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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余晖照容颜,不尽哀默道心田。
司马焯骑着马下山之后,便抄着小道,向着东面便策马狂奔,竟然不觉已然跑了一天一夜,这马纵使体力再好也不由得乏力,腿脚一软,竟然倒在地上,司马焯见状不由叹气道:“马儿马儿,是我对不住你,你这便在此休息,届时自行回山上便是。”说罢便踉跄起身,摇晃身子走了几步,却也不曾停下,又到了黄昏之时,只觉得身上伤痛难耐,腹中饥饿,便再无气力,正当此时,却见眼前出现一间茅草屋子,这屋子在这荒山僻壤仅此一间,屋子不大但也有房有院,一排竹篱笆围起,院中鸡鸭成群,且有一口井,司马焯饥渴难耐,便又塌了几步,来到那个院子之前,刚伸手拍门,便觉得周身阵阵刺痛传来,便忽而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而忽闻此声,院中竟出来一个中年妇人,样貌约摸三十来岁,生得却不像普通村妇那般,而是有些眉清目秀,虽然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但依旧掩盖不了她那芳华,他身着一件褐色棉麻衣,头裹一条棉麻布,听闻门外动静,便也开门瞧去,眼见门外却没有人,再低头一看不由吓了一跳,嘴中念叨:“这是哪儿来的人啊?看样子是个学武的吧?”随后便推了推他几下,呼唤道:“少年,少年?”
见他没有反应,便也就叹了一口气,随即放下手中的活计,将司马焯的一条手臂搭在自己肩头,然后用力一扛,勉强将他扛了起来,然后一步一喘地将他拖进了自己屋中,将他置于床上安顿好,便从井里打了些井水,烧开以后帮司马焯擦洗伤口,逐渐露出他的容貌,妇女见他原貌,不由嘴中念叨:“生得倒还挺俊朗,怎么伤成这样?”但这也只是自言自语,随即便起身收拾,再到后院菜园中摘了几颗蔬菜,又捡了几个鸡蛋,一并给煮了。
天色已暗,司马焯逐渐转醒,眼看四周破旧古朴的草房,不由一愣,再看周围,便见一个中年妇女正烧着热水,在那儿缝补自己那被剑划出道道口子的衣服,随即慢慢坐起身,说道:“感谢大姐救命之恩。”
只见那妇女好似也被他忽然开口吓了一跳,浑身竟一哆嗦,再抬眼望去,说道:“醒啦?”随即便放下手中针线,来到他跟前,说道,“你是从哪儿来的啊?忽然就出现在我家门口。”
司马焯被问及自己心痛之处,不由伤心道:“在下为江湖门派中人,但不想门中突生变故,便被人追杀,一路逃到此处,已一日有余,便是又渴又饿,看到此处有一茅屋,便想着来讨要一口水喝,不想刚到门口便晕了过去,还多些大姐救助,司马焯感激不尽。”
“你叫司马焯啊?”只听那个妇女闻言说道,“对了,别叫我大姐,听着感觉老了,就叫我清清姐好了。”
司马焯闻言忙说道:“那就多谢清清姐了。”
那个清清姐不由笑着点头,好似对着称呼相对满意,便又问道:“你是江湖中人,这便是被仇家追杀?”
司马焯听闻也不知如何回答,其实对方自然不是仇家,相反的还是自己至亲的师兄弟,只是自己受了平白冤屈,难以辩解,这又如何说清呢。
见他沉默不语,清清姐也只当是他不愿意相告,但也毫不在意,便说道:“不愿说就不愿说吧,我也不是什么好事儿的人,反正这天大地大,总会出些难为的事情,我给你准备了点吃的,你先吃点吧。”说罢,便从桌上拿来一只小碗,里面便是一碗热腾腾的菜泡饭,里面还有两颗煮熟的鸡蛋,司马焯确实饿急,连声说谢,也便接过那碗,大口吃了起来,看得那清清姐忙说道:“瞧把你饿得,简直跟地狱里刚跑出来的小鬼一样,慢点吃。”
而话音未落,司马焯已然吃了大半,不由觉得精神也好了许多,忙说道:“多谢清清姐。”
“谢什么谢?”只听清清姐说道,“吃完了就先休息,反正我也一个人,你就安心养着吧。”
司马焯闻言不由有些伤感,便说道:“在下却有要事在身,明日这便启程。”
“明天就走?”清清姐好似疑惑地打量了司马焯一眼,说道,“你这身子你走得了吗?别开玩笑了,你现在,估计连杀一只鸡的力气都没有,还走什么?”
