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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香又说四房的太太脾气好,待人和善,在沈府里口碑极好,奴婢们都爱戴她。
三房的人安静低调,不爱参与家里的事情,也不大受重视。
然后就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沈荞有点不耐烦了,觉得要由自己掌握主动权。
直接开口问:“我是怎么死的?”
她明显觉得松香的身子抖了一下。
“是……是吃错了东西!”
吃错了东西?
会死人?
沈荞简直要笑死了!她最惨的时候吃过半生不熟的地瓜,树上青黄不接的果子,小石子和棒子面混杂在一起的粥,长了霉的饼把霉点刮掉拿火一烤就吃下去,连肚子都不闹。
怎么沈荞就一命呜呼了?何况娇养在深闺的小姐,吃的这么讲究,怎么才叫吃错,白糖蘸成了盐?
“吃错了什么东西?”
“是,生的银杏果!”
哦,那个好像是不能生吃的。
“小姐不知道从哪儿找了好些银杏果来,到了……出事的前一晚,您一个人在屋里吃掉了满满一盘……加上您身子一直病弱,就没有,救回来!”
“等发现的时候,您整个脸都是青色的,满床满地的银杏壳,可吓人了……太太当场命人全部都烧掉了……”
沈荞冷声问:“你的意思是……我是自杀的?”
松香惊恐的捂住她的嘴道:“小姐您可千万别嚷嚷,太太说了谁要敢泄露出去半个字,就打死……就连老爷都不知道,方才您也听见了,白大夫说是吃了寒滞之物……”
太太不告诉老爷?沈荞本能的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松香随即又悲泣起来:“小姐您怎么能这么做呢?……您再苦也不能做这样的傻事呀!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沈荞只觉得头里嗡嗡的,想喝止她又觉得不好,便生平第一次试着安慰人,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像磕掉烟袋里的烟叶灰一般。
没错,她还会抽烟袋,很累的时候会抽几口提提神,这没什么可丢人的,她从没把自己当作过女人。
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就很想抽两口。
“我干嘛要死?”沈荞问
松香正哭得伤心,却发现沈荞的表情冷静的可怕,像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在听一件稀松平常的故事,又听她这么一问就愣了。
现在这么云淡风轻的,昨晚怎么会去死的呢?再说那得问您自己吧?
松香吞吞吐吐的说:“大概,是您不想嫁给际少爷了……”
“季少爷是谁?”
“您不记得际少爷了?”松香的心情突然复杂起来,是记得他好呢?还是不记得好?那个祸害,也许不记得好吧?
沈荞越来越不耐烦,做出属于她特有的动作,右手拇指抵了抵下巴说:“把你知道的,捡要紧的说!别让我一句句的问!”
际少爷,沈际,二老爷收养的义子。
虽然为了到底该不该姓沈府里已经闹过多少次了,姑且先叫他沈际吧。
反正天下也不只有南居贤坊这一个沈家,他爱姓就姓吧!但是祠堂里给祖宗上香的时候,永远不会有他的位子!
这话是沈老太爷说的。
十六年前河间府发大水,初任户部小吏的沈近山先行赶赴涝区勘察灾情,年轻人还没有足够的防护经验,他站在黄沙稻草包垒成的临时堤坝上时忽遇洪流来袭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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