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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好好的叹什么气?”云中剑问。
“云叔,我忽然想起出门之前娘跟我说的一些话,我没太听明白。”孟灵酒摆出一副懵懂的神情。
“什么话?”一提起孟云,云中剑来了兴趣。
“娘说这些年她一个人又要打理酒庄,又要照顾我,有些力不从心,说要是有个靠得住的男子能照顾我们娘儿俩,那她可就轻松多了。”
“你娘真这么说?”云中剑暗喜。
“是啊。”孟灵酒一脸纯真,继续说道:“娘还说酒庄里的伙计陈大叔为人忠厚老实,又勤快本分,还说陈大叔的妻子去世多年,他一个男人忙里忙外怪不容易之类的,娘还问我觉得陈大叔怎么样”
“你怎么说的?”云中剑一脸焦急。
“我说陈大叔虽然不错,不过跟云叔比还是差了点,云叔为人仗义,又会武功,长得又俊。”
云中剑听着孟灵酒的话,十分受用,乐得嘴都咧了,又问:“你娘怎么说?”
孟灵酒皱皱眉头,道:“娘说你云叔这个人吧,仗义是仗义,可就是有些吊儿郎当,这么多年时常四处奔波,也不找个正经事做。我说云叔是干大事的人,怎么能拘泥于这些小事呢。”
“对啊。”云中剑附和一声。
“可是娘又说了,她不需要什么干大事的,她只想找个能定下心来安安生生过日子,对我们母女俩好的男子。”孟灵酒正儿八经地胡说八道一通,又故作不解地问:“云叔,你说我娘是不是看上陈大叔了?”
云中剑撇撇嘴,心忖陈木头那个二愣子,云云怎么会看上他呢?嘀咕一声:“我怎么知道你娘心里怎么想的。”
孟灵酒故作叹息:“唉,其实吧,我是希望娘能和云叔你在一起的,可是娘有她自己的想法。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娘跟那个陈大叔进展到什么程度了。”说完还偷偷瞄了云中剑一眼。
“他敢!”云中剑嘴里丢出一句狠话。
“我娘有什么不敢的?”孟灵酒不解。
“我是说那陈二愣子。”云中剑解释道。
孟灵酒见云中剑中了圈套,准备趁热打铁:“我娘虽说年近四十,可也是十里八村数一数二的美人,有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不知道等我回家的时候,会不会突然冒出个爹来。”
云中剑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道:“酒丫头,我看这样吧,我先回孟家庄,跟你娘报个平安,你下个月看完那个什么花魁大赛就赶紧回家。”
成了!孟灵酒欣喜不已,面上依旧故作不舍:“云叔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酒庄生意那么忙,我担心你娘一个人忙不过来,回去帮把手。”云中剑借故道。
孟灵酒心忖想我娘就直说呗,还找这么多蹩脚的理由,“那你何时动身?”
“明日一早就回去。”
“那我明天早上去送你。”孟灵酒得逞一笑。
翌日一早,孟灵酒将云中剑送至城门口,“云叔,你回去之后一定记得告诉我娘,再过一个月我保证回家,而且我都乖乖地没有闯祸。”
“没有闯祸?”云中剑一脸质疑,“女扮男装进国子学,学什么孙武练兵,金銮殿上戏弄魏使,还不叫闯祸?”
“你都知道了?”孟灵酒讪讪一笑,“云叔本事通天彻地,什么都瞒不了你。”
“少拍马屁。”云中剑正色道,“我问你,你来金陵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什么奇怪的人?”孟灵酒不解。
云中剑心想该怎么对她说呢,“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什么人对你很感兴趣,打听你的来历,你还你娘的事之类。”
孟灵酒想了想,道:“没有啊,云叔你想说什么?”
