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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怎么这样了?”说着,娄东亭的眼睛里滴下一大滴泪来。
谭笑天说:“娄大姐,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得要打架呢?而且打得要人命?”
娄东英不理睬谭笑天,她不说话,躺在床上,只是摇了摇她的手。
娄东亭立即到护士台去叫护士。一个年轻的女护士被叫来。她看到病人吐了一地,便去一个医务室拿来了一个撮箕,撮箕里装了烧过的煤灰,还有扫帚。将呕吐物用煤灰盖住,然后用扫帚扫到撮箕中,地面重新被扫干净。
“我姐她怎么连她弟弟都不认识了?这有多严重啊?”娄东亭向护士问道。
护士说:“这是轻微脑震荡的症状,病人通过治疗,两个星期后可以恢复健康。她现在有暂时性的失忆。不要同病人过多说话,避免她用脑,少让她情绪激动。”
谭笑天说:“哎,也是我疏忽了,忘了给她与乔大晓调解矛盾,让她们的矛盾越来越激化了,以至于酿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你也有责任,你确实管理失职,不注重工人们之间的矛盾,只抓生产,不管思想。”娄东亭说。
“嗯,你说得不错。这就是没有经验的表现。”谭笑天觉得自己太稚嫩了。
娄东亭看到自己的姐姐变成这样,他有满腹的心里话想对姐说,可是现在不能。他非常悔恨自己,不该生姐姐的气,竟然一年多的时间不理睬姐姐,对姐姐一点儿都不理解,不关心,不照顾。哪里还像个弟弟啊。
“唉,我实在是对不起我姐姐。”娄东亭懊丧地说。
“你为什么对你姐姐这么不满,以至于一年半的时间不理睬你姐姐?”
娄东亭便给谭笑天讲起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来——
我们都是农村人。前两年,我姐姐并没有外出打工,她在家承包了五十亩责任田,他和姐夫勤扒苦做,一心要发家致富。
他们家的责任田距他们家较远,每天去劳动,都要起大早,天麻麻亮开着电动车去,收工时天麻麻黑,骑电动力回家。他们同组的有一户人家的一个姑娘,家里较贫困的,她读完初中就辍学了,在家帮家里干农活。她叫刘友兰,同组的人都叫她兰子。兰子人长得蛮俏的,心眼又好,她和我姐很合得来,她叫我姐为娄大姐。我姐田里农活忙不过来时,就喊上兰子来帮忙。
一天,我姐和兰子在地里锄草。我姐口喝了,她便丢下锄头,到田埂上去喝从家里带来的茶水。她喝完茶,正准备再返回地里时,突然从草丛里窜出一条大蛇,它将我姐的腿部咬了一口,便蹲在原地不动。我姐大叫一声:“啊,好大一条蛇,它咬了我。”
兰子听得这样喊,你拿着锄草的锄头,立即跑到姐姐身边来。她看到了还在原地不动的蛇,便重重地几锄头,将大蛇打死了。姐姐被蛇咬的伤口,鲜血直流,这时,兰子顾不得脏,她俯下身子,立即用嘴为我姐的伤口吮吸,吮出了大量的毒血,她一口一口地吐在地上。而且发现伤口里还有存留的毒牙,她小心地从伤口里拔出毒牙,然后她拔下她头上的几缕头发,将我姐腿部伤口稍上的地方用头发缠起来,避免毒血回流。她背上我姐,跨上电动车,直奔医院。由于抢救及时,且当时采取了非常有效的救护措施,我姐的性命才得以保全。于是兰子算是我姐的救命恩人。她俩的关系更加密切。
这一年的冬季,兰子家里有媒人上门为她提亲,她看不上男方,便不肯答应。但兰子的妈却十分满意,逼着兰子答应,兰子找我姐商量,我姐说你看不上就不答应,现在是什么时代,那里还有什么包办婚姻。姐姐觉得兰子不错,她便动了为我找媳妇的念头。她扯故我妈不好,要我回家。我当时刚参加工作,在中学教书,听说妈妈身体不好,便回家了,也与兰子见了面。姐姐问兰子对我是否满意,兰子说很中意。她便问我对兰子印象如何,我当时没有明确表态。
后来,兰子的妈妈又逼兰子答应那个说媒的男方,姐姐要兰子坚决不同意,便表态让兰子做我媳妇。可我那时正与一个我的大学同学谈恋爱,我不肯。可姐姐说她答应人家兰子了,说我无论如何要答应兰子。我们姐弟便闹起矛盾来,那时矛盾并不尖锐。我后来被聘任当了保镖,我要姐姐外出来打工,姐姐便来到了洪源服装公司做服装。而我又与我的那个女同学正好吹了,我姐便更加要求我答应兰子。可我觉得兰子没文化,我们没有共同语言,生活在一起不会幸福,便死活不答应。我姐说我太不听话,对不起她这个姐姐,我说你逼我,我就不理你了。这样,我们姐弟便闹别扭,一闹就闹到了现在。
“哦,原来是这样。”谭笑天说,“你没必要不理你姐,她是关心你,为你之好。你不管答应还是不答应,都不能够从此不理你姐,你姐多寒心。”
“是的,”听谭笑天一说,娄东亭眼泪再次涌出眼眶来,“嗯,我姐对我真得是像我妈一样地对我好,我这个做弟弟的太不近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