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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拿你们府上的庶妃来恶心恶心你吧,你不是眼里容不得沙子吗?那我就把她母亲带过来,刺刺你的眼!
可是孟夫人一番话说下来,不小心把三皇妃也刺了。
谁不知道她无子。
三皇子儿子一大堆,可惜都不是嫡出,她也不稀得替别人养,那一堆都不值钱。
来之前,三皇妃把孟夫人当做盟友,此刻就已经和范宜襄同仇敌忾了。
她说出来的话就比范宜襄厉害多了:“四弟妹别见怪,孟夫人从外地搬至京城时日不长,还未看清自己的身份,难免言语上有些欠妥当。”
孟夫人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三皇妃。
三皇妃鼻子哼了一声,挪开了眼,不和她对视。
孟夫人满脸都是羞耻。
范宜襄呵呵两声,你们聊。
孟夫人不敢再拿子嗣说事,客套了几句就说想见见女儿孟氏。
范宜襄想拒绝,正在肚子里酝酿措辞。
三皇妃此刻突然很反感看到小老婆,她很后悔带孟夫人过来,明明原意就是看中她是孟氏的母亲,可是现在却总觉得是拿她打自己的脸。
孟夫人每说一句话,都觉得是在羞辱她。
她此刻认为同为王妃的范宜襄,和她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主动替范宜襄解围道:“孟庶妃是什么身份,怕是还不够格来给孟夫人请安,等日后提了位份再说吧。”
这样两边都刺到了,三皇妃说完这句话,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微笑。
范宜襄也微笑着:提位份?下辈子吧!
谈崩了,一齐来的盟友闹意见,范宜襄也不愿意和她们任何一方结盟打口水仗,简直浪费她的时间。
就好比是猪在那儿冲你叫,别人让你别搭理,你非得冲上去和它对骂,就算你把它骂退了,它也拱得你一身臭。
临走前,三皇妃觉得不够解气,亲热地拍了拍范宜襄的手:“四弟妹别送了,嫂子还有一句话想和你说。”
范宜襄微笑,不让送还有话要说。
她觉得三皇妃脑子一直处于不清楚状态。
但是三皇妃最后一句话成功刺激到了她:“四弟比不得我们家那个,我现在虽然无所出,好歹园子里的公子们也不少,随便抱一个过来也算不得什么,四弟年纪也不轻了,里头的轻重,四弟妹好生掂量掂量吧。”
范宜襄微笑:“四爷是比不得三殿下,四爷有嫡出的儿子,不用我去抱别人生的孩子当做嫡出来养。”
三皇妃脸色一白:“你大胆!”竟然敢羞辱我!简直目无尊卑!抬手要打范宜襄。
范宜襄默默后退几步,避开了她的掌风。
阿禄带着几个小太监过来,弓着腰,阴沉着一张脸恶声恶气道:“三皇妃,您请吧。”
三皇妃是走了,留下范宜襄心里不好受,抱着儿子坐在榻上发愣。
她说的其他的都是鬼扯,但是这一点还这没错。
二十六岁的陆澈,刚刚才有了第一个孩子。
其实放在现代是很正常的事儿,可是套上这样一个大环境,尤其她还知道以后他会登上帝位。
放在所有的皇子中,这简直算的上是一件恐怖的事。
子嗣空虚,对于一个正在积极参与储君之位争夺的皇子而言,那就是致命一击,虽然不知道他有没有在争,但是这个确实可以成为竞争对手有力的武器。
也足以让他们去撼动君心。
储君的子嗣,也就是未来皇帝的子嗣,皇帝生儿子,这可就是属于国家大事了。
现在三皇妃来训导她,确实有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范宜襄也明白,眼红呗,眼红陆澈为什么这么疼她。
等以后呢,陆澈的后宫就成了国家大事,他坐在上头,底下的随便一个朝臣都可以拿这个说话。
那个时候,她又该拿什么去趾高气昂地回击?
