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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隆隆的炮声，眉头越皱越深。
“康县长”一个东北军的军官也上到了城墙之上，向康有明拱了拱手，脸色很是难看。
“张连长，你的兵呢？这日本人就要打过来了，快调兵上来防御啊？”康有明看到只有张连长一人，很是不解，这个张连长是后调来的城防长官，为人康有明还不算了解，在这国家存亡之际，也顾不上许多，向张连长大喊。
“嗨”张连长叹了口气，一脸愧疚地看着康县长“没了，没有兵了，我让他们都走了。都走了。”张连长越说表情越是落寞。
“都走了，你竟然要当逃兵。你”康有明一把抓起这张连长的衣领，高大的康有明差点就要把张连长提了起来。
张连长也不反抗，就任由康有明抓着自己“少帅有命，不得抵抗，所有军械归库，你让我拿什么防守。这些兵都是跟着我多年的老兵，我不想让他们留在这里等死，已经下命令解散了。我张连顺书读的不多，可也知道身上这身皮是干什么的。都走了，我留下来，康县长，你也走吧。”
张连长说完，挣脱了康有明的手，解开了衣服的扣子，里面绑着一排手榴弹。一脸坚毅地看着康有明。
“张连长，你这是？”康有明被张连长的举动给震住了。
“窝囊啊，我张连顺，窝囊啊！不许抵抗，那还要我们当兵的干什么。窝囊啊，我愧对家乡的你老，这些手榴弹是我自己花钱买的。不是他东北军的，今天我就用这些守这县城，只要我活着，定不让一个鬼子进城。”张连长说完泪流满面，这是憋屈的眼泪，这是不甘的眼泪。
已经接到了战报，北大营，八千对七百，八千东北军，竟然不敌七百鬼子兵，北大营守军，没有武器，用血肉之躯，去当鬼子的枪炮，这一仗打的窝囊。康平县还是这样，没有枪怎么打仗，张连顺连向上峰发了十几封电报都没有回信，心灰意冷下，命令士兵解散各自逃命。而他自己不打算逃了，能逃到那里去。今日里逃了，明日里怕是全国人民的口水都能把自己淹死，所以张连顺，带着能找到的几颗手榴弹上了城墙，不为别的，只为了死后能不被后世子孙咒骂。
康有明听着呆了，不许抵抗，这是什么命令？枪械归库，拿什么保家卫国。但现在一切都晚了。炮声越来越近，远远地已经能看到鬼子夜行的火把。
“给我一颗手榴弹吧。”康有明叹了口气向张连长伸出了手。
“康县长，你是文人，没必要留在这里等死，你走吧。”张连顺很敬重这个县长不打算给他。
“别叫我县长了，我长你几岁，就叫我康大哥吧，我就叫你连顺，今日今时，除了身死殉国，还能有别的选择吗？逃了这心就死了，心死了和人死了有什么差别。给我吧，我虽然是一个文人，也不敢在这样的关头贪生怕死。给我吧，咱们一起守城，那怕只有咱们两个人，也要死守这康平县城。”
见康有明心意以决，张连顺重重在点了点头，从身上取下了一颗手榴弹。交给了康有明。
“也给我们一颗吧。”城墙之下，传来了几个人的声音。他们都军着东北军的军服。赤手空拳都没有枪。
“你们怎么来了，不是叫你们都散了吗？还回来作什么？”看到多年的袍泽兄弟，张连顺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