草收拾了,腾出一块空地,作为比试之用。
而后便是一日平淡,待到夜晚,王忱便是有个习惯,自流江派伊始便已养成,就是夜半近丑时之际,起身练功,随后再回房休息。
但今日,他刚一出门,便是见得院中立着一个黑影,由于身为看家护院,便是猛然警觉了起来,便依靠自己出众的轻功,无声无息靠近那人,但是刚刚一靠近,王忱便认出那人,只见那人倩影窈窕,梳妆整洁,不是那秦忆霜还能是谁?只不过此时的她好似正发出一些啜泣之声,身子也随着声音不自觉地抖动着。
眼见着此番情景,王忱当不知自己是否该出去,在他心中,秦忆霜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与府中上下玩成一片,府中的人虽然还是当她是小姐,但是与她之间确也有似家人般的亲昵,可不想此时的她便是会在院中暗自哭泣。
王忱躲在石柱之后,静静观望着这一切,着实不知是该离开还是继续待着,这便又见得月儿慢慢由西向东偏移,院外打更人瞧着三更的更声走过,却依然不见秦忆霜要离去的意思,王忱却终是下了决心,还是离去便是,便是要往回走。
可刚一转身,却怎料秦忆霜也是转身准备离去,便就恰好见得王忱的声音,惊恐之间慌忙问道:“谁?”
王忱也被秦忆霜这忽然一声吓得身子一颤,便知她是看到了自己,便忙转身抱拳说道:“是我,对不住,本不想打扰你的,结果还是疏忽大意了,还请见谅?”
“忱哥吗?”秦忆霜闻言,便试探地靠近了王忱,见得确是王忱没错,这才放下戒心,与此同时,又好似有些担忧地问道,“你在此多久了?”
只听见王忱有些结巴说道:“从,从二更天伊始便在了,本不想打扰你的,所以本想离去,但是结果还是被你看到。”
“你二更天就在这儿了?”秦忆霜闻言顿时一愣,“这便三更天了,你竟在此一个时辰我却也没发觉?”
王忱生怕秦忆霜对自己起疑心,便忙将自己的练夜功的习惯告知了秦忆霜,随即又是致歉道:“我本想等你离去后再作练功,但是不想你便是在此站了许久,我便也就一直等到此时,还请相信我,我觉无他意。”
怎料秦忆霜却毫不在意王忱的心思,便是开口问道:“那你什么都看到了?”
王忱闻言便是一愣,却也顿时明白秦忆霜问的便是自己哭泣之事,于是又慌忙颤声说道:“不,不,没有,我一直都在柱子后面。”
听王忱的语气,秦忆霜便明白了一二,随即便叹了一口气说道:“哎,算了,听到便听到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正当王忱意外秦忆霜居然丝毫不掩饰此事之后,便又听秦忆霜问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哭?”
王忱闻言,又是慌忙说道:“不,也不是,我,我只是觉得,您毕竟是府中小姐,我是下人,再怎么如此,也不该是我来探听你的事情。”
秦忆霜闻言一时之间没了话语,好似在思考什么一般,过了一会儿便继续说道:“那你想知道吗?”
王忱闻言忽而又是一愣,忙又结巴说道:“这,我,我……”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听得秦忆霜竟不等王忱回答,便自顾说道,“我是我爹的独女这你也是知道的。”
听的秦忆霜这么说着,王忱也就点了点头,便由得秦忆霜继续说道:“那你知道他们这么希望我能嫁给他们儿子的目的是什么吗?”
王忱便回答道:“听得府上一些弟兄说过一二,大致明白一些。”
“嗯。”秦忆霜闻言便点了点头说道,“若不是我爹遗留下来的那几张地契,又有谁会来管我这个二十未出阁的女子呢?”
“小姐,忆霜切莫如此说。”王忱经过了十余天,便好似还未习惯直呼秦忆霜的名讳,“你生得落落脱俗,便是别人家豆蔻少女也未必有得你这般容貌。”
秦忆霜听得王忱夸赞自己,不由得笑了一声,却又转身即逝,随即说道:“原来你不木讷啊,夸起人来倒还是叫人听得挺欢喜的。”
王忱闻言,一时之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这便没有言语,而秦忆霜见他没有回话,又继续开口说道:“其实,我不想要嫁给他们。”
“啊?”王忱当真不明秦忆霜心中所想,一是之间只能这般问道,“那你为何要提议这次的‘比武招亲’?”
只听得秦忆霜又用那哀伤的语气说道:“但是父亲留下的产业必须要有人继承,现在都是秦管家在帮我撑着,他便年纪已经大了,不能一直依靠这他,所以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这已不是我能任性的时候了,所以,我就觉得,若是武功好,定也是颇有风度的义士,应当会相较于那些文弱书生来得更为可靠。”
王忱不想秦忆霜竟是这般所想,联想自己的遭遇,八贤王体弱多病,但是他礼贤下士,善待他人,也是非常可靠的人,而灭自己门派的人,虽然武功也是都不弱,可是野心勃勃,又岂能说可靠,顿时便叹道:“这便不是这般看的,知人知面不知心,究竟为人如何又岂是武功高低能够评判的?”
秦忆霜不想王忱一语说出了自己其实内心最为担忧的事情,便愣在原地,忽而又是一声轻笑道:“那么,你又是如何的人呢?”
王忱听得秦忆霜这么问自己,慌忙说道:“我,我,我王忱,虽,虽然说也不是什么忠义大侠,但是至少知道凡事也当无愧于心,便也不会被世俗摆布,仅此而已。”
而听得王忱所言,秦忆霜竟然又是一阵沉默,她沉默,王忱也不知该说什么了,二人便如此久久站立在后院一角,也不知过得几时,只听秦忆霜开口说道:“忱哥,你能参加此次‘比武招亲’吗?”
此言一出实在惊人,王忱便是双目圆瞪,不知秦忆霜此言何意,不敢胡乱言语,而听得秦忆霜又说道:“我恐他们当中有人使诈,你便也参加,帮我赢得这场比试可好?”
王忱闻言,当是秦忆霜觉得这些人必定不安好心,此次比试原来是她的缓兵之计,他自也明白秦忆霜的苦衷,也理解作为一个女子独自扛起一个家族使命的艰辛,想起她平日里对人笑颜以对,怎料竟会在夜间独自哭泣,不由得心生怜悯,便是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如果是这样,我便可以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