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两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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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考一天天临近，大多数即将参加这次中考的学生一个比一个紧张，特别是以报考实验班为志向的陈曦蕊等人，但是远在南边的向南，她的状态恰好相反。今天是向南在海口度过的最后一个夜晚，白天她按照中考规定的考试时间在别墅里给自己模拟了一次中考，她已经差不多恢复到了以前在哈市读书时候的状态，甚至比那时候还要强上一些，偶尔遇到错题，她也不慌不忙，在她看来，任何学习上的问题能出现在考试前对自己而言都是幸运的。

    此时向南刚刚洗完澡，头发略显凌乱，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她开始整理自己的书包。向华强已经帮她在哈市中考考场附近订好了酒店，所以向南此行无需带太多行李，一个背包足够。她小心翼翼地拿过一个精美的黑色小盒子，巴掌大小，打开看后满意地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最后屏住呼吸把盒子放进了书包最最里面的位置，小盒子上面放了一件衣服，然后又从一个景区的宣传袋子里拿出一个红色盒子，这个盒子要比之前的那个大一点，她看着盒子，表情复杂，把它放在书包里靠上一点的位置。

    “都收拾好了？”何沁睡前特意过来看一下有没有她可以帮忙的。“不知道会不会合适？能不能用上？”向南没有底气地说道。“恩？什么意思？”何沁有点听不懂向南的话。“啊，没什么，不早了，明天的飞机挺早的，你早点休息。”向南忽然挤出微笑说。“好吧，明早六点车来接我们，我们五点半收拾好，打一点提前量。晚安”，何沁看向南没有要继续往下说的意思就也没有多问，转身走出房间，随手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一刹那，向南严肃而紧张的神情卸开了枷锁全部写在脸上。她放进书包的第一个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对铂金戒指，用来作为向司马玉吟表白时候的定情信物，戒指内部刻着“JN&YY”，后来放进去的盒子里面装着的是向南去椰田古寨景区时买下的一个纯手工打造的99纯银镯子，里面同样刻了字“Bestwishes”，这是她为司马玉吟拒绝自己时准备送出的礼物。“不管你是否愿意，但是能遇见你，我总是幸运的，”里面还有向南写的一张字条。

    其实向南心中的矛盾从她回应司马玉吟那深情一吻的时候就已经在心中发了芽，加上后来自己又特意上网浏览了很多有关两个女孩子在一起的故事，悲剧总是多于圆满，她没有一天不感觉自己的良知在拷打着自己，她深知这种感情会毁了天真可爱的司马玉吟，让她背上世俗等沉重的包袱，但同时她又那么喜欢司马玉吟，特别是离开的这段时间，深夜时向南经常会回想起一些和司马玉吟相处的时光，担心她毕业后离开自己......甚至，向南有了想要占有司马玉吟的想法。心底里的这两种声音，就像是开弓之箭，一发不可收拾。向南之所以没有联系司马玉吟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心中的矛盾，年少的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办，该主动说出来还是被动地接受结果，左右为难，而她自己是那个曾经在哈市六中名列前茅的向南，她明白学习的重要性，更明白对于平时学习成绩不如自己的司马玉吟来说这次中考的难度很大，她决不允许任何可能影响到司马玉吟参加中考的事情发生，这一切矛盾带来的折磨，还是由自己承担。

    准备那两份礼物的时候，对向南而言，是幸福的也是痛苦的。这仅仅是这份特殊感情的开始，向南就有点喘不过气，可是她不想放弃，她还是想听听司马玉吟的想法，再做决断，她不止一次计划好了未来，如何沁说的那样两个人一起努力，但......这所有的前提是，司马玉吟对自己说“我愿意”。

    夜晚，司马玉吟穿着校服坐在床上，衣服也没有换，手里拿着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晋南——一班的最值得骄傲的后起之秀”这个是白天薛老师拿给司马玉吟的，薛老师告诉她如果她可以见到向南，记得把这个给她。“老师，她怎么改姓氏了？”司马玉吟准备追问一下薛老师，但是老师也摇摇头。

    司马玉吟想起了向南留给自己的那封信，翻箱倒柜一番找了出来，仔细地把信上的每一句话都重新看一遍。“或许你有你的原因吧，我在班级考试安排里看见你的名字了，真的好开心你会回来参加中考，嘻嘻嘻~但是你可以早点回来吗，我想在考试之前见到你。”司马玉吟依旧像往常一样给向南发了电子邮件，不过这次，写信的过程中，她是笑着的，校服里面穿着向南给买的衣服，她感觉向南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向南的气息，一点点地在向她靠近。

    灯光下，两张用相框裱起来的照片闪烁着光，一张是学校教学改革时向南和第七组组员的合影，一次偶然的机会，司马玉吟找李克承要到的，照片里的向南穿着白衬衫和第七组的成员肩膀搭在一起，站在六中的林**的行道树下，向南的表情充满了自信，眼睛含笑又不失冷酷的气息，旁边的的组员灿烂地笑着。第二张照片是向南临走前的那个下午拍的，司马玉吟撒娇让向南去买水，趁向南在远处排队的时候，司马玉吟把手机开机偷拍的，那天向南穿着黑色的裤子白衬衣，还打了一条小领带，就在她转过头来发现司马玉吟在偷拍自己的时候，她笑了，转身过来右手插在裤兜里左手向前伸出，如交际舞礼节里邀请人跳舞一般，又好像是要牵起司马玉吟的手去一个地方的样子，让人感觉十分温暖。这张照片虽然背景里还有很多商场的顾客，人群中的向南并不突出，从严格意义上讲并不是一张好照片，但是这张照片却是司马玉吟最喜欢的一张，因为那张照片里向南向自己伸出手时的笑容，是司马玉吟从以前的向南脸上从未见过的笑容，高挺的鼻梁两边，眼睛微微眯起，瞳孔又贪恋着眼前的人，可以让人感受到眼神中充满了宠溺和迁就，就好像是看着自己的爱人，这种眼神虽然司马玉吟只见过一次，但是即使只有一次，就让她彻底缴械投降，她发现自己是那么想每天都看到这样的笑容，上前回应向南的邀请，和她十指相扣去一个两个人都心生向往的地方，或是看山水，或是赏雾凇，或是在那棵树下相拥，她都想再感受一次向南那般特别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