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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医庐秉烛谈,畅忆生来苦痛回。
王忱,为仁宗年间,贝州叛军首领王则之子,那一年,王则起义失败,被俘押解至东京处以肢解之刑。
而那之前不久,他的幼子方才出生,由于望他对于世事抱以“热忱”之心,故而起名王忱,但是由于起义失败,很多人受牵连,原本都应诛灭九族,但是仁宗宽容,便是放过了无辜的婴孩,但是毕竟是反贼的子嗣,一般人家也不敢收养,而且按照律法也是要将他安置罪奴府抚养,长大以后便分配给各司官员。
王忱运气较好,八岁之时被八贤王带走作为府中的家丁,而后八贤王患病便辞官前往临安调养生息,又过了四年,八贤王自知重病难医,不久将于人世,又看得王忱乖巧懂事为人本分,不忍他再回罪奴府受苦,便将他寄样在临安的流江派当中。
流江派本是太祖皇帝亲信所里,据说留有“流江宝匣”于世,只是由于这只是个传说,也未曾有人见得,而且流江派与皇室的渊源,便也一直相安无事。
又过了几年,仁宗皇帝驾崩,英宗皇帝继位,不知为何,好似英宗皇帝对于江湖十分重视,但是对于“江湖规”也做了修改,便是让江湖中人相对之前要更加谨慎,只是由于英宗同时还搬布对于江湖练武的奖赏,故而学武之人只多不少。
而后英宗皇帝英年早逝,继位的当今圣上便就不是如此在意江湖之事,而此时流江派的掌门也正好病故,在死之前,便是交付了下一任掌门这“流江宝匣”,本来应当是掌门交接之间的秘密,不想被一与王忱年龄差不多的弟子听去,此人名唤庞焕,他觊觎“流江宝匣”当中的秘密,便企图趁夜盗宝,但不想被守卫发现,于是被逐出师门,心有不甘的庞焕便在江湖上肆意传播“流江宝匣”为真实存在的事情,而后便开始不住有其他门派甚至官府衙差前来强取豪夺。
怎奈流江派的武学颇为高深,便是三翻四次被人侵扰也都无功而返,但是想不到便是在王忱二十二岁那年,便是出现了八大门派合力围剿流江派之事,流江派纵使为江湖上出类拔萃的门派,但是怎奈双拳难敌四手,而且他们显然是有计划有目的地前来偷袭。
许多弟子便是死在了这场祸乱之中,掌门与众弟子一路打一路退到门派后院,此时便只剩下自己与王忱二人,掌门深知流江派恐是在劫难逃,便一狠心,将已然取出拿在手中的“流江宝匣”递到王忱身边说道:“王忱,你自小在本派长大,我深知你的人品,我这便将先祖遗物托付给你,你且好生保管,院门下面有个密道,能助你逃脱,你便赶紧去吧。”
王忱手捧“流江宝匣”,心中无不激动道:“掌门,为何不一起走?”
只见得掌门含着泪望着远处已然起火的正厅,不由得叹道:“流江派自太祖皇帝伊始,繁荣昌盛,可不想到了我这代惨遭变故,我若弃门而去,日后又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
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王忱便拉着掌门说道:“掌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你这便一同离去,他日我们便能东山再起。”
只见掌门摇摇头说道:“王忱,你还记得老掌门生前一直对我们的教导吗?”
