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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同为县京城人,又着重与先锋营的人打好交道,不消几日就称兄道弟了,就这么过了好几个月,先锋营一直不被重用,战事也少被派出,本来他都以为此次只能铤而走险用刺杀之法了,终于当再一次夜袭波斯粮草时找到了机会。
当夜,杜荇与祁隆率兵包抄波斯左右翼,实为调虎离山之计,太子谆携先锋营偷袭波斯粮仓,而他安排的人本就日复一日煽动了那五百先锋营兵士思乡的情绪,出兵前又私下造谣太子谆有意让他们当炮灰,烧粮草是假,以粮草出事扰乱波斯军心好让杜荇祁隆围剿波斯乱兵是真。
先锋营本就是京城里一帮贪生怕死之徒凑起,之前弄丢粮草本就待受罚,此刻心中哪还有怀疑,人人消极怠工,待到左右翼调开了波斯火力也没能成功进入粮草库。
最终这五百人算是全交代在那了,虽太子谆安排的突袭没能实现,反被一直佯装疲于应战的波斯围困,但波斯最后也没抓住太子谆,同样的,祁隆、姜太傅、他派出的兵力也都没能找到太子谆的下落,与太子谆同时失踪的还有先锋营军都指挥使郑川,两人仿佛在那一场战役中人间蒸发了一般。
死不见尸,所以石熙载确定太子谆还活着,不同于之前恨不能太子谆早日归西,他此时寻觅太子谆是希望能多一分助力救出祁隆。
他相信于太子谆而言,得知祁隆被押的消息应该会马上回到县京城来。
就这么看了一个下午也没看出什么异样,县京城仍是安泰和乐的氛围,除了百姓闲来无事吃酒时才能听到一两句说道祁隆正值壮年,功绩伟岸却投诚了蒙兀余孽的惋惜,说道世道不古,人心难测的愤慨,说道祁家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讥讽,却没有一个人怀疑过这件事,相信守护了大雍边境十数年的镇国将军祁隆的忠诚。
石熙载听得气闷,听得无趣,留了银两在桌上便跳窗离开了酒楼,华灯初上,照不进的是人心。
与蒙面人约定的时间尚早,但离宵禁只有一刻,石熙载快步往城外行去,城门的守卫似乎只对入城搜查甚严,只消看了石熙载一眼便放行了。
到了城外只剩鸦黑一片,唯有散建在山头的农家星火点点。
索性无事,石熙载便在破庙附近随意走着,秋后的蚂蚱尽数死了,野外也安静下来,远处有夜莺啼鸣,宛如孩童哭泣般瘆人,都说破庙古刹外常有孤魂野鬼徘徊,也并非胡诌。
这时一只手搭上了石熙载的肩,树木掩映下月光斑驳地照在那只枯瘦的手上……
“啊!!!!!!”
石熙载顾不得拿出暗器,反手一拳挥在了身后‘人’面上,而这叫声正是此‘人’发出,能知道痛,当然是人不是鬼了,石熙载粗喘着平复了砰砰直跳的心绪,还未质问便被抢白,
“好小子,白天给你包子不要就罢了,晚上还打人!你爹娘怎么教的你!尊老呢?嗯?疼死我了,你黑不溜秋不困觉四处晃荡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