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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一定要想想办法,门霍医生勉为其难不得已才用了他祖传的阴怪邪方。
配用邪方前为了保证秦鵼身体不腐不灭,要用维生器械强行让秦鵼身体循环再生,以此保证婴儿在母体能可以存活生长,这倒不难,而阴邪为难之处在于若要让秦鵼体内婴儿成长,需要用活婴胎液注入,这婴儿成长本就由母亲体内供给,若将其取出,那这婴儿必然无法存活,如此该去哪里寻得这样的东西呢。
幸而凤老太太门路通广,那些要生的自然无法,可那些不要生的,丢了也可惜,凤老太太差人专门去找了那些欲堕胎的年轻女人,检查了他们身体康健后,便与他们达成协议,将他们供养至可以取出胎液,再帮他们堕胎,如此便也不算作孽,同时还会给予这些女人可观的支付。
一般生产十月便足,可秦鵼这借尸还魂的生产不比一般,前前后后总共用了一年之久,凤老太太几次都以为会没希望了,当门霍医生将长成的孩子从秦鵼冰冷的尸体里取出来时,凤老太太心里纠着,只等孩子的一声啼哭,终于等到孩子‘哇’的哭出声后,凤老太太才谢天谢地阿弥陀佛。
然而这孩子,也就是凤子轩,却是个邪怪妖胎,孩子睁眼时,竟叫家里人无不惊悚,异色双瞳实在妖冶,门霍医生诊断了大约是瞳孔异色的疾病,但凤老太太怕是因为这孩子用了怪法生的,所以不祥,心里忐忑敬畏,便苦寻了白龙王来看。
这白龙王是何人,神佛两道信徒都敬他三分,指算分毫从无差错,求他指点算计的人络绎不绝,白龙王自持清高不食人味,或金银万千都不一定请得动他,若要求他,只盼缘分而已。
得他来掐算子轩命数,凤老太太自感安慰,一心以为若这孩子真是个妖孽,便也得求白龙王趋吉避凶化一化孩子的妖气,可没料到,白龙王眼见子轩异色双瞳,竟喜极长啸,“好……”
凤老太太惊问,“大师,……这是什么意思,我这孙儿究竟是怎么了!”
白龙王笑道,“老太太放宽心,这孩子并非异物不祥,相反,乃是你们凤家的吉兆,得他长大成人,必然是龙凤之才啊!”
正因为有了白龙王这句,凤老太太,当时的凤大老爷凤去来兮,几乎是倾尽所有的爱护这个孩子,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只有年幼的凤子孝一个人在房间里哭泣母亲的死,所有人都忘记去关怀一个三岁的孩子,如何面对失去母亲的伤痛,凤子孝只能默默地,默默地酝酿着内心的恨,是他的弟弟,是凤子轩的出生夺走了母亲的生命,同时也夺取了他曾经备受宠爱的生活。
从此之后,凤家关于凤子轩诞生之事便成了禁忌,凤老太太不希望子轩知道是为了生育他才导致他母亲的去世,便谎称秦鵼是因病去世的,凤家上下也没人敢告诉凤子轩真相。
夜里该睡的时候,李悦安抚王城睡下,自己便悄悄去北楼下长明火的洞口去值夜,李悦不想告诉王城自己被罚的事情,反正只是值夜而已,他也已经安排了两个人去王城床边守夜,等一早王城还没醒的时候他就回来,也便神不知鬼不觉了。
李悦值夜的洞口在北楼后壁下一延伸入里的台阶口,沿台阶下便是一处天然洞穴,凤家北楼主楼便是筑在这洞穴之上,值夜看守的人并不需要随台阶下入洞中,只需要站在洞口看守,此时洞口外的那人看李悦来了,忙去殷勤道,“李悦哥来了,要不今晚还是我来吧,老太太那儿也没人会说什么的!”
