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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那是焚天?疯神焚天?!”
“第一宇宙的三主神竟然真的是同一个人,而且现在出来的竟然还tm是这个祖宗!”
如今的总视角直播间里,来自各个宇宙的各种弹幕简直发疯似地在大屏幕上不断涌现着。
而与此同时,宫殿里那七位前十宇宙的最强者里也有人忍不住直接骂出了声。
如果说三主神里最铁石心肠的是死神夜荒、最难以捉摸的是酒神重泉的话,那么那位疯神焚天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都可以被算作是两者兼备了。
反正总结一下就是,这家伙真的非常非常难搞。
焚天若是疯起来哪还会管什么宇宙争霸赛、什么各大宇宙的最终名次与胜负?
这是个极端任性而又极端自我的家伙,他远比那肆意燃烧的岩浆与火焰还要肆无忌惮得多。
事实上即便是出身于以智慧著称的第三宇宙的卡兹莫斯,此刻也完全不想遇到像焚天这种疯子般的对手。
因为这家伙一旦发起疯来,分分钟就能让他所制定的各种精密计划变得乱七八糟起来。
如果他早知道风烛生死未明会使得这位疯神现身的话,那么他之前一定会想办法拦住莱恩、绝不让那头狮子去找风烛的麻烦。
原本卡兹莫斯还在思索着风烛如今可能身处的地点。但这一瞬间,他所有的注意力却完全落在了这骤然出现的变数上。
其实卡兹莫斯最初的计划是于这最终部分的前十一天里,尽量让他们这八个宇宙的参赛者避免与第一宇宙之人的正面冲突。
实际上这些天他们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因为第一宇宙的综合实力一向是各宇宙最强,而以这个宇宙那些神明的性格来说,他们基本不可能会如此大费周章地试图以最终的财富多寡来取胜。
一般来说,他们只会直接淘汰掉其他参赛者从而增加本宇宙的总体评价罢了。
所以他只要在前十一天以某种方法尽量减少被这个宇宙的神明们淘汰掉的总人数,然后再在第十二天时和其他宇宙的最强者们一起试着拖住那位主神。
而最后他再借着终赛的规则、以所获财富的数量来提高他们这些宇宙的综合评价,那么第一宇宙的排名自然而然地便会降低了。
是了,一切本该是这样的。
如果三主神不是同一个人的话,如果那个疯神没有现身的话,那么卡兹莫斯自认自己先前所制定的、用来对付第一宇宙的计划的成功率并不算低。
然而就在这短短的二十来天里,这届宇宙争霸赛上发生的那些事却让他一再地烦躁起来。
当初第一宇宙这届宇宙争霸赛的参赛者名单被公布出来时,卡兹莫斯其实就已经觉得够扯的了。
因为这是这么多届争霸赛以来,三主神麾下的那群一级神明首次一同参赛。
结果更扯的是,那三位主神竟然本就是同一个人。
死神、酒神、疯神这三个家伙全都强到让无数宇宙头疼不已的地步。如今这三者却是同一个人,甚至这三位的人格看上去似乎还能自主切换。
即便卡兹莫斯曾经再怎么有信心,这一刻他对于自己之后能否让第一宇宙从首位跌落的事终究还是有些动摇了。
想到这里,卡兹莫斯皱着眉看向了屏幕上的焚天。
半响之后,他终是忍不住啧了一声。
疯神焚天和死神、酒神不一样。
这位神明不一定会等到最后一天才想着动手淘汰掉其他参赛者,说不准下一秒这家伙就拎着宽剑直接到这座宫殿里找他们的麻烦来了。
所以此时此刻,焚天的出现对他来说实在是再糟糕不过的结果。
就在卡兹莫斯思考着自己的计划究竟该怎么继续进行下去时,此时身处于花园里的焚天却仅仅只是站在原地、似是在沉默地想着什么事情一般。
那一刹那,他的神色也并非往日的桀骜不驯放荡不羁,反而难得带了点阴鸷沉郁的意味。
过了许久,焚天才神色难看地扯了扯嘴角。
然后他便破天荒地背过身来坐在了那满是龙舌兰的酒池一侧。
而从此刻他按在酒池边缘的手背上那隐约露出的青筋来看,他现在的心情大概真的是糟透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焚天就这么抬眼注视着虚拟空间里那已然几近黄昏的天色。
此刻天际那种看着比火焰更浓重的深红之色却因为过于遥远的缘故而显得冷得过分。
然而有那么一瞬间,瞥见了这一幕的焚天却下意识地想起了当初他在地球上置身于岩浆烈火之中的那份绵延痛楚。
与那份痛楚一同浮现的,还有那个小崽子神色冷淡地流着泪水的模样。
那时候焚天满腔愤怒的同时也难免疑惑,为什么那个小崽子能够如此冷静地演绎着何为疯狂。
焚天很少真的去思考什么事情,但这个疑惑却悄无声息地困扰了他很久很久。
而当四个人格记忆互通以后,他再想起当初那一幕时,焚天忽然间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想活下去。
这个小崽子辗转二十多年,不过就是想活下去而已。
这个答案简直简单到了可笑的地步,可它却如同暴风雨一般骤然浇灭了焚天心底所有的恶欲。
夜荒、重泉乃至东霆的记忆,如今焚天早已是一清二楚。
所以他也很清楚,刚才重泉是故意让他出现的。
这些天来重泉那家伙大概早就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了。
这其中包括那八个宇宙准备对付他的事,也包括先前风烛打算借机假死的事。
而刚才无论是默认莱恩的话、还是选择让他出现,重泉自始至终都只是为了让其他参赛者的注意力真正从风烛身上移开罢了。
重泉甚至已然猜到了他接下来会去找那七个宇宙最强者的麻烦,使得那群人暂时没心思去考虑风烛此刻身处何地的事情。
哪怕他们是同一个人,但重泉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着实让焚天恶心透了。
按着他原本的脾性,他根本不可能按着重泉的想法行动。
事实上无论是他身前这座碍眼至极的酒池、还是风烛如今变幻而成的告死鸟的模样,都使得焚天的心情愈发得糟糕了起来。
然而到头来,他却什么没有这么做。
这并非是因为什么重泉,这只是因为他终究还是舍不得风烛而已。
那个小崽子还真是人如其名。
他既是一朝燎原的烛火,也是他唯一无从抵抗的暴风雨。
即便如今焚天再怎么想要肆无忌惮地毁掉这一切,可当他一想起风烛这些年的挣扎求生,他便无论如何也无法放任自己去搅乱那个小崽子的所有计划。
所以算了,就这样吧。
焚天曾经不懂何为痛苦。
但因为风烛,他生平第一次明白了何为感同身受。
他知道自己的脾气不怎么样,他也知道他现在不该看向酒池、以免因此被人发现了风烛如今的踪迹。
所以这一刻他干脆背对着那满池的龙舌兰酒液、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了这座酒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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