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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所以,写什么你就照做,陆小凤你可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啊。”花满楼调侃道,正常人来闯龙潭虎穴,不是该谨慎小心吗?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暗箭噼里啪啦射过三轮,恰巧他们站着不动的地方没有箭支,然后那个写停的牌子倒了下去,左转的牌子立了起来。
陆小凤指着那牌子道:“所以我是大大的聪明人啊,走……”
陆小凤像个傻子一样主人家让停就停,让走就走,让左转绝不右转,让前进绝不倒退,走到一间密室中,石门轰然落下,两人也是好不惊慌,安静待着。在这密室中还有一道门,门一打开,里面散发这亮眼的金光,入目全是金银珠宝,玉石玛瑙。
“花满楼,咱们面前是一间放着金银珠宝的密室,嗯,还有一张石桌,上面有两个杯子,杯子里是……酒,至少是二十年的玉泉酒。暴殄天物啊,玉泉酒当即开封当即喝,这放了这么久不知跑了多少酒味儿!”陆小凤跌足长叹,至于那屋子金银珠宝在他们二人眼里就和这石桌一样平常,很有可能在陆小凤看来,还不如他的玉泉美酒呢。花满楼出身花家,眼睛又看不见,如何会被这些虚假金银所迷惑,至于陆小凤这个想吃肉还嫌刷锅麻烦的穷光蛋,这辈子更是没发财命。
“咦,这碗底有个喝字,花满楼,咱们喝不喝?”
花满楼微微一笑,没有回答,直接端起酒盏干了,陆小凤随后,然后两人就倒在了地上。
陆小凤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花满楼就躺在自己身边,叫醒花满楼之后陆小凤才有心思和早就坐在那里的霍休说话。
“霍休,真的是你?”
“为什么不是我呢?”霍休换下平日里的锦袍,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盘腿坐在老旧的草席上,像个老乞丐喝着浑浊的劣酒,别问这么远的距离陆小凤是怎么判定那是劣酒的,这是酒鬼的独门秘籍。
“你就是上官瑾?”陆小凤问道。
“是啊,多少年没人叫我这个名字啦。严立本号称吃人不吐骨头,最会经商做生意,他哪儿比得上我啊。”
“是啊,所以你是天下第一富人,可为什么还有去算计珠光宝气阁的珍宝呢?他们可都是你的老朋友了。”
“谁还嫌银子多呢?”霍休感叹道。
“可那不是你的银子。”
“怎么不是我的银子,现在只有我姓上官,这本该是上官家的财宝,姓严的不过是小偷,现在还回来理所应当。”霍休摇摇头,以老前辈指导小新人的态度道。
“你无妻子儿女,一个人用的了多少银子,何必呢?”
“何必?那都是我的银子!你有一个老婆,白天你也不用她,难道你要让她给别人用吗?”霍休理直气壮的反问道。
“老婆和银子怎么能一样。”陆小凤失笑道。
“老婆和银子就是一样的。”霍休叹道,“你的问题问完了吧,没有疑惑了吧?”
“问完了。”霍休就是上官瑾,一切都是他干的。
“问完了就好,可以死了,做个明白鬼。”霍休感叹,“你不该把花满楼带来的,白白搭上一条命。”
“你就这么自信能胜过我们二人。”陆小凤摆出战斗的姿势。
霍休摇摇头,道:“老头子怎么会做那种不保险的事情呢,与人争斗总会受伤,还是保全自己最划算啊。”霍休又开始传授心灵毒鸡汤,不知触动的哪个机关,在他和陆小凤之间割裂一道深深的鸿沟,然后一个铁笼子从天而降关住了他。
对,铁笼子关住了霍休自己,不是关住了陆小凤和花满楼。
陆小凤好奇道:“这既是你的保全自己?”
