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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觉得自己是局外人,不该对这件事详细说明,她的视线看向芦笙,意思是,让他自己说明白的好。
然而看在潘桂琴眼里就完全变了味道,她一句话都没说,上前一巴掌狠狠甩在安然脸上。
“是你,一定是你嫉妒露露和芦笙在一起,你心里不平衡,所以才把她从楼梯上推下来,是不是!”
安然硬生生挨了这巴掌,半张脸皮都在颤抖,她清冷的眸子缓缓抬起看向潘桂琴:“你都这么自以为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潘桂琴这一巴掌打的周围几个人都是一顿,叶长海反应过来后,气愤的瞪向潘桂琴。
“你是不是疯了?事情都还没弄明白,你怎么把错都怪在安然头上了?”
“叶长海,咱们亲生女儿现在还在急救室里抢救呢,你还有时间袒护这个死丫头,我不用问也知道,她心里一直都恨露露抢走了芦笙,现在露露怀孕了,她眼见自己今后没有机会了,所以才想出了这么恶毒的手段。”
“伯母,不是这样的,当时安然刚进来,我和露露在楼梯上争吵,露露想抓我,是我躲开了,她身体失衡摔了下去,都是我的错,这件事儿真的和安然没关系!”芦笙带着歉意的目光看向安然。
“对不起安然,都是我连累了你!”
“芦笙,你也帮她说话是吧?你是不是和安然联手了?”潘桂琴丝毫不相信芦笙说的话,她知道芦笙心里其实一直放不下安然,这件事就算是安然做的,他也会帮安然掩盖真相。
“伯母,真的不是安然!”
“潘姐,安然这丫头我们两口子也是看着长大的,我觉得她不是那种人,您还是消消火,等露露醒了问问她不就清楚了吗?”
“爸,既然你们都来了,我就不继续待在这儿了。”安然从椅子上拿起自己的包,转身就要走。
“安然。”叶长海叫住她:“爸爸给你道个歉,对不起了!”
他虽然没在当场,此时此刻他的亲生女儿还在里面抢救,可他绝对不相信安然会害露露,安然也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她的性格善良,为了他,她一直忍受着潘桂琴和露露的冷漠对待,这个孩子在叶家受的苦他都看在眼里。
安然倔强的抬起头,圈在眼眶里的泪生生又忍了回去。
有什么好哭的?养母像对待仇人一样对待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了,她早该习惯才是!
“爸,我没事儿!”
芦笙走向安然:“你的脸都肿了,我带着你去看看吧。”
“芦笙,露露现在生死未卜,你还有心情带着别的女人去看病?她那一巴掌又死不了。”潘桂琴愤愤不平,怨恨的看向安然。
“你现在哪里都不许去,等露露脱离危险把事情弄明白了,如果不是你做的,我自然会放你走,如果露露是被你推下来的,我不会放过你!”
“伯母……”芦笙语气很是压抑,他不想和叶白露继续走下去,也是看到了潘桂琴这种咄咄逼人的性格。
有其母必有其女,叶伯父和潘桂琴在一起生活受了半辈子委屈,每次看到潘桂琴对叶伯父又打又骂的时候,他仿佛就看到了几十年后的自己和叶白露。
他受不了,也可能是他没有像叶伯父那么爱潘桂琴,他承认,这些年,他的心只给了叶白露一半。
虽然目前他的想法很自私,可叶白露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对他们两个人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潘桂琴,你闹够了没?露露还在做手术,你非要在手术室门口闹下去是不是?”叶长海气的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我闹什么了?叶长海,我知道在你心里安然比我们母女两个人都重要,可你也要分清楚,谁身上流着的才是你的血,你眼里的乖巧女儿,很可能背地里做的竟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潘桂琴的话越来越恶毒。
安然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身直视着潘桂琴:“好,我留下来等着。”
叶白露虽然人品欠佳,不过她没做过的事情,叶白露总不能强往她身上泼脏水吧。
潘桂琴扬起眉角,看向叶长海和芦笙冷哼一声:“你们可亲耳听到了,是她自己要留下来的!”
叶长海不想和她吵架,从口袋里掏出烟包:“我去抽根烟!”
芦笙的父母摇了摇头,这种情况,错方在他们的儿子,他们就算心疼安然也不能多说什么。
“爸妈,你们坐下等一会儿吧。”芦笙将自己的父母搀扶到椅子上坐下。
转身看了安然一眼,眼睛里的神色更加坚定。
安然不想和潘桂琴待在一起,她走向一旁的窗前,背对着他们站着。
想一想自己也是活该,明知道潘桂琴和叶白露两个人平日里就恨不得她立刻出门被车撞死,她还非要傻乎乎的往上冲。这下好了,人是救下了,恐怕自己又惹了一身骚。
目光看向医院外面,安然回忆起刚去叶家那两年,那时候她只知道养父母的女儿失踪了,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那两年潘桂琴对她是真的不错,现在想一想,可能当时潘桂琴把她当成了叶白露的替身,她有严重的咽炎,天气一冷了就容易咳嗽,她犹记得,那年下了一场很大的雪,脚丫子踩下去,厚厚的积雪都能淹没到膝盖,当时养父出远门去进茶叶,她突然犯病了,可路上很少有车子,养母就背着她,一脚一脚的踩着雪往医院里走。
那是安然记忆里最深刻的画面,她虽然身体发着高烧,心里却暖烘烘的,养母可能把她当做了替身,可从小是孤儿的她却是真的把潘桂琴当亲生母亲看待!
“怎么手术还没好,也不知道大人怎么样,孩子能不能保得住!”潘桂琴在走廊里来回走动,叶白露没有消息,她也跟着心烦意乱。
芦母轻声劝慰:“别着急,一定会没事儿的!”
“我怎么能不着急?你家芦笙也是的,露露还怀着孕,他就不能谦让一些吗?不但不让,还专挑露露的软肋说。”
芦母叹息一声,他们夫妻做了一辈子老师,和潘桂琴真的没什么共同话语。
“潘姐,对不住了,是我们教子无方!”芦父出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