云中剑放下心来,道:“没什么,我这不是担心你嘛。好了,我该走了,酒丫头,记住你说过的话,一个月后要是不回家,我就来绑你回家。”
“知道啦。”孟灵酒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你还是多担心你自己吧,再不回去,我娘可就跟别人跑了。”
“臭丫头,哪有做女儿的这么说自己娘亲。”云中剑用力弹了一下孟灵酒的额头,转身跨上马,一挥鞭,“走了。”
“云叔再见!”孟灵酒一边摸着额头一边挥手,“等我回家的时候,我可就改口叫云爹了。”
云中剑一听,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这鬼灵精的丫头,要不是心中惦记云云,坚决不会上你的当。
当晚,孟灵酒来到城外竹林,见百里鸣独自一人躺在屋顶喝酒,纵身跃上屋顶,也躺了下来。
“此行如何?”百里鸣闻见熟悉的味道,眼皮也未抬就知道是她。
“很顺利。”想起那晚与刘义敏扮黑白无常吓朱易志,孟灵酒仍然觉得好笑,过了一会儿,又感叹道:“遗憾的是林姑娘的爹没了。”
百里鸣没有作声。
“第一次见到林姑娘的时候,她那么温婉美丽,风一吹就要倒的模样,十分楚楚动人。可是这次回来,看她没日没夜练习跳舞,真令人心疼。可是我觉得她身上总透着一丝戾气,仇恨的力量真的有那么可怕吗?”孟灵酒问。
百里鸣付之一笑,“历经生死,其中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
孟灵酒心想也是,“你说皇上会怎么处置那个谢晦?”
“恐怕不会对他怎么样。”
“为什么?”孟灵酒一听,激动地坐起身看着百里鸣,“那谢晦犯下的罪行都够砍他好几回了,皇上为什么不会处置他?”
百里鸣淡淡言道:“谢晦乃先帝钦封顾命大臣,坐拥荆湘七州,手握三万精兵,朝中还有徐、傅二人为其党羽,没有万全的把握,皇上不会拿他怎么样。”
“我不信,明天我去问问刘义敏。”孟灵酒嘴上虽说不信,但心中却没了底,百里鸣看事情向来深远透彻,她隐约觉得事情恐怕要不幸被他言中。
“这只是我的推断,圣心难测,说不定皇帝一气之下就把他杀了。”百里鸣一副身不关己的口吻,“不过你也不用灰心,就算皇上现在不处置他,迟早有一天也会收拾他的。”
“为什么?”孟灵酒问。
“你那位云叔看上去见多识广,气度不凡,怎么他从来没对你说过朝廷之事?”百里鸣问。
“云叔是江湖中人,朝廷之事他从来不关心。”孟灵酒回道,“你快告诉我皇上为什么一定会处置谢晦。”
百里鸣解释道:“两年前,开国皇帝驾崩,将皇位传给其长子少帝刘义符,并钦定徐羡之、傅亮、谢晦、檀道济四位大臣为顾命大臣,共同辅佐少帝。然少帝整日嬉戏无度,荒于政事,徐傅谢三人为宋氏江山计,联手废黜少帝,并先后设计杀害少帝及庐陵王刘义真,三人遵先帝第三子刘义隆为帝,就是当今皇上。”
“竟然有这种事?臣杀君,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他们都敢做?”孟灵酒惊得再次坐起身,“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他们几个,皇上也做不成皇上啊,你说皇上是应该恨他们杀了自己的兄长,还是应该感谢他们将他送上了皇帝的宝座?”孟灵酒觉得很矛盾。
“感谢?”百里鸣嗤笑一声,“如果你是皇帝,你的臣子想杀你就杀你,想废你就废你,你还睡得着么?”
孟灵酒猛然惊醒,瞬间明白了百里鸣刚才那些话的意思。“朝廷的水果然深不可测,还是江湖好啊。”孟灵酒叹息着重新躺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问:“我听说魏使大闹仙林院的第二天,一个个都成了光头,灰溜溜地跑回北魏去了,是不是你做的?”
“你猜。”百里鸣故作神秘。
孟灵酒听他如此说便是承认了,“做得好,一群野蛮人,就该好好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