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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上是好事,所以她也问不出口。
而萍汀惊诧的是主子竟然直接端着碗喝了,往日里不都是一边哀叹着,一边小匙舀了一口一口缓缓抿着,小半碗粥足足能用半个时辰,还得是花坞求着念着才能多吃两口。一阵失态后萍汀反倒是欣慰地微微勾起了唇角,被关进东苑前的主子好像又回来了。
东苑的日子很枯燥,吃罢了晚膳往日里沈小慎就伤春悲秋诗兴大发,成篇的籍子都是小慎在这六年间所著。
祁采采倚在榻上翻阅着,不得不承认名噪一时的才女才情果真斐然,祁采采虽不擅笔墨,也能自其中感到幽怨哀婉之情,也正是因为这种顾影自怜,粗粗翻阅了三四章,祁采采便弃了,深宫内苑差点也将她磨成了这般模样,能重来这一世,无论再艰难,她都不会再坐以待毙了。
有仇的报仇,有恩的还恩。
倏地伸了个懒腰,趁着天色尚早,不若去锻炼下身体,免得手无缚鸡之力只能被动得接受他人的安排。
花坞见主子又要出屋子,担忧地劝道:“秋夜寒凉,姑娘大病初愈,还是在屋中歇着吧?”
祁采采回眸一笑,早就想好的说辞便脱口而出:“怕是一直躲懒不动弹到了下个秋天那纸钱你们就要烧给我了,该振作起来了,为兄长报仇。”
正说着一件短襦披在了祁采采身上,萍汀将衣领理了理,系了盘口,同祁采采道:“姑娘,奴婢与你一起。”
没想着不善言语的萍汀还有这么温情脉脉的一面,这种被支持理解的感觉令祁采采仿佛回到了朔方,回到了她的飞凫阁。
“你们是要一起做甚啊?奴婢也去,大公子是个好人,姑娘也是个好人,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是花坞未到!”
汩汩暖意萦绕着祁采采,即使春夏有终末,秋冬有来时,却有人心自暖。清冷的小院里三人绕着屋子跑着圈,不到两圈祁采采便气喘吁吁,心如擂鼓,花坞和萍汀明显健康许多,只是面上微微泛着红晕停下来等采采。
太弱了,祁采采自嘲一笑,咬牙又跑起来,她要快点,再快点……
自那日起,祁采采教着花坞和萍汀扎马步,练拳,东苑闲暇的时光都被三个女子用在了习武上。
花坞倒是崇拜地问过主子怎么突然会了这些,边说边花拳绣腿模仿一段,祁采采笑她画虎不成反类犬,寻了理由搪塞道是自书中看来的。因着沈小慎喜静,其父沈知味出于愧疚四处寻了许多书送往东苑,小慎所阅古籍便极多且繁杂,如此一说花坞也没起疑,当真信了书中自有黄金屋颜如玉,这会儿连岳飞都能自书中出,花坞是下了心思少逗鸟多看书了。
少言的萍汀只默默练着,因着勤勉进步很大,一套拳也能演的虎虎生风。
每当日暮时,祁采采总是坐在院里的大石上看着温习所学的花坞和萍汀,静静地想,若是当年她逼着钏儿也练两手,是不是就不至于生生被杖毙了?
可她更明白,那与武力无关,在至高的权力面前,一切都分文不值。
是时候,该去会会小慎的爹,沈尚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