她感谢上苍,让她能够遇到这么美好的一个陆澈,他善良温柔自律严谨。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对他彻底敞开了心扉,如果面对着这样一个人还不动心,除非她的心是石头做的。
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时代,每当看到身边那些例子,薛氏的五皇子,范老爷......
她总是会更爱陆澈,更珍惜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这份情谊。
当她揣着那样一份防备的心,在她最茫然、最惶恐的时候,他一点一点地靠近她,就是这一点一滴的时光,可能是他一句话,一个动作,无数句话,无数个动作,她早就忘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早就不怕他了。
他会有很多孩子的,她会给他生很多孩子!
所以她才会这么关心陆澈童鞋的身体啊。
她把这个想法说出来了,陆澈一那么一瞬的愣神,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傻子,爷不和你生孩子,和谁生。”
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襄儿让叫杜太医,是担心他生不了?
又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尽操心些没用的!爷身子好着呢。”
范宜襄决定明天早上和他一起早起,一来是看他是不是有锻炼,二来她也要开始锻炼了。
毕竟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光他健身也不行。
第二天清晨,天边刚露出鱼肚白,阿喜就在外头压低声音喊了下:“爷?”
陆澈这一觉睡的沉,阿喜喊了两声都不见里头动静,正急得满头冒汗的时候,听见帐子里头爷的声音了。
“你起这么早做什么?”刚起来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
范宜襄困得不行,但是她攒着心眼,一听到动静醒的比陆澈还快,阿喜叫了第一声她就惊醒了,叫第二声她怕自己坚持不住睡着,立马弹坐起来。
倒把睡得迷糊的陆澈吓了一跳。
他刚睁眼,反应还有点迟钝,迷糊地盯着襄儿看了一会儿,目光才渐渐聚拢。
范宜襄已经穿好上衣了,但还是困,坐回来扒在陆澈身上撒娇。
陆澈哭笑不得:“要是困就回去接着睡。”
她这样赖在他身上,他也不好让阿喜进来伺候他穿衣洗漱,只好扯开一边哄她,一边伸手去扯架子上的衣服。
两个人腻在一起,简单的朝服硬是穿了快有小半个时辰。
阿喜守在外头,时不时看看天色,他是真怕爷把时辰给耽搁了。
等爷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个小尾巴,偷偷用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拽着爷的官袍。
阿喜瞧着就觉得肉疼,这官袍以前是第二天一早给爷端上来,后来爷嫌动静大,就让头一天夜里就熨好放在床头,也不用他们进去伺候,免得把夫人吵醒了。
这熨官服、朝服的事儿阿喜可从来不敢假手于人,每次都是亲力亲为,看到夫人把爷衣服的衣角捏的皱巴巴的,他就觉得自己实在瞎忙活。
陆澈笑得不行,打开她的手:“你再拽,爷这衣服可就没法穿出去了。”
范宜襄还理直气壮:“爷昨儿个说早上要练拳,哪儿有穿着朝服练拳的,一听就知道是诓我。”
“怎么诓你,今天是哪个小捣蛋一早上闹爷,自己耽搁了爷的功夫,还先告起状来。”
两个人在外间坐下,阿喜赶紧出去传膳。
他是不想待在里头了,看着辣眼睛,干脆亲自跑一趟膳房,一路出了西园,老远见着角门外头一高一低跪着两个人。
阿禄跑过来跟他嘀咕了两句。
阿喜愣了下:“跪了一晚上?”
阿禄脸上也是惊奇,慎重地点了点头:“自打爷回了府,就一直搁那儿跪着了。”
阿喜搓搓手:“真把她能耐了,爷爷我现在忙着去给主子叫早膳,这事儿交给你了。”
阿禄等得就是这句话,麻利说了句:“喜哥哥您请好吧,待会儿等爷出来,绝对不让她俩碍了爷的眼。”
“德行!”阿禄这张嘴是越来越甜了。
阿喜走过去的时候,还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跪在角落里的孟庶妃,叹了声:可怜一副好皮相。
怎么偏偏就生了一副不安生的心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