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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声音说道:“那可难说,那莫有声本来就性格乖张,自恃甚高,要不是他从不与我们争斗,圣母早就派人灭了他迷蝶谷了。”
司马焯也认得这个声音,心道原来这燕子也在房中,只听朦胧随即继续说道:“先别说莫有声的武功,就是他那谷口的迷蝶阵,也不是那么好闯的。”
“那可未必!”燕子继续说道,“不就是些破花烂草吗?一把火直接烧了便是,如今我们两派和亲,纵使幽笙坊,地处偏远,但是好歹也派了四大护法前来祝贺,但是莫有声直接让送信的人把东西带回,实在也太不给面子了,我们结盟,第一件事就应该灭了那迷蝶谷。”
听闻此言,司马焯心头大惊,不由想到自己与莫思祁为好友,如今不但查尽,连莫思祁所在的迷蝶谷也成了他们的目标,不由心中焦急,正想要听下去,便听得脚步声声,随即便是一些人的说话杂谈,便知是有人过来,这要被撞见,便有些难以解释清楚,不如等事后告知楼万重,随后去得迷蝶谷再告知莫谷主让他有所防备,随即便装作恰好路过,快步远去。
嬉笑欢乐中,便是到了黄昏,这便要举行婚礼仪式了,楼万重挟妻子坐于正堂,宾客皆落席,只见得主事一声高喝:“有请新郎新娘。”
一声喝罢,便见楼花间一身红衣,满面春风地携着朦胧入正厅,司马焯站得一旁,抬眼看去,眼前那个头蒙红盖头,身姿婀娜的女子尽在自己双眼之中,虽不见其容貌表情,却好似看到了她那红盖头下那伤心无奈的神情,好似昨夜独自赏月之时的神情一般,直至她入得厅堂,来到楼万重夫妇跟前,双眼也未曾离开。
又听得那主事高喊一声:“一拜天地!”只见新郎新娘随即转身,对着门外天地间,躬身一拜。
“二拜高堂!”一声喊罢,只见新郎新娘便又转回面对楼万重夫妇躬身一拜。
“夫妻对拜!”只见二人随即转身面对面,互相之间鞠躬一拜。
随即便听闻那主事说道:“礼成!”
自此二人便为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当这二字出口之时,司马焯好似心落得冰冷的湖水之中,彻底地凉了,随即又自嘲地笑道:“我为何又这般失落?我又是在期盼着什么吗?”想到此处,不由还是苦苦一笑。
而此时,便应该将新娘送回婚房等候,新郎则招呼来的宾客吃完喜宴,但是主事正要如此安排之时,只见楼万重站起身,对着众人拱手施礼,说道:“承蒙各位武林通道赏面,来到小儿婚礼,楼某也只有略备薄酒,望各位海涵。”
这便是场面话,随即众人也是拱手回礼以示尊敬,而楼万重却又说道:“如今老夫喜得儿媳,却还有一桩喜事要宣布。”听闻此言,众人也无不好奇,但是都是礼数之人,也没人开口直接问,只待楼万重说,只听稍许片刻,楼万重就说道,“老夫年过三十方才娶妻生子,近不惑之年得这城主之位,如今已是知天命之岁数,只望能有子孙承欢膝下,而纵观后一辈弟子之中,我的徒儿司马焯自幼拜师,资质尚可,也备受门中其他前辈以及同辈的信赖,如今便决定,传城主之位,于我的徒弟司马焯!”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哗然,司马焯更是惊骇,不想楼万重留下自己竟然是要宣布此事,不由忙推脱道:“师父,徒儿学艺未精,资质尚浅,而且……”
“切莫多言。”楼万重忙制止司马焯说道,“此事我早已决定,也与各位城中同辈商讨过,本来确实打算稍晚些再传位,但如今你花间师弟大婚,老夫也了了一桩心事,这便在这大喜之日宣布,也算得上是喜上加喜!”