李悦却罢手拒绝,这事儿是老太太亲自罚的,他可不敢怠慢含糊,有子轩少爷的求情已经是凤老太太可以退让的极限,怎么还敢放肆作弊呢,待先前值夜的人走了,洞口处不见一人,夜里风凉甚是阴森。
王城夜里并不好睡,白天被陆甲惊吓了,还没睡下一会儿便惊醒了,突坐起来,也将伴在床边的两个守夜孩子吓了一跳,连忙护过去问,“少爷怎么了,又做梦了吗?”
王城拨开拥着自己的两个孩子,房里夜灯暗紫莹莹幽魅诡异,却寻不到李悦,便问了,“李悦呢!”
两人不答,王城以为李悦或许是在后屋休息,觉着心里梦有不安,便想去找李悦来,可去了后屋一看,只有三个孩子仍在休息等待换班,并不见李悦,“李悦不在?”
两个守夜孩子知道不能隐瞒,便将李悦被罚去洞口值夜看火的事情告诉了,王城觉着李悦是因为自己被罚很是无辜,怎么得也想去看看才行。
“这不行吧!”两个孩子为难道。
“为何不行,我就去看看,很快回来的,你们带我去!”
两个孩子不敢违抗少爷命令,给王城批了一件外出的大衣便带他去了,路上巡夜的人问是去何处,王城不敢说是去找李悦,便说是饿了,要去厨房找些东西吃。
避开之后巡夜的人,绕至偏僻无人的北楼后侧,王城看见李悦在洞口台阶上安静站着,忙喊了一声,“李悦!”
李悦听见王城喊他,还以为是幻觉,眼见王城真的来了,吓的他慌张无措,“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能来这里呢!”又对跟随的两个孩子骂道,“你们两个是不要命了,大半夜的带少爷来这里,快带他回去,路上人问起来就说是去拿宵夜的,可不能让老太太太知道了!”
想着要赶紧让王城离开以免节外生枝,谁想凡事总是接踵而至,楼后有通往后山的后门,此时那侧的矮丛突然传来人声,随声而至的是四个高壮男人,前后托着一肥硕身体的巨物费力前行,嘴里还埋怨着,“这家伙都吃什么了,竟这么沉!”
行至月光洒落处时,王城清晰看见四人所托的居然是肥头大耳的陆甲,陆甲此时死沉身体上手下腿被四个大汉各托一支,头歪垂下来毫无生气模样,王城惊吓间慌的叫了出来。
叫声吸引搬运之人的注意,李悦立马将王城推进后方洞穴里让他藏着,对搬运的那四人熟悉招呼道,“这么晚还出来?”
那四人并不介意他们抬着的陆甲,反倒疑惑方才似乎听见奇怪叫声,李悦便说是自己刚才训斥身边那两个孩子,“少爷让他们过来看我值夜的情况,我正训斥他们呢,居然丢下少爷一个人在屋里就出来了!”
那四位大汉使劲儿将陆甲抬上了些,“那你继续守着吧,我们这儿还有老爷交代的事情呢!”
待那四人从后门出去远了,李悦警惕着将王城从洞穴里拉出来,王城早已吓得失魂,惊慌问道,“刚才他们托着的是不是陆甲,陆甲他……怎么了?”
李悦严肃交代,“少爷,刚才您什么也没看见,现在就跟他们回去!”又对那两个孩子厉声道,“你们快带少爷回去,自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那两个孩子也显得惊慌失措,只知道按照李悦的吩咐赶快带王城回寝室,一路上尽量躲闪守夜的巡视,待回到寝室才松懈下来,其中一个孩子竟有些哭腔地对另一个说,“要是让老太太知道我们夜里带少爷出去可怎么办!”
另一个孩子略坚强些地安抚他,“别怕,没太多人看见的,就说是带少爷去厨房拿宵夜去了!”
王城按耐不住地问,“刚才你们也看见了吧,他们托着的是不是陆甲?”
稍微坚强些的那孩子为难地回答说,“少爷,您别问了!今晚我们带您出去已经是犯了大错,若是让老太太知道了,您看看李悦哥哥!我们要是被罚可就不只是去罚守夜那样简单,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今晚当什么事儿也没见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