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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国呀,这些年爹对不起你呀。”罗二狗看着已经完全呆了的罗兴国,忏悔着。
“兴国呀!你也别怪你爹,当年你爹捡到你的时候,你才有2个月的样子,还发着烧。一个脏兮兮的小包被,一看从来没有洗过,你爹当时也怕你娘不同意养你,带着你到了我们家。我家老伴给你洗好,换上我家孙子小时候的衣服包被,洗干净的你,虽然小脸蜡黄,可是眼睛闪亮亮的。老婆子弄了一点米汤喂你,你那个能吃呀,看来真的是饿了。只是,没有多大会,你就开始吐,小脸呀,通红通红的。”老村长,回忆着当年的场景,一边想着一边说着。
“当时,咱们村只有一个赤脚大夫‘李老汉’,以前在药店当过几年学徒,平时看个头疼脑热的,乡亲们对付对付自己采点草药。可是你那么小哪能喝草药,李老汉说,看你的脸色应该是反复发烧很多次了,得去镇上的医院,他看不了。
当时,你爹转头就跑了,把我气的够呛。没一会就听着里招娣哭哭喊喊的跑来,说你爹把家里钱都拿走了,说给小孩看病,她都还没生孩子呢。在我家,她一看你的样子,说这样的孩子养不活,哪里来的送到哪里去。话还没说完呢,你爹拿着自己的家底子和借来的钱来了,还和李招娣大吵了一架,他两个人结婚两年了还是头一次吵架呢。我老伴给你收拾一些尿布,你爹抱着你就往镇上走,带你去镇上医院看的病,医生说再晚一些你就没有救了。
那个年景,哪有钱呀,都是土里刨食,你住了两天的医院,你爹带去的40多元钱,也花的差不多。你也知道你爹有多不爱说话,你住院的两天愣是带你去把医院生孩子的奶吃了个便。你知道吗?为什么这么多年李招娣这么过分,我们都没有说话。当时你生着病,人家不愿奶你,你爹跪下求人家,说既然捡了你,就一定要救你。
等你出院回来,你爹挨门挨户的,求大家不要说你是捡来的,你爹怕你难受。这些年,我们几个老家伙都看的清清楚楚的,你是个好孩子,孝敬父母,可是李招娣的心实在是太黑了。以后有时间,你自己来看看你爹就行了,李招娣当不得你的孝敬,你从医院会来之后,是你奶奶吧你养大的。再后来,你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一个接一个的出生了,你爹也就默认了把你放你奶家养。
罗二狗,我也不是说你,当你幸亏是你爹娘养大的兴国,人品好老实认干,你看看李招娣养的孩子。两个儿子被她宠坏一对,一个闺女当牛使唤,美丽当年嫁人要不是你爹娘,能嫁好人家。
二狗,你糊涂这么多年,今天终于清醒了,不然我看你死了都没有脸见你爹娘。”老村长说着说着,都气的敲拐棍。
“老村长,这么多年,我也是猪油蒙了脑,李招娣说的多了,再加上有自己的孩子,就觉得兴国有的吃就不错了,自己也不怎么管孩子吃没吃饱。可是孩子长大之后,我爹娘在的时候兴国还能上学,我爹娘一走,李招娣说家里没那么多钱供三个孩子上学,兴国都上到初中了,反正也识数了,再说考上高中更没有钱上学,不如下来赚钱,到时候攒点钱老二老三能上高中。我愧对孩子呀!”
“刚开始的时候,李招娣总是故意的忽略你,就连吃饭的时候也不让你上桌。渐渐地,她是真的忘记了你,她本来就想忽视你。那时候家里确实是困难,供不起三个孩子读书,所以就让你辍学给家里做点活,打工赚钱回来。我也黑了心,就想你给家里带来原来越多的钱,也而不想你小小年纪赚钱是怎样的辛苦。现在想想,才十来岁的你,搬砖赚的第一次钱,兴冲冲拿回家。你娘说,才这么少,明天再去。我为了清静一点,媳妇不闹事,就假装没有看见你磨得都是血泡的手。我该死呀!”罗二狗说着狠狠的打了自己两个耳光。
大家都冷冷的看着,谁也没有出声。我看到,爸爸的双手在颤抖,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爸爸那么帅,手却那么丑,骨节和手不相符的粗大,是年龄太小干太多的活了,累着了。
“既然说了这么一次,也没有什么脸了。我后悔没有让你上学,我后悔在你辛辛苦苦挣钱让你打个和小弟娶媳妇之后,一口破锅就把你赶出去了。我不是人呀!我最后悔的就是一次一次的纵容媳妇,从小到大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虽然是她做的,但是没有我的纵容,她也不敢,其实罪魁祸首是我。兴国呀,爹也不求你孝敬,你想起来的时候来看看我,还有,等我死的时候,你一定来送送爹。”罗二狗心里明白的很,自己那两个儿子不是个养爷的,好好的闺女被李招娣祸害的不上门,再由着李招娣作下去,死了都没有人给摔盆子了。。
大家看着罗二狗,觉得他说的是真心的,可是也弥补不了内心的伤害呀!
罗兴国,哭的不能自已,这个结果,好似让自己松了一口气,可是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乱的狠。
“好了,二狗,这是你说我写的,一式两份,你和李招娣,过来把字据按上手印吧。”李招娣这一次老老实实的,罗二狗这次说狠话也下狠手了,不按手印就要被送回娘家了。再说就罗兴国,想甩掉老娘,没那么容易。她没明白,她按得手印是什么意思。
“兴国,好孩子等下你跟我来,当年我老伴把你当时穿的小衣服,小包被,洗的干干净净的收起来了,你来拿着,说不定还能当个凭证。唉,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毕竟都这么多年了,就算留个念想吧。”老村长拍拍罗兴国的肩膀。
大树哥哥:
山重水复无疑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
坚持,
面对,
总会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