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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是冷夜血统,您看看冷夜中有几个女人?”朔夜道。
“你不是么?你女儿不是么?”雪缘笑道。
她当然是明白朔夜的意思,不然朔夜也不会在几年前生下一对女儿时,轰动了整个苍雪山,道喜的人都快把北苍圣殿的门槛给踏平了。
女婴,双胞胎,都是冷夜血脉中极其微小的可能,更别说同时发生,称奇的是这一对女儿居然是冷夜纯血统,可把辉夜高兴了。
估摸着只有紫月辰会郁闷,堂堂紫月世家,放眼魔界血脉也是极强的,竟然被冷夜完全碾压了?
而后雪缘认为,想给自己家族留后的话,千万别娶冷夜女人。
有朔夜陪着,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用完晚饭后,雪缘便回了早已打理好的厢房不见客了。
她本就身子弱,尤其怀上的这一个月,最易滑胎,所以一直很小心。
“该给你取个什么名呢?”雪缘摸了摸自己还没隆起的肚子,露出了慈爱的微笑。
这个问题很难,怀希是辉夜所取,这名字取得好,这次轮到雪缘,她为此伤透了脑筋,还不知道这腹中胎儿是男是女,还得想一个男女皆合适的名字,于是她一闲着就想,站着也想,坐着也想。
蓦地一道寒光从眼角闪过,脖子一凉,她整个人僵在榻上。
竟然有刺客!且不知何时闯进来的!
但她很快又冷静了下来,闭口不语,等对方先说。
“你倒是很冷静。”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问你是谁,你会说吗?”雪缘反问了一句,“或者,你告诉我,你是想杀我?”
“不,只是想请你走一趟。”那声音又响起。
从音质识别,这女人不算年轻。
雪缘想叫,被她捂住了口,她见那青色衣袖,便想到了那个术师!
“你还是识趣点闭嘴,这屋已被我下了结界,没人听得到,你也逃不了。”青禾道。
她什么时候进来的?又是怎么进来的?门口的侍女呢?都怪自己刚才想得太投入,竟然愣到没发现有人潜入,雪缘暗自叹息道,有些抑制不住的紧张,可是还是努力保持冷静,“你的目的是什么?”
“哼……”她的手滑过了雪缘的脸颊,“多俊俏的脸蛋,界主唯一的妻子果真貌美如花,真讨人喜爱……界主那么爱你,那么疼你,肯定舍不得你……”
冰冷的手在雪缘脸上抚摸,她仍旧努力维持镇定。
这女人果然是冲着辉夜来,看来还有些来头。
她虽不参与冷夜政事,但这些年确实也没听说哪些组织找死过。
不过如何对方是谁,她都不能让自己成了要挟辉夜的人质,这么想着,她便不动声色地捏住肩上绸缎,轻声笑了笑,“做人质?没这么简单吧?”
瞬移。
雪缘绕过了她的剑,起身便站到了那女人对面,拉开了二人距离。
还没当青禾反应,绸缎嗖地一声飞了出去缠住了她的剑!
大约没想到文文弱弱的雪缘竟会反抗,且实力出乎了她的意料。
青禾一个转身,将剑抽出,掌上凝气朝雪缘左肩拍了下去!
突来一掌,让雪缘往后跌了一步。
实力见分晓!
但雪缘没放弃,又拔下发簪掷了过去。
却被青禾一剑挡掉,又刺了上来。
雪缘又摔了一步,眼看要撞上桌子,她下意识护腹中胎儿,双手卯足劲硬是将那桌子推开。
青禾对此莫名举动感到奇怪,但不妨碍她攻击,又是一掌落在雪缘后背,彻底将她打在了地上。
仿佛是一种本能,雪缘右手先落了地支撑身体,左手还在紧紧护住肚子,才使得肚子没触到地。
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到这孩子!
这么多年来,她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她和辉夜的骨肉!
剑毫不留情地从她左肩划了下去,疼得她惨叫了一声。
但双手都用不上,她也没办法用妖气,一旦运功,孩子必定不保!
再则,这刺客敢独身来汉云府行刺辉夜,实力绝对不低,不是她所能对付的。
这么一想,她便不反抗了,双眼一闭任人宰割。
然而当她这么想时,对方反而没了动静,等她再睁眼,就见青禾闪烁的目光落在她肩上,满眼震惊。
青禾嘴唇发白,微微颤抖地吐了几个字,“璧……璧花纹!你……你怎么会……怎么会……”
她不信!她蹲下身,粗暴地拉过雪缘的胳膊,盯着还在流血的手臂上那朵刺花。
雪缘更是一头雾水,那刺花怎么了?
那刺花只有轮廓,没有细节,近看像块青色的疤痕,远看像是一朵花。
这刺花从她生来就有,看过的人也不少,从未有人像这女人这样大惊失色,把她也吓到,忍不住问道:“什么璧花纹?”
“莎萝,你……认识莎萝?”青禾问道。
雪缘一惊,她怎么会知道这人?!
她师父莎萝是个隐世琴师,她的名字极少认知,这女人如何知道?而且这刺花与师父又有何关系?
这刺花明明在她被师父收养之前就存在了。
雪缘意识到,她如果承认认识,那必定会听到骇人惊闻的事,但她真的太好奇了,这关乎她的身世,她只犹豫了片刻,便坦诚了。
“你叫雪缘么?”青禾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仿佛从咽喉里冒出。
“你……怎么知道!”雪缘心中大骇,这人既认识她师父,又认识她,到底是谁!
纵然她绞尽脑汁,也没想起师父有过什么好友,她隐世多年,身边从来只带了雪缘一人,根本与外界没有来往。
“哈哈哈……”青禾突然大笑了起来,她更用力地抓住雪缘的胳膊,仿佛要将她的手捏碎。
雪缘却没感到任何杀气,但青禾的眼神很可怕,望着她的目光似喷出了火,她说不来是什么感觉,是在愤怒,似在绝望,似在……喜悦?
她还想再说什么,屋外有了动静,她消失地无影无踪。
朔夜率先冲了进来,一群人跟着进来,见到雪缘倒在地上流血,都吓坏了,扶得扶,叫人得叫人。
“臣该死!臣护驾来迟!让夫人受伤了!”汉云将军吓得跪在了地上请罪,恨不得将整个府的医丞都喊来为雪缘看伤势。
“不怪你们,喜事将近,别闹得府上沸沸扬扬,既然我没事,就算了。”雪缘无力挥挥手,不想再多说什么,任由医丞处理伤口。
她想来心软,知道这事要被辉夜知道,这整个汉云府的人都别想好过了。
汉云将军又如何不知她的好意,当即感动地连连谢恩,并保证一定抓到刺客。
“夫人可见到刺客长相?”朔夜道。
“暗了,看不清。”雪缘信口答道。
如果现在揭穿了那女人,怕是无法得知真相。
朔夜看得出她在撒谎,但也不好多问,这事便这么揭过,至少表面风平浪静了,只是她住处周围的侍卫多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