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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撄宁眉宇微蹙,没有回她的话。
能不能对付太后,不能只是考虑个人恩怨而已。太后,是大周天下的太后,想要推翻她的统治,也要问问天下百姓的意思。
这恰是她的无奈啊!
母后死的那一天,对真相心知肚明的那一天,她恨不得太后刘姬从来都是个残暴的、龌蹉的,不配作为一国之上位者的阴险小人,这样她就可以替天行道,立刻叫她去死,为自己的母后报仇,为自己最爱的男人报仇了!
可刘姬偏偏不是这样的人。
她凶残、无情,冤杀过无辜和好人,但也惩治过贪官污吏。她有她的短处,重用外戚,包庇自己看重之人,法治不公,但面对整个国家,她是无愧的,亦是有功的。这三十几年来,若没有她的垂帘听政,没有她的统治,大周的江山,还不知会落入何人手中……
再者,淮阴王李崇俭根基不稳,若没有刘姬扶持,他又能走多远?若非刘姬尚且大权在握,刘氏一族日益膨胀的势力岂会如此安生恪守?
“妹妹?”许久不听撄宁回话,李令月不禁唤了她一声,问:“你究竟如何想的?”
“不是现在。”撄宁答道。
“不是现在,那你要等到何时去?”
“至少,要等到淮阴王真正有能力继承大统的那一天。”撄宁说着看向李令月,唤了她一声“姊姊”,劝道:“再忍忍吧!”
李令月沉默着,终于轻点了一下头,但她想的,却远远不止这些。
葬礼结束,她便来到了天子李宪所在的正阳殿。
李宪卧榻在床,望着罗帐顶,两目空洞无神,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憔悴模样。
李令月退去殿内所有侍者,就在他床边,伫立了许久许久。
她低眸看着他几天下来似乎苍老了许多的脸,以及那发间隐隐可见的白发,是心疼他的。
她也瞧不起他。
一国之君,正值壮年,却因为一个女人,落得如此狼狈不堪!真是可怜又可恨啊。
既然是武皇帝的骨血,却如何生得这般软弱无能?午夜梦回的时候,皇祖母刘姬是否也想不明白?是否也怨恨不已?
“何事啊?”或许是李令月在自己的床前站得久了,神思又太过迥异,天子李宪的目光终于转向她,说了这几天来头一句算得正经的话。
“父皇没有疯?”李令月诧异地看了他。
李宪支撑着床面不紧不慢坐起了身来,道:“孤王宁愿自己疯了。”
李令月上前一步,突然压低声音,用极其诡异的口气道:“那便疯下去。”
李宪抬眸,不解地看进她不善的眼眸。
“若是装疯卖傻不易,遁入空门也好。”李令月又道,“横竖父皇坐在那把龙椅上三十几年了,如同一个木偶由着皇祖母摆布,早就厌倦了吧?”
听言,李宪不由得悲从中来,三十几年的积怨,都在这一刻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