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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天轩听周老先生讲完那晚的经历,也把他感觉到那幅画上的阴怨之气时浓时淡的事讲了出来,周老先生听后,颇为惊讶,说道:“古董买进家门,弄得家里鸡犬不宁的事我也处理过,这不是个新鲜事,许多古董由于来历、出处的原因,本身就带着阴怨之气,若买主无法压制,很有可能会给家里带来祸患,但象你说的这种阴怨之气能收缩自如的事我还真没见过,要么是这幅画真成精了,要么,有人在这幅画里下了诅咒?可那也不能够啊,诅咒谁啊?岳先生吗?”
“诅咒?”周老先生的一句话点醒了柳天轩,“若这画真被下了诅咒,那被诅咒的人站在画前的时候,画里的阴怨之气便会上升,我发现那副画阴怨之气爆棚的时候,我身边都站着同一个人,那就是蔡管家,而周老先生那一夜,也是因为蔡管家在场,所以才会处于危险境地。这个假设确实能解决大部分问题,但今天,画已经摘走了,我依旧能感觉到那阴冷之气围绕在客厅里,还有,在一副价值千万的画上下诅咒,只为诅咒一个下人,这本儿下得未免太大了吧?再说,以一个东西为媒介下诅咒,一次只能诅咒一个人,既然被诅咒者是蔡管家,那岳老板怎么会得怪病,这一点似乎说不过去。”
周老先生冥想了一会儿,说道:“这案子太怪,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年轻人,岳家的水太深,我劝你也别往下查了,及早全身而退吧,不然,再往下查下去,只怕你会有生命危险。”
柳天轩见从周老先生那里再也得不到有效的信息,闲谈了几句,便告辞出来了,回岳家别墅的时候,正当柳天轩慢慢梳理着刚才同周老先生的一席谈话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杨策打过来的,手机的那头,杨策语气中掩不住喜悦:“老柳,果不其然,岳老板这个怪病和岳家大公子有关系。”原来,岳超酒醒后,杨策就一路盯梢,在离岳家别墅不远的一个小区里,岳超闪进了一栋居民楼,杨策紧跟几步,确定了岳超所进的那家的门牌号。杨策随后就在楼下等,等到下午,岳超仍没有出来,正着急间,一个送外卖的小哥过来问路,杨策灵机一动,拿出他那一证走天下的警官证,借了外卖小哥的箱子、衣帽,压低帽檐,向楼上走去。敲开门,开门的正是曾在行海大厦见过的那个小道士,杨策哑着嗓子问谁叫的外卖,而眼睛却越过他的身子,在被赶出来的时候,迅速扫过客厅。杨策正看到,那客厅里的摆设和当时在行海大厦看到的差不多,供桌上摆着一个灵牌,依稀可辨上边写着岳振海的名字,而供桌前盘腿而坐的那个人,从背影望去,正是李真人。
听杨策讲完,柳天轩怒道:“这李真人也算名门正派的弟子,竟成日搞那些邪法害人之术,今日不管怎么样,我都饶不了他。”
随后,柳天轩让杨策给蔡管家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蔡管家简单的说了一遍,并让蔡管家带几个人过去。等到柳天轩赶到那个小区的时候,蔡管家也正带了几个彪形大汉刚刚赶到。三个人一碰头,柳天轩说道:“根据杨策刚才看到的情况,那道士所行的正是摄魂邪法,弄不好岳老板成日昏昏欲睡,弄不好就和这邪法有关。”蔡管家还有些不信,说道:“大公子虽然顽劣,但还不至于行谋害自己亲生父亲的地步吧?”杨策冷哼一声,说道:“这种事在豪门还少见吗?行了,别废话了,上去看看不就明了了吗?”
一行人不再多说什么,在杨策的引导下,向楼上走去,杨策大大咧咧的敲开门,还未等开门者反映过来,蔡管家便指挥着那几个彪形大汉一拥而入,只一个回合,便把房间内的三人人全部控制住了,其中一个人果然正是岳超。柳天轩从供桌上拿起那个灵牌,只见灵牌正面写着岳振海的大名,背后则是他的生辰八字,柳天轩冷笑道:“李真人,咱们又见面了,你这是替人祈福呢?还是在摄人魂魄?名门正派的弟子就行如此龌龊奸邪之事吗?”
李真人被抓了现行,索性低头不语,而岳超知道,蔡管家虽是下人,但在岳家干了这些年,在岳老板面前说话举足轻重,也算是半个岳家人了,他若把今天的事告诉岳老板,只怕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于是一扫骄扬跋扈的形态,向蔡管家苦苦哀求。蔡管家长叹一口气,对那几个彪形大汉吩咐道:“把人和东西带回去,看岳先生怎么处理吧。”在那几个彪形大汉的震慑下,岳超他们三个人乖乖的跟着下了楼。
回到岳家别墅,岳振海已经醒过来了,听杨策和柳天轩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的说了一遍,见岳超低着头,一句话不说,知道他俩所说不虚,气得浑身发抖。对岳超缓声说道:“你妈去世的早,我那些年又忙于生意,对你疏于管教,这是我的错,可这些年,你吃喝用度,我尽量满足你,你成日在外醉生梦死,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在你妈在天之灵的份上,不求你成才成器,任你逍遥安享一生。这几十年来,养育之情你不认也罢,但至少供你吃喝挥霍的恩情总还在吧?你怎么会对我有这么大的仇恨?要置我于死地?”
岳超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大声说道:“姓岳的,我忍你好久了,你说的不假,这些年来,钱上你从来没短缺过我,但那又怎样?你何曾正眼看过我一眼?你从来都把我当成岳家的废物,对,我是不务正业,但你可知道,我曾想好好的,改掉我的坏习惯,但你看到了吗?你对我永远都是无视,只知道嗤之以鼻的给我一张空白的支票,任我去填。这是什么恩情?是对一个乞丐的施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