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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总有个机缘。
桃子回忆起自己和师父父的相遇,觉得这应该也算一种机缘。虽然这种机缘也算不上什么切实的缘分。
桃子有两个师父,一个是师父一个是师父父,他们并不是同一个人,但是要说她的师父父则必须要从她师父说起。
桃子自诩是一个江湖中人,她的师父却不是。她师父是一个厨子,在别离镇开一家别离居,小有名气。
别离镇是一个很小的镇子,但因为既有驿道又有码头,所以总是很热闹。来往的商贾侠客倘若路过总要来别离居点一碗朱大师的别离面。
说到朱大师,因为他面条煮的好却又不晓得他的姓名提起来就说那个煮面条的,后来大约是煮与朱类似,又有一些爱装模作样的人叫他一声大师,于是变成了朱大师,这位朱大师就是桃子的第一位师父,也是桃子唯一的师父。
那时桃子尚不认得她师父,一个人摸爬滚打没有点一技之长是十分艰难的,因此桃子凭自学领悟了一门偷鸡摸狗的学问,并常在驿道口谋生,别离居自然成了她经常光顾的地方。
烟花三月下扬州,桃子依稀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温暖的午后,吃饱喝足总是难免疲乏犯困,而桃子,一个勤劳勇敢,兢兢业业的好同志,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成功,我只是把别人打盹的时间用来工作。
就当她把手伸向一个剔着牙打瞌睡的倒霉蛋的包裹时,突然身子一轻整个人飘了起来,而她的领子被一个膀大腰圆的红脸大汉拎在手里,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朱大师。
朱大师当时已经四十出头,白让人喊了这些年大师却无一丁点大师的派头,行事作风十分没有风度,他手拿铁勺,大吼一声:“你这小贼!老子盯了你好些时候!”他嗓门大,引得食客们纷纷看过来,一看是抓贼的,立刻纷纷声讨那小贼偷鸡摸狗寡廉鲜耻等等。
桃子自负是个老江湖,虽然被朱大师拎在半空中却并不慌张,从容不迫地回敬道:“你说我是贼,可有证据?我偷了什么?你可瞧见了?”
朱大师愣了一下才发觉自己方才过于急躁,抓人抓早了,一时哑然,指着刚才那个倒霉蛋说:“我分明看见你要偷人家的包袱,被我拿住方没有得逞!你说她是不是要偷你的包袱?”
那倒霉蛋竟是个实在人支吾半天说:“我没瞧见啊。”
朱大师顿时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倘若他果然如他的称号般是一名大师,此时便该将桃子放下,但很可惜他不是,且没有半点大师的气度,于是他恼羞成怒了,后果就是铁勺一下下敲在桃子的脑袋瓜子上,直敲的她头昏眼花。
朱大师一边敲一边骂:“让你偷!让你不要脸!你承认不承认!”
桃子从来没见过这样不讲理还理直气壮的人,可恨自己又打不过他,只好伸手蹬爪地求饶,抱着脑袋瓜子说:“我承认我承认,我是没羞没臊不要脸的笨贼,我方才是要偷他的包袱可惜被大爷发现了,我是贼,我不要脸!”
朱大师这才住手,却并不肯放了她,大约此时方想起来自己有一个大师的名号,于是摆出一副大师的态度说道:“你这女娃娃虽然做了错事,好在知错能改,我瞧你这样瘦又总在这驿道口逗留,想来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
“正是正是!”桃子忙做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哭诉道,“大爷说得对,桃子是个孤儿,一个人摸爬滚打,没人管没人问,又不如大爷这般有本事,除了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再无法生活。”说着又堕下几滴泪来,她脸小便显得眼睛格外大,含着泪水汪汪地十分惹人怜爱,这一点她自己也是知道的,往常被人抓了她也是这样讨饶,遇到心软的便放她一马,又或者打一顿解气,只要不是揪她去见官都是值过的。
朱大师长叹一声:“唉!你这女娃娃如此可怜。”这便是个极好的预兆,通常这句话之后桃子便可叩两个头逃之夭夭了,“老天有幸让你遇见我,在我这个店里让我擒住,怎知这不是个缘分,恰好我这里又少个打杂做事的学徒,今日我便当着诸位在座的面收了你吧,也是功德一件,以后你只需平日里做些活计,倘若做的好我便将我这手别离面的手艺传授给你!”
朱大师这番话说得十分荡气回肠,以至于围观看热闹的都叫起好来,纷纷夸赞朱大师宽容慈悲,又有行走江湖的侠客也跟着起哄道:“朱大师这般可称得上一声大侠!”
桃子却十分尴尬,学个一技之长固然是好的,只是学个杀鸡宰牛煮面条的活计她却没什么兴趣,但是话还是要说的周到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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