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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间疲累恍惚。
祁霖玉却像是绷在弦上的箭,一路缄默,烈马长驱,靖安王府的守卫只来得及将府门拉开一个马身的宽度,两人一马就如同离弦之箭,淹没在了高墙红瓦的夜色之中。
沈雀欢认出了他要去的方向,那是从前他亲手为她指过的合欢院。合欢!合欢!他的所求何尝不是她的期念?
马未停,祁霖玉已经跃马而下,他仰望着沈雀欢伸出双手,“来。”
可她从四岁开始就涉猎骑术,她的身手也远远凌驾于他之上,可她看到那片平静的眸子,自然而然的收起了浑身的棱角,像个无知妇孺那样的递出手去。
身子被祁霖玉轻巧的一勾,人就被打横抱在了他的怀里。
他大踏步的入院,丫鬟小厮听到了声音,紧密而有素的打点一切,这一夜的合欢院灯火通明,下人们垂首秉声的立在院子中央,书房里燃着清淡的苏合香,西洋钟“咔嗒咔嗒”的响,而沈雀欢也感觉到自己的心离他越来越近。
祁霖玉让人取来了“冰肌膏”,亲手给沈雀欢涂在伤处,他们谁都没有说话,窗外却渐渐响起了雷声。
在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她听到他惆怅的叹了一口气,她悄然的伸出手,与他紧紧的握住。
祁霖玉眼中某种情愫一闪而过,他收臂一拉,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耳边响起了他磁沉的声音:“是我的错。”
他去了朋来水榭,站在岸边看到了那抹与她十分相似的身影,他整颗心都沉浸在重见的喜悦里,白前跑过来,说廖妈妈到王府里求援……
祁霖玉无法想象,当初若他没有将武功高强的廖妈妈放在她的身边,如果廖妈妈不是个谨慎的性子,如果她在察觉到异样后没有向靖安王府发出求救信号而是贸然相救,如果不是他恰好把白前留在了府中……如果这些如果错漏了一件,那他是不是就错失了她?
他的头埋在她的肩上,劫后余生,失而复得,超乎喜悦的是切肤的恐惧。
夜雨骤下,细风吹动着窗棂,沈雀欢轻轻抚着他的背,忍着喉咙里的剧痛,声音嘶哑而清晰:“和我说说吧……随便说什么……”
祁霖玉抬起头,看到她脸上平淡却真挚的笑意,仿佛烛火中绽出的一朵明艳烛花。
“好。”他抚了抚她的头发,很平静的说道。
故事很长,祁霖玉没有铺垫,直接说到了太后。
“她是东境人,这你应该猜得到。”
沈雀欢却露出始料未及的错愕表情,如果她是东境人,那荣王岂不也是……
她的所有思绪都呈现在眼睛里,祁霖玉露出了苦涩的笑,“是,父亲他……也流着东境人的血。”
沈雀欢脊背不由慢慢发直,这让她想起了幼年时第一次被蒙住双眼站在梅花桩上,那感觉就如同四面都是万丈深渊,她能稳住身姿,却进退维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