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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泪一滴一滴垂落,偶有微风飘来,桌子上已经堆叠一层泛白的蜡层。
床上的人和床下的人已经僵持好久了。
“……念,男女大防,不可破。”南柳月很无奈,看着这张无辜的脸,更加无奈了。
“昨天就已经破了。”我眨了眨眼,好像怕他不相信,还继续道:“你后腰上有一颗黑痣,胸口有一颗红痣,还有……”
“够了!”南柳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气得还是羞的,脸上一阵一阵地发热。这样私密的话被一个女子不加遮掩地说出来,对方偏偏还是个坦荡的态度,这让他就算想说些什么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
“念,这样的话可不能再说了……”万般无奈只能化作一句无力地叹息。
“我说错了吗?”歪着头,澄澈的眸子里一派天真,淡天琉璃。
南柳月心里又是一阵无力。他知道,在念的想法里,只有对与错,坚持对的,摒弃错的,但标准来自她的内心,而不是别人的看法。
念的内心太简单,又太复杂。
所以,他没办法允许自己继续拿外面世界的条条框框来约束她。
我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被子,正在发呆的南柳月感到一阵凉意,下意识地压住被角,却不期然地压住了那一团柔荑。
南柳月一愣,清隽的容颜刹那间殷红若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活像一株含羞草。
他不禁暗骂一声该死,自打掉进了这死亡谷,他的尴尬就没有停过,时运不济啊,看来等他伤好了,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去霉运,顺便占一卦,看看自己是不是被霉运上了身。
我静静地看着那支压在我手上的手,无声地偷笑。要是南柳月稍微机灵一点,就会发现,我是故意被他抓住的。
看着他龟速地把手缩回被子里,还不忘掖紧被角,我才淡淡开口道:“脱吧,我等好久了,想睡觉。”
南柳月知道,要是自己再不表态,她可能会扑上来扒了自己的衣服。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说:“念,你把药给我吧,我自己可以。”
“你受伤了。”
“无碍,交给我吧。”
“你受伤了。”
“我……”
不管他说什么,她就这么一个回应,他想,这是别扭又真挚的关心,不作假,直让人觉得温暖。
不待他回过神来,身上的被子已经被拉到床脚,凉凉的风吹得他一激灵。
南柳月侧过头,近在咫尺的玉颜不染纤尘,月华般璀璨的翦瞳闪着细碎的光芒。她正伏在自己的胸口,秀气如葱白的十指解开他身上的纱布,抿着唇,认真地样子让他不敢打扰。
“念,明天还用上药吗?”
南柳月低着头,静静地看着那张犹自散发着微光的脸庞,轻笑一声。
“如果你不怕留疤,明天可以不上药了。”我没放松手里的动作。他心里的想法我是一清二楚,不就是怕上药的时候尴尬嘛!
可是,他要是以为不上药就安全了,那就太尴尬了。
此处不尴尬,自有别处尴尬。
尴尬的人生,才是你南柳月真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