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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已快午时,贸然邀请略有不妥吧?要不改日,储某做东,必然邀请两家主要话事人现身。“
严世蕃应声称是道:”思弼兄所言正是,故而世蕃自作主张,以思弼兄的名义邀请这两家的话事人今日午时二刻至此酒楼赴宴,到时还请思弼兄多多帮衬。“
储成殷对于严世蕃借自己名头行事略有些恼,但是看着他放下的姿态也不便出言责备,稍作沉吟,也就应下了:”储某尽力而为。不过储某自问还没有那么大的颜面能让这两家的话事人级别人物召之即来,如果只是派遣手下的执事,东楼计将安出?“
严世蕃淡然笑答道:“此事牵涉甚多,世蕃不便现在答复。但是绝不会不利于思弼兄,更不会损害思弼兄的名誉。”
储成殷有些怀疑严世蕃的自信是从何而来,难道是恩师严嵩给乔、程两家打过了招呼?不应该,现在夏言起复正是锋芒锐利要拿严嵩开刀,严嵩此时自己绝对不会有太多明面上的动作授夏言以柄。严嵩目前最重要的是防备夏言的攻势,而不会是在这些似乎有些与大局无甚关联的地方给予严世蕃帮助。
“噔噔”叩门声再度响起,严世蕃与储成殷相视一眼,纷纷起身,严世蕃道:“请进。”
只见一位浓眉大眼,身长六尺(明尺),一头黑发精致地裹束在紫金小冠,面貌俊朗的青年在酒楼掌柜的迎让下走入屋内,与储成殷见礼道:“储兄,久未面见,甚是想念。怎么今日如此兴致,舍了府衙的俗事来这正阳门摆午宴?”
储成殷干咳清了清嗓子,将来人迎入茶座,面容温煦地说道:“不瞒贤弟,今日储某乃是受了托付,要给贤弟介绍一桩生意。”
储成殷略顿了顿,手指向严世蕃道:“这位乃是太常寺少卿严德球(严世蕃字),在京中大时雍坊营建一处楼阁,意欲修缮。”
“敢问可是今月楼楼主严公子当面?在下程松廷,严公子大名今日当真如雷贯耳啊!”
严世蕃心头稍安,储成殷却是有些惊讶,这程松廷乃是程家家主的小子,备受恩宠,向来眼高于顶,但是这才一个照面报了名号,程松廷便对严世蕃颇有些敬仰的味道。
储成殷哪知道,这两日,京中官商纨绔中传遍了严世蕃的声名——敢开盛会教天下第一高手折戟,敢领厂卫驳徽玉山庄的脸面,当真是威名赫赫。程松廷作为商者纨绔中的资深一员,单单听到那江湖上盛名已久的第五涛被严世蕃引入彀中,折戟饮恨,便是热血沸腾,此刻得知这两日最推崇的“侠客”严世蕃便坐在自己面前,哪儿还能压抑自己的心绪。
严世蕃嘴角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昨日从徽玉钱庄出来后安排今月楼侍从做的事情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不过是想在真正的二世祖圈子里给自己造点势,让这些常年目中无人的纨绔别这几日无意中在鱼龙混杂的大时雍坊闲逛无聊时,在今月楼滋事生了麻烦。岂料培养了程松廷这么个追捧者。
严世蕃谦虚地道:“程公子少礼,世蕃不过做了些挥洒出格的事情,不足为世人称道。得蒙不弃,添了些虚名,想若是程公子,成就比不在世蕃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