司马焯闻言也顿时明白,看来师父早已有所决意,自己便再推辞也无意义,随即便没了话,见到他不说话了,楼万重继续说道:“那老夫便在此宣布,司马焯为代城主,日后再择吉日举行继任大典,若各位同道好友将来还是有空,便也上脸上门见证。”
而众人当然不会有人有意见,本来就是来喝喜酒的,别人门派要传位,又与自己何干?听闻此言便说道:“楼城主客气了,我等届时必当登门道贺!”
楼万重听闻便也喜笑颜开地说道:“那老夫在此先谢过大家了,大家便开吃吧。”
此言一出,便是说明婚宴继续进行,而媒婆以及陪嫁侍女,便带了新娘回房,众人便开始吃喝起来,席间,便是有不少人来司马焯这便敬酒攀谈,倒是冷落了这次婚礼的主角楼花间,虽然楼花间脸上不觉变化,已然微笑着喝着酒水,但是心中却五味杂陈,每每喝下一杯酒,却是将那酒杯捏得崩出裂痕。
婚宴结束,众人纷纷道别离去,虽然都喝得大醉,但是出于礼仪,楼万重依然带着司马焯以及楼花间送别了众人,随即便让二人回去休息,只是告知司马焯明日一早便来他房中有事相告,二人便各怀心思,拜别了楼万重各自回房。
司马焯虽得了这城主之位,但他心中本没有这种念头,但他明白这是师父的一番苦心,便也不好多作意见,但是看着那楼花间摇摇晃晃远去的身影,便莫名心酸起来,此后纵然再见朦胧,便也要称一声“弟妹”了,不由得心中苦闷,没有先回房,便是又拿了几坛酒,来到后院小山坡上,以地为席,虽然寒风凛凛,却酒意正酣,浑身发热,也不觉得冷,便看着月光,又喝了起来,不知不觉也醉得不省人事,却不觉身边有一红色身影正在观瞧。
而那楼花间则更是苦闷,他本想着今日娶得一个美丽的妻子,他日再得那城主之位,当是名利女人双收,今日不想自己父亲竟当众宣布将位子传给了司马焯,但是司马焯勤奋用功,为人正直和气,却也当真无话可说,如此想来也没有办法,既然如此,还不如好好珍惜这眼前的春宵,反正妻子是跑不了的,便回到了房中。
见得那烛火悠悠照亮房中,佳人倩影落座床头,不由也不愿再多想自己苦恼之事,晃荡身子走到那新娘跟前,一把扯下了她的盖头,只见一张秀美容颜映入眼帘,红唇微动,不禁风情,媚眼迷人不觉销魂,随即竟一把便将朦胧扑倒,嘴中念叨:“娘子,我这便与你洞房。”随即便亲吻起朦胧的脖颈之处,朦胧也不躲避,只是随即悠悠说道:“你这便甘心吗?”
楼花间闻言不由猛然抬头,好奇问道:“你说什么?”
朦胧已然面无表情,问道:“我问你甘心自己本来唾手可得的城主之位就这么被别人夺取。”
楼花间顿时被戳到自己最大痛处,不由怒道:“不甘心又如何?我能怎么样?司马焯本来就比我优秀,而且更得各位师叔伯和师兄弟的人心,我便有心,也争不过。”
“那……”只听朦胧说道,“我帮你把那城主之位夺回来,如何?”
楼花间不由一愣:“你?你怎么帮我?你有什么本事帮我?”
朦胧微微一笑,说道:“你便听我的便是。”说罢对着楼花间耳语几句,听得楼花间不由惊骇万分,酒也好似醒了不少,忙说道:“不成不成,这便是要我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啊!”
朦胧则继续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这般优柔寡断,以后待那司马焯正式成为城主,你还有什么机会?”
听闻此言,楼花间好似也料到了将来自己的下场,虽然此乃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也不由害怕起来,傻坐在床上,愣神发呆,忽而问道:“你便断不会将此事说出?”
见他好似有意答应了,朦胧也坐起身,轻轻将楼花间搂入怀中,说道:“既然已经嫁给你,我便是你的人,当然只会帮着你,绝不会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