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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一副无关紧要。
那她也就不能显得很在意,淡淡然的回了句:“人多点也好。”
周末逛街,整一流程下来尤翘楚都是蹦哒的,直到落座饭桌见到迎面走来的何佑禹本喜笑颜开的脸立马板起,掐着时一的手问她怎么回事。
时一不好解释,何佑禹毫无顾忌的往尤翘楚对面一坐,手动拆起了自己面前消毒碗筷的塑料套,尤翘楚见他这自来熟的架势,再傻也该心知肚明。不经由尤翘楚同意,何佑禹就准备伸手拿起她刚摆好的餐具往一大盆刚端上来的热水里烫一烫,好再次消毒,尤翘楚立马挡在前,义正言辞的摆明立场:“用不着你来,我自己有手。”然后两指捏着边角处,熟练的把一个个碗碟伸进热水里过一遍。
何佑禹也不争不抢,都依着尤翘楚,安安分分的摆弄自己的餐具。
就连服务员把菜单拿到何佑禹的面前,他也是一脸讨好的把它推向尤翘楚,尽显绅士。
尤翘楚哪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人,何佑禹百依百顺的模样,真叫人欠揍。
她不客气的接过,假模假样地翻看了几页。
“你请客?”
“补偿你的。”何佑禹镇定自若的大气。
“就这样?”
“慢慢还,不急。”
“那我不客气了。”尤翘楚也不推脱。
何佑禹乖巧点头。
时一和林越一连几口喝着茶水,大眼瞪小眼,不好插话。
何佑禹逆来顺受,尤翘楚时时备着的尖刺在兀自唱着没劲的独角戏后卸下了防御,倘若过分针锋相对就是她的不知趣和无理取闹。换作平时,两人愣是你一言我一语,拧巴着一个点僵持不下,她还能把错都归咎于何佑禹不懂得怜香惜玉,脏水胡乱往他身上泼,然后强调自己作为女生的弱势。
她渐渐习惯了的相处模式,一下子变了调,浑身不自在。
何佑禹不论尤翘楚怎么说,都不反驳与她对干。她但凡提出什么要求,他都默许,她刚想燃起点战火纷争,就被他的唯命是从浇灭了那点本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
她也不自讨没趣,端着茶水喝,一条条的刷着微博,看看有没什么新更新的博人眼球的热门话题。
一条QQ消息在手机屏幕顶端跳了出来,尤翘楚看了一眼,来自何佑禹。
“加入足球部吧,别退了。”
尤翘楚没好气地划掉。
视若无睹,继续往下刷,看到搞笑处凑过去递给时一一起看,然后自己不合时宜的笑得开怀。
时一看到了何佑禹发来的第二条消息。
“求你。”
尤翘楚再次狠心划掉,眉眼都不皱一下,全当对面的那位是空气。
时一抬眼看到的是何佑禹满是哀求和无奈的恳求。
“你回一句吧。”时一看不下去,小声在尤翘楚耳边说。
她此行来的目的,就在于帮忙打圆场,她能发挥的这么一点作用也仅限于此。
“你脑子没病吧,隔着一张桌发什么消息。”尤翘楚不客气开腔,公共场合又不好意思怒吼,强压制着自己的音调。
“那你亲口答应我不退部了。”何佑禹不理尤翘楚的“犬吠”,直入主题,好声好气的劝说。
“神经病!”尤翘楚隔了许久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她态度没有强硬到一定要退部的地步,她无视了何佑禹好长一段时间,也没太把那事放心头上,她就喜欢何佑禹悔不当初的千不该万不该,然后使尽浑身解数来换她的一个点头答应。多好啊,被人处处供着。
廖韵之和叶承彦来的时候,正好上菜,时一让他们在这顿大餐前可以随处走走逛逛,没必要浪费来之不易的独处时间一定跟她们呆一块,时间差不多了,她再发个地址通知廖韵之他们来,这算是时一的愧疚感那一点微小的良心弥补,但其实重头戏就在于这顿饭,她怕自己一个人毫无招架之力。
他们来的时间节点其实挺尴尬的,大家相互间还没打招呼,先是听着何佑禹放低姿态的一句:“大小姐,求你了。”
这场面一下子就令尤翘楚收不住了,何佑禹诚恳到她若不接受,就该是她的不对与任性。
廖韵之还对内情略知一二,叶承彦明显的一脸状况外,时一招呼他们先坐下来。
尤翘楚绷不住,还有外人在,着实该相互给个面子把这事翻篇了,轻咳了两下,算是清了清嗓子:“先说好,我不打扫足球部卫生。”
“好。”
“你也不能任意差遣我。”
“好。”
“不准随意污蔑、反驳我。”
“好。”何佑禹细想,觉得不对劲,力图洗刷自己莫须有的罪名,“我什么时候污蔑你了?”