王忱闻言,不由一愣,随即点头说道:“老掌门说过,江湖纷争,本就难以平息,可能今日我们强盛,一转眼便会没落,时光荏苒,我们又能奈何,不争才是我们流江派立足的根本。”
“没错。”只见得掌门点头说道,“那日掌门弥留之际,对我说过另一番话,他便是早已察觉这‘流江宝匣’迟早就是一个祸端,故而希望我能留便留,不能留便毁,只是这‘流江宝匣’牢固异常,我便也无法毁去,但想不到今日所遇,当真还是被老掌门料到。”
“掌门……”王忱眼见掌门神色哀思,不由得也是同样痛苦,却见得掌门叹了一会儿又说道:“王忱,我希望你,带着‘流江宝匣’就此离去,不要想着报仇,不要想着东山再起,这也是老掌门嘱托我的话语,因为这‘流江宝匣’若存在一日,便是一日不得安宁。”说着,便又拿出一块十字金石说道,“这是我门掌门令,乃是太祖皇帝赠予我门祖上的信物,你且收好,如今我希望你继承历代掌门的遗愿,带着‘流江宝匣’从此匿迹江湖吧。”
王忱闻言,看着掌门坚定的眼神,不由颤抖着手接过掌门令,嘴角颤动,落下两行眼泪,与此同时,便俯身下拜,对着掌门连连磕头。
“他们在这儿!”此时,忽而后院入口,一个手持长刀,满脸血污的人指着这边的二人喊道,随即又扭头对着身后喊道,“我找到他们了,快!快过来!”
眼见着他们终是闯了过来,掌门便忙将王忱拉起,一把打开密道之门,将他连推带塞地推了进去:“快走,记住我的话。”说罢,不等王忱回答,掌门已然关上了密道之门。
“那小子带着‘流江宝匣’跑了!”此时,跑在那群人最前端的人一边叫喊着,一边带着众人杀来,口中叫喊着,“赶紧让开,饶你不死!”
但是掌门既然将王忱送走,自然也不会轻易地将众人放过去,便是出手阻止,王忱便是不知道掌门如何,但是确实他一路狂奔而去,便也再没见得有人追来,密道很长,便是跑了约莫半个时辰方才跑出了密道。
原来,此密道与城外山川相连,便是一般人也发现不了这个密道,而王忱出了密道,也不敢再耽搁,便是径直离了城去。
一路不歇,王忱足足跑了三天三夜,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到了何处,唯有看到“庐州”的城门,方才知道自己已经跑出了江浙一带,随即不由分说便入了城去。
但是王忱便是只身出来,便没有任何银两钱财,身上带有的只有那“流江宝匣”以及那枚掌门令,这两样东西自是不能拿去换钱财的,但是这便已然三日有余没有进食,纵使自小练武的王忱也受不了了,终于在集市之上晕了过去。
醒来之时,但见的自己躺在一个房间之中,身上那破败脏乱的衣物已经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睡袍,猛然惊觉间,王忱起身四下观瞧,眼见得桌上放着的“流江宝匣”以及掌门令后方才心中一阵宽慰,便慌忙下地来到桌旁,抱起“流江宝匣”,却再也禁不住自己内心的悲痛,开始痛哭起来。
哭不多时,便听房门顿开,进来一个难过半百的中年人,他见得王忱醒来,不由笑道:“你醒啦?身体好些了吗?”
王忱虽然还是有些警惕,但想这人如果是觊觎自己“流江宝匣”的话,必然不会救自己,而且只是把东西放在房间桌案之上,便还是客气地说道:“是您救了我吗?多谢相救。”
只见得那个中年人摇头笑道:“才不是我呢,是我们家小姐,昨日你倒在我们门前,正巧小姐去寺庙请愿回来,便将你带回了府中。”
“你们家小姐?”王忱闻言不由一愣,只见得那中年人笑着说道,“是啊,我们家小姐平日里就乐善好施,虽然家里老爷夫人相继离世,但是她便一个人扛起了整个秦宅,做事是有力有序,别看才二十还未出阁啊,便是一般人恐怕也不如她呢!”
王忱闻言,顿时对那个中年人口中了小姐颇感好奇起来,便刚想继续询问,只听自己腹中不觉咕咕直叫,身子也是感觉一阵虚脱,便见那个中年人说道:“你定是饿了吧,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你先来吃一些吧。”
王忱已然饿了三天,便是也不再会推辞,于是忙拜谢道:“多谢恩公了。”
只听那中年人笑道:“别说什么恩公了,都说了,我只是个管家,你叫我秦管家就是了,衣物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快换身衣服,随我来吧。”
王忱闻言,便又谢了秦管家,随即穿上秦宅为他准备的衣物,便随着秦管家来到厅堂,此时只见得厅中放了些许米饭酒菜,王忱已然饥饿难耐,便谢过了秦管家,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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