司马焯也自知自己身体状况,但是事关好友,不得不加紧时间,便说道:“虽知自己身体欠妥,但毕竟此事关乎我好友性命,无论如何我都得赶紧前往。”
那清清姐闻言,便耸了耸肩,说道:“那随你,反正你我非亲非故的,我也管不着那么多。”
其实这个清清姐说话确实有些轻浮,但是句句在理,司马焯便也没往心里去,再说人家救了自己一命,已是莫大的恩情了,便也随即拱手拜道:“多谢了。”
那清清姐闻言确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便又转身到那炉子边上,就着热气以及火光,帮司马焯缝起了衣服。
翌日清晨,司马焯转醒,便见桌上已经摆有两个馒头,便起身下床,却见床头那件白帝城的服饰,虽然上面还沾有血迹,但是那些被刀剑割开的口子已然缝好,不由心中又是一阵感激,随即便穿上了衣服,此时腹中确实也有些饿了,便拿起一个馒头啃了起来,此时只见清清姐拿着一个竹筐进门,看到司马焯正在吃东西,随即说道:“醒啦?醒了就快些吃吧,馒头早凉了,我给你烧些热水。”
司马焯闻言忙连声道谢。
水烧开,清清姐便为司马焯倒上了一碗,司马焯便慢慢喝着,只听清清姐说道:“你真一定要走?”
司马焯闻言便点了点头很是肯定,而那清清姐便也叹了口气,起身来到那自己搭的衣柜前,取出几件男式的衣服,给了司马焯说道:“你这一身我虽然给你补好了,但是毕竟都是血迹,看着扎眼,你若要走,还是带上些衣物也好换洗。”
司马焯见此情形,当知这清清姐真是外冷内热,但又好奇她不是说是自己独自一人居住吗?那又哪来的男子的服饰,而清清姐见到司马焯的表情,不由也明白他心中的疑惑,随即说道:“别想了,就当是这儿本身也有男子居住就是,但他不会回来的,你便拿去穿就是了。”
司马焯见清清姐好似也有难言之隐,便也不好多说,便谢了她,而此时,忽然清清姐打断了他,说道:“别出声,有人。”
司马焯不由一愣,仔细厅来,却听见门外马蹄声阵阵,也确实有人,但是不得生出好奇,这清清姐耳力未免也太好了,自己也需凝神聆听方才能依稀听见,而她居然早就听见了,不免觉得这清清姐好似并非像表面一般只是个荒野村妇。
但不由得多想,只听马蹄声靠近门前,只听得有几人说话,只听得一人说道:“这儿怎么会有一间茅屋?”
而另一人说道:“且不管了,这便去看看,那个叛徒是否就在此处?”
“应该很有可能。”又听有一人说道,“他的马也就在这几里外,我们找了一圈,只有这一个地方可以落脚。”
第四个人声音传来:“是啊,他毕竟也受了不少伤,消耗也很大,如今弃了马,应当是跑不了多远的。”
司马焯听得真切,心道不好,当真是白帝城追他的人到了,随即脸色开始凝重,而此时忽闻敲门声起,只听门外有人喊门:“请问有人吗?请问有人在家吗?”
司马焯顿时心跳加速,看了一眼清清姐,只道是不要连累了她,便起身想要出去,却只见清清姐快他一步站起来,轻声对他说道:“没力气还动什么动?老实坐着!”说罢,便起身出去,关上房门来到院中,边走边喊道:“谁啊谁啊?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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