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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霖玉的出现,令原本就很低落的心情往更深的地方沉了下去,长儒这是干什么?不是说不同意她和这个人拎不清吗?
可他幽深的瞳孔,明亮又炙热,像有一团细细的火焰正在燃烧,忽明忽暗,却柔韧不断,让沈雀欢坚硬如铁的心总是时不时的柔软下来。
沈雀欢莫名的就开始浮躁起来:“我曾祖母不让我单独见你。”硬邦邦的,祁霖玉听在耳朵里,无异于生吞了一块铁砣。
“唔。”祁霖玉含糊了一声,点头道:“她是为你好,我理解。”
沈雀欢双眉齐齐上挑,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不,你没理解。我曾祖母说,让我在她身边安安心心的待上一年,而且……而且我的婚事……我的婚事……”她有点说不下去,要停下来稳一稳神,才又道:“我想明白了,我其实是需要一桩婚事的,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祁霖玉忽然打断她,眸子里有什么东西闪了闪,让沈雀欢想到正在确认领地的豹子。就听祁霖玉凉凉的说:“你想找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哪怕是仇人,这样有朝一日你就可以全须全尾的脱身,一点犹豫一点遗憾都不必留下。”
多狠的心,多冷漠的女人。
沈雀欢毫无征兆的呆住,他……他竟然猜到了?
自己之所以会把他排斥在心房之外,就是因为有朝一日,她要无牵无绊的离开这个让他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地方,而在那之前,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一段爱情在这些事面前显得微乎其微,她不仅要找到护国公府覆灭的真相,还要找到散落于世的那些如星子一般的亲人,帮他们从炼狱一样的命运里挣脱出来,这才是他苟活的真正意义。
可是若要做这些事,她自己首先就不能被束缚,她能带着长儒逍遥于世,却没有信心带着未来的丈夫,丈夫的家族,或许还有自己为夫家所生的子女。
所以,她要嫁的人并不一定是好人,至少能说放下就放下,毫不拖泥带水,即便维系两人关系的只是利益。
利益和感情,她相信前者割断起来更容易。
这些想法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可她没想到会被眼前这个人看透,显然,他比自己预想的更了解自己,这份了解,就已经让沈雀欢承担不起了。
沈雀欢就更急躁了,她抬起头来嚷嚷:“您别瞎猜了,我已经这么惨了,绝不会拿婚姻做儿戏,那天在朋来水榭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您自己都是个烂摊子,再挂我这么块破帆,咱俩今后甭说往前走,不翻船都算好的了,可我已经翻过一次了。”她指着祁霖玉身后被烧成灰黑色的护国公府大门,“您瞧,这么大一艘都翻了,我上辈子得吃了多少斋才偷了一条命,如今我仅剩了那么一丁点的命数,金贵着呢。”
“你嫌弃我?”祁霖玉歪着脑袋问她。
沈雀欢抿了抿嘴唇,下定决心似的:“不是我嫌弃您,您地位高,长得也俊俏,不只宋家陆家等着您挑拣,文武大臣家的妹子闺女,谁不想攀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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