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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前把披风拿到主子面前,沈雀欢刚听祁霖玉说是他穿过的披风,以为要大得出奇呢,可被他亲自盖到身上,衣裳底角正好在脚踝上头,竟是和她的身量刚刚相称。
“这是你小时候的衣服?”沈雀欢好奇。
祁霖玉摸着赤狐皮毛,淡淡的:“十年前的衣裳了。”那时候他随圣驾去行宫狩猎,康王和太子围剿这只火狐狸,他千方百计的护住,用网子活捉了带回圣驾前,他以为凭着皇上对他的喜爱,能够让他把这狐狸放生。
没想到他的仁慈却让皇上心生反感,火狐狸变成了一块儿皮子,和一碗狐肉汤。
这狐狸斗篷他只穿过一次,那年他的两个王叔岁贡回朝,在初一晚上的朝宴上向皇上哭穷,众臣见皇帝脸色不愈,遂将苗头转到了祁霖玉身上,说什么朋来号富可敌国,借着皇家的旗号做买卖,不能当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两位藩王推波助澜,非要在朋来号参股,所谓参股不过是空头允诺,用利钱顶本钱,无本万利。
盯着朋来号这块肥肉的人不在少数,两位皇叔却是不顾脸面的强取豪夺。祁霖玉当时只说了一句话:“朋来号借的是皇上的势,和你们有何相干?”
那日朝宴不欢而散,没过多久,两位藩王在藩地不入流的勾当摆在了皇上的御案前,自此两藩节度使全部换人,皇帝勒令两藩以田养藩,十年内不再分拨银钱。
谁都明白这是祁霖玉的手段,皇帝问他:“可曾想过那两位都是你的血亲?”
他当时回答:“是你教我不能妇人之仁。”
后来祁霖玉奉旨送两位皇叔出京的时候就穿了这件赤狐轻裘,那年他不过十三岁,朋来号也不过开到二十七家。可是自此,整个大樾朝谁都不敢再小看他。
可是如今,大雪飘飞的黄昏,祁霖玉亲手将这件披风穿到了沈雀欢身上。那猩红的颜色似乎代表着某一种象征,好像被烙下了属于靖安王的印记,谁来惦记,谁就与他祁霖玉为敌。
沈雀欢哪里知道一件披风代表的意义,她摸着赤狐柔软的皮毛,心里想着,这件儿看起来就价值不菲,不知道能换成多少粮草了。
“陪我走走,我有话对你说。”祁霖玉不擅长询问别人,说出的话都是不容置疑的味道。
沈雀欢悄悄撇了撇嘴,还是跟着他下了台阶。白前和甫占远远的跟在后面,两人出了远门,走在空无一人的长巷上。
分府后,靖安王府里新添了许多侍卫,这些人健硕出挑,身材身高几乎一样,穿着天灰色的侍卫锦服,脖领子和袖口都是黑色毛皮,腰带是嵌银丝的黑色,绣着通红的鱼形纹路,沈雀欢知道,朋来号的镖旗上也有这样的鱼纹。
靖安王府和平日好像不一样了呢,好像各处都透着一股欣欣向荣的意思,沈雀欢稳步的跟在祁霖玉身后,心里没来由的发紧,这些改变全都是因为王府未来的女主人吧?
沈雀欢忽然有种大梦方醒的感觉,她是叛臣之女,他是贵胄亲王,他们原本就是不可能相交的两条线。
拐过一栋跨院儿,眼前一下子豁然开朗。这里从前不知道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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