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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意识从那样剧烈的疼痛拉回来的时候,我惊奇地发现我眼前的台阶上竟然有萤火绿般的光亮在慢慢放大。但是我知道,眼前的米粒般的光亮并不是萤火虫。
这时候我发现我身上也发出了同样的光芒,我低头一看是从我的口袋里发出的。我一摸,发现原来是玉瓷鸡蛋。那鸡蛋发出幽幽的绿光,鸡蛋壳子通体透亮,里面的生灵动态清晰可见。那里面是一个胎儿的形状。
刹那间,我忘了浑身的酸痛,眼睛只盯着那一丝光亮。我看见它在动,它在生长。
那样的场景是我永世不能忘怀的。从一个光亮里重生出一个光亮,它们快速地移动、抱团,我的眼睛都已经眼花缭乱了。
它们迸发出的光芒越来越强烈,一下子整个地下亮如白昼一般。唯独不一般的就是那光,白昼是暖光,而在这里是一种暗绿色的冷光。
我发现自己在一个石头的大圆盘上。这个石头的圆盘非常之大,整个人在上面如同一只小蚂蚁。我不知道先人造这个石盘的目的何在。
那些奇特的光亮便是来自这圆盘的四周。虽然已经多处受伤,还是我还是努力地站了起来。
我数了数,这石盘的边缘上面有五十五个亮着光的地方。而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正是石盘的中心,顺着我的脚下有一条凿槽。
我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我看了看四周,非常的空旷。
刚刚我便是和那怪物一同从上面掉到了那边的一个破屋子里面,破屋子上面连着进来的地方。至于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则是在我掉下来的地方的旁边。
看起来,这以前是一个地下屋。幸亏的刚刚没有直接掉到这石盘上,否则这会儿脑浆子怕是要撒出来了。
就在我想着怎么出去的时候,我发现了不对劲。我想往哪边走,哪边的石盘就会翘起来。我似乎无论走哪边都永远是“高处”。这就像是一个永远不会落下的跷跷板。我不知道在石盘的另外一边,是什么东西在“压着”它。
而且我发现那石盘四周的亮光在一点点熄灭。我盯着那光亮,一盏、两盏、三盏,它们在渐渐地消失。
虽然不知道它们彻底消失之后会面临什么,但是我知道,光亮如果彻底消失,那么我能够活着出去的概率应该为零。
最先光被熄灭的一个凹槽是最北面那个,我现在方向感极差,现在所说的北也只是我相对感觉出来的北罢了。一共是五十五个凹槽,它们按照顺时针的方向熄灭。从第一个开始,下面是第三个,在下面是五个。它们一盏隔着一盏的灭。
就在我做思想斗争的时候,那灯已经灭了一轮。如果最后一轮光灭,那么我可能也就小命不保了。
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对,就是最后一盏。我需要找到那个最后被熄灭的亮光凹槽。通过脚步慢慢地试探,我发现了这个石盘的奇特之处,我必须一次性找到那个正确的凹槽,因为我无论怎么走都是往高处走。每个凹槽之间的距离都远远超出了我的手臂,一旦我判断失误,怕是要命丧在这鬼石盘上了。
我再一次盯住那些绿色的光亮,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冰冷的汗珠黏住了我的衣服,整个人都被浸得冰凉。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
我猛地睁开眼睛朝着一个方向跑过去,而脚下的石盘仿佛知道我的心思,也渐渐地升高,我跑的路越来越陡峭,距离那光亮也越来越近。
我一开始都想错了,我不应该关注灭掉的,应该想的是还亮着的。
留一号熄灭二号,留三号熄灭四号,这样一盏隔着一盏。第一轮的时候所有的偶数亮的凹槽就应该全数别灭,熄灭五十四号之后隔着五十五号灭掉第一号,那么最后剩下的就应该是第四十七号。
根据刚刚对第一号亮光的记忆,我快速定位到了第四十七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