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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用过吗?”瞿英问道。
“没有。”
“可以确定这一点吗?”
“可以,”高如兰冷道:“我和赵江平时都是走路上班,赵河是幼儿园的班车接送。”
“平时出去最早的是高秀,她直接开走了车。高秀已经在赵家工作了三个月,这车也让她开了三个月,这三个月,除了高秀没人动过那辆车。”
“我知道了,有后续情况我会通知你的。”瞿英匆匆忙忙挂掉电话,或许是有点害怕对方会执着的追问什么。
高如兰放下电话,一步步坐回办公桌前,眼前的文件慢慢模糊。
十点有个会议,她飞快地抽了张纸巾揩去眼泪,从抽屉里拿出粉饼口红,对着镜子慢慢描补颜色。
这是蓄意谋杀。
可到底只是猜测,毕竟没有确切证据,也找不到证据能证明赵河给赵恬甜的巧克力就是酒心巧克力。
众所周知,即便是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罪行也远远不及故意杀人。前者罪行重,量刑也更重。如果赵河坚持自己是临时起意的伤害,再请律师,完全有可能将罪行一降再降。
“太阳照不到的暗处实在太多了,希望只是多想。”宋姜低声道。
“嗯。”他应了一声,平静的。
挂了电话,陈飞鹰站起身走到窗边,把窗帘唰地拉开。温暖到有些灼热的阳光顿时像水流一样倾泻而入,一下子溢满整个房间。
他闭上眼睛,细碎的光影在长睫之间跳跃,日光放大眼下的青影。
九月刚到,尚未立秋,却让人从骨子里深觉出寒意来。
***
咖啡厅里奏着贝多芬的《悲怆》。
在柜台前站着的服务生瞧见一个独身坐在窗边的年轻美女朝他招手,连忙面带笑容地走过去。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侍者道。
“可不可以请您跟前台说一下,换一首……”宋姜秀气的指尖平划过空气:“这样的曲子?”然后低头,从钱夹里抽出一张钞票。
侍者立刻会意,没过多久咖啡厅里响起了菊次郎的夏天,轻松舒缓。
门口的风铃响了。高如兰推开拉门,几乎一转眼就看见坐在窗边的宋姜,卸去了身上的白大褂还有冰冷的银丝框眼镜,她的模样看上去依旧漂亮,还比往日多了几分亲和。
“宋主任。”高如兰在宋姜对面落了座:“谢谢你这么忙,还抽时间出来见我。”
尽管高如兰的妆发都正常,宋姜却还是从她的声音里听出几分疲惫。她细细看过去,两边脸颊的红晕不太自然,大概是搓了腮红。
“谈不上忙。”宋姜道,她并未主动问起对方找她的来由,因为知道高如兰一定会主动说起。
停歇片刻,高如兰哑着嗓子道:“恬甜的死,根本就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宋姜看着她。
“没错,不是意外。”她眼睛泛起红色:“赵家早有预谋,这不是意外,这是蓄意谋杀!”
高如兰从包里掏出几张薄薄的单子,纸被她捏的有些发皱。
她动作仓皇的塞给宋姜,嘴唇哆嗦着,语速快得有些急:“这个,这个是我今天无意中发现到的东西。如果不是这张纸,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你先别着急,让我看看。”宋姜连忙道,然后凝神阅读:血尿常规,精*液常规检查,精浆生化检查……
她飞速地扫过上面的内容。法医医生不分家,她本来就是医科生出身,读书的时候不知道看了多少张这样的报告。
一直读到底,宋姜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对待眼前这个女人好。
竟然是性*功能障碍。
简单的说,赵江已经很难再生育。
造成这个病的原因有很多,先天后天都有。最后她只好问:“你先坐下,告诉我,赵江是什么时候出现这种情况的?”
似乎失去了思考能力,高如兰目光死滞,听之任之地坐下,张口答道:“一年前。”
“一年前发生了什么?”
“车祸。”
“这是车祸撞击导致的?”
“对。”
高如兰的眼珠子终于转了,好容易摸出一根烟,抖抖索索地想去点火,火光燃起又猛地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