“就汽水那事!”尤翘楚说起来还来气了。
“还不就是你急着回家然后晃的。”何佑禹自我辩驳申冤,当时滋了他一身,黏黏腻腻的难受了他一路,他也没说啥啊,尤翘楚咋咋呼呼的死活觉得他委屈了她。
“你还说!”尤翘楚瞪眼回去,她才刚说完,何佑禹就反驳她。
“行行行。”何佑禹放弃了,随她怎么舒坦怎么想吧,“还有吗?”
尤翘楚冥思苦想了一会还有什么要开的条件。
“我想到了再补充。”
“好。”
何佑禹小媳妇那般唯唯诺诺,完全占了下风。
饭桌上的其他人看傻了眼。
那顿饭后来吃得很顺畅,大家相互夹着菜,说说笑笑,叶承彦除去和何佑禹是第一次见面以外,因为之前和他们同一所学校,所以也很快适应了他们的话题。
叶承彦主动端着廖韵之空着的干净瓷碗盛着刚舀起的一大勺汤放到她的面前。
廖韵之那时在和时一说话,转回头看到身边贴心的叶承彦,安心地说:“谢谢。”
叶承彦默默催促她,别总顾着聊天,先专心把面前的东西吃完再说。
尤翘楚佯装嫌弃,搓着手臂,说是鸡皮疙瘩掉一地,禁止公共场合屠狗,不厚道。
别人小情侣的撒狗粮,在她那不叫虐,简直比虐还致命,那是恶狠狠的屠,不带血的四溅。
时一却看见廖韵之背着叶承彦偷偷把碗中不多的香菜一点一点挑出。
廖韵之不喜欢香菜的味道,严重到只要自己所吃的某样东西沾了一点香菜她都无法忍受,不敢动筷尝试。
那次她们在外头的一家面馆吃拉面,廖韵之事先提醒老板不加香菜,也许是忙昏了头,等到看到端到面前的面汤时,里面竟洋洋洒洒的放了不少。
廖韵之不知如何是好。
尤翘楚替她问老板可不可以换一碗。
廖韵之对着老板抱歉地说着不好意思。
那碗拉面被重新端回后厨,却也只是被端回去剔除面上所能看见的香菜痕迹,然后同一碗又放在廖韵之的面前。
廖韵之不好意思再麻烦人家,神色纠结,老板显然没明白她的意思。
就算老板把香菜挑拣得干干净净,肉眼看不出一星半点,她只要稍微尝尝汤水就会本能的皱眉,瑟下舌头。
尤翘楚把自己的那碗拉面跟她换:“你吃我这碗吧,这种也挺好吃的。”
尤翘楚跟她俩点的不一样,但重要的是她那碗面正好不加香菜。
而现在,时一却看见廖韵之强忍着肠胃对香菜的不适感,一小口一小口的往肚里咽。
叶承彦不知道廖韵之为什么盛汤的碗中空无一物,任由它白白放在一边,也不急着往里添。
他知道廖韵之不喜欢香菜吗?
她知道廖韵之有多喜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