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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般显眼——不会是女扮男装吧,她仔细观察那名少年,虽找不到胡须的痕迹,却能瞧见微微浮起的喉结,确实是男人。
如此非凡人物,不知是谁家子弟?
尼基塔脑中浮想联翩片刻,叹了口气:不管对方什么身份,都和自己个街边小混混没有关系,不用胡思乱想了。
那少年身上的衣服虽不华贵,但尼基塔能看出那是相当考究的材质,加上有意无意间露出的自信洒脱气质,简直就是在脸上写着“我家条件很好,我活得很滋润”。加上还左扭右扭东看西看,和身边的同伴快活交谈,显然是第一回来萨登堡。
年少多金,不常出门,是最好骗的肥羊了,上!
尼基塔从街边台阶上站起,挤过人群靠近目标,准备开始表演。
***
经过几天的奔波,他们终于来到这趟旅程的第一大站——安泰利王国首都:萨登堡。
“安泰利,传统北方强国。二十年前,我们还敬畏地将其和哈里奇、亚加并称为北方三大王国,但随着帝国的发展崛起,现在我们已经把它和周围一堆小国笼统地合称为北方诸国了。”
迪特言语间带着难以掩饰的自豪之情,虽然他对帝国崛起的贡献微乎其微,但其中毕竟有他一小份功劳在。扭头瞧见罗德毫无触动,只能暗暗叹气。从“北方三大王国”到“北方诸国”,这简单称呼改变背后的意义,那些第六魔法纪元才出生、睁眼就看见一个强大米德兰的新一代是无法理解的。
这称呼改变体现的是米德兰人自信的提升,而自信不可能凭空产生,从一个南方小国变成庞大统一的米德兰帝国——在这波澜壮阔的变化背后,发生了多少惊心动魄的大事,包含着多少人的奋斗与血汗,只怕一天一夜也说不完。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不再称它为三大王国之一,是因为米德兰已经比它更强更大。但安泰利王国本身并没有变弱,它依旧是个军事强国,一块难啃的骨头。”迪特继续说道,说起国际形势,他也像年轻人般谈性十足:“国家间的竞争关系,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你不发展,可能第二天就落后了,而落后必然要挨打。米德兰和北方诸国已经打过一次,可惜因为艾瑞肯的介入,不但没有一次性搞定,倒把这些沉醉在大国梦里的家伙打醒了,现在北方诸国都死盯提防着帝国,皇帝陛下也不敢随便动作了。”
希里有些惆怅:“为什么我随便跑到哪个世界,里面的人类都是在打来打去呢。”
“这就很难解释了,只能说,为了利益。”迪特也被问住,只好讪讪地敷衍了句:“双方都打不动,那叫休战;双方都有能力打却不打,才叫和平。人类历史就是一部战争和休战的历史,和平几乎没存在过——我们不能寄希望于外人不欺负,只能保证自己强到外人不敢欺负。”
罗德依旧毫无反应,他没经历过,不理解,也没打算理解。倒是希里颇有感触地点点头,一副亲身领受过教训的模样。
安泰利的国土面积不足米德兰的四分之一,王都的规模也差不多缩水这么多,但他们通过的城门高度和城墙厚度都与温维城相差无几,罗德还真看不出这座城池只有温维城的四分之一大……
“温维城是萨登堡是四倍大,所以城墙的高度厚度也得按比例增加?谁这么告诉你的?”听了罗德的问题,迪特哭笑不得:“国家的强大与否,可不是看都城的城墙。如果一国之都的城墙都派上了用场,那它就已经岌岌可危了。安泰利紧靠米德兰,国王没信心能在发生冲突时将帝国军队御于国门之外,才需要将萨登堡的城墙修得坚固高大,但温维城从未遭受过……”
迪特正想趁机会再灌输点东西给罗德,却被人打断。一个瘦巴巴脏兮兮,头发乱如鸟窝的女孩挤到他们面前,拦住了罗德。
“先生,行行好吧,我从外地来,但路上遇到强盗,家人都被杀了,行李和东西全被抢走,连回去的路费都没有……已经三天没吃饭了。”说到伤心处,女孩哽咽起来。
“噢……”罗德还是第一回遇到这种事,楞了一下,伸手去掏钱,却被席尔娜按住胳膊阻止,疑惑地看向她。
“这都几个月了你还在这要回去的路费?”莫尔凡从旁边冒出来,杀气腾腾地一把揪住那女孩,重重一推:“滚!”
那女孩差点摔倒,跌跌撞撞地跑开了。她脑子飞转,迅速想明白问题所在——自己犯了一个新手才会犯的低级错误:因为被那少年的模样惹得心神不宁,居然忘了在行动前观察他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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