“自然是。”霍休自豪道:“这笼子乃是海外玄铁打造,刀枪不入,你们没办法伤我,永济楼唯一的出口就在我脚下,等会儿我出去了,你们就留在这小楼里慢慢饿死吧。放心,这是青衣楼的第二楼,也配得上为你们二人陪葬啦。”说到这个霍休就一阵生气,他的第一楼被严立德给烧了,这个仇迟早要报。
霍休还在洋洋自得,陆小凤出其不意的发出暗器穿过铁笼栏杆,直接往霍休身上打去。霍休一个鹞子翻身,以非常不老年人的动作接住了这些暗器,原来是铜钱。霍休慢吞吞数着几枚铜钱,列好了放回自己怀里,道:“用铜钱做暗器,所以陆小凤你这辈子是发不了财的。”
陆小凤好奇道:“就算你走了又有什么用,严立德还在外面,他不会放过你的。”
“陆小凤啊陆小凤,枉你自称天下第一聪明人,怎么就这么笨呢。霍休这个臭名昭著的青衣楼总瓢把子自然是葬身永济楼了,唯一可惜的是正义的代表侠探陆小凤身和恶人同归于尽,还带累了花满楼。”
“你要假死?严立德可不是好糊弄的。”
“唉,这就不必你操心了,假死对我我说是个熟练活儿,再说严立德,他可和你们不一样。”霍休笑道:“你们啊,是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而严立德,他有句名言叫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朋友如此,敌人更如此,只有我有价值,严立德怎么舍得杀我,你以为严立德不知道我就是上官瑾吗?他为什么不来杀我?”霍休洋洋自得说完了自己的阴谋,为什么发反派总是死于话多,大概他们临死前总要秀一秀存在感,好显示自己的聪明才智,人都是有表现欲的啊。
“我把机关按下去,我们就永远不会再见面了,陆小凤,送你你个忠告,下辈子别多管闲事了。”霍休得意的按下机关,准备如天人般从两人面前消失,留他们在永济楼哀嚎等死。
按……再按……嗯?怎们按不动了。霍休大惊失色,转身过去双手按那机关,机关还是毫无反应。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机关呢?我的机关呢,不可能是你破坏了,从你一进小楼我就看着!”霍休恶狠狠问道:“谁,是谁?”
“我当然没这个本事,可是谁让陆小凤朋友多呢,若论机关之术,江湖上有谁比得上朱停呢?”
“哼,小楼所有机关都是从里面封死的,在外面即使是朱停也破不开,你诈不到我!我不信,肯定有办法的,肯定有办法的。”霍休强迫自己镇定,他可是天下第一富人啊,怎么能穿着麻衣粗布死在这里。
陆小凤的回头对花满楼道:“看,名副其实的笼中鸟。就是有人来救咱们了霍休也出不来,他刚刚不是说了吗,这笼子刀枪不入,怎么都切不开。”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盼着霍休能幡然悔悟吧。”花满楼说了见到霍休的第一句话,对这种作恶多端死不悔改的人,花满楼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
然后陆小凤就信心百倍的等着人来救自己,等啊等啊,不知等了多久,他们在地下密室,不见天日无法判定时间,陆小凤摸着自己焉巴的肚子道:“这有一天了吧,难道陆小凤最后竟是被饿死的?”
“哈哈哈!陆小凤啊陆小凤,你最后还是要和霍休死在一起!严立德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要我死,独霸我的财宝,让你们陪葬不是理所应当吗?”霍休原本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可等了半天既没等来救援,也没等来死亡,霍休坐不住了,挑拨道:“不过或者总有希望,多活一天是一天,没有空气,这屋里的油灯迟早会灭,没有吃的,人早晚饿死。我是没办法了,可你们不一样,人肉也是可以吃的。你们谁要吃了谁,啊?哈哈哈哈……”
一想到那个场景霍休就畅快得不行,道德贩子陆小凤和花满楼,最后居然是自相残杀相互啄食而死,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至于他们会不会饿死都不食同类?在霍休的观念里,这绝不可能,没有比活下来更重要的。
霍休的大笑声被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打断,严立德从台阶上走下来,一路犹如分花拂柳赏景游春,好一个文质彬彬贵公子。
“陆小凤这种混蛋不知道,但花满楼是绝不会的。”严立德微笑道。
“是你!是你!我就知道是你!”霍休扑到笼子边缘紧紧握着栏杆嘶吼。
严立德没理那疯狗,只对花满楼道:“花七公子受惊了。”
花满楼没受惊,陆小凤很受伤!
“严兄,难不成我是摆设吗?我也受惊啊!”陆小凤衣服哀怨嘴脸,自从见了严立德,他就知道自己得救了。
“自己作死谁拦得住,没得带累花七公子。”
“严兄唤我七童便是。”经过生死一刻,花满楼对严立德的好感是蹭蹭往上涨。花满楼没搭理陆小凤,一旦脱险,陆小凤又自动回到了生物链最底层,这大约就是损友吧。
“大老板朱停在外破解机关呢,我们走……”严立德回身为两人引路,霍休却在此时暴起发难,陆小凤刚刚打出去的暗器铜钱又被还回来了。速度更快、威势更猛,陆小凤两人走在前面,不可能为严立德分担。
“严兄,小心!”花满楼高声提醒。
严立德头都没回,大袖一展,就把铜钱全部卷入怀中,道:“上官姨父,咱们的武功同宗同源啊。”
“严立德,立德侄儿,你放了我,青衣楼就全给你了,还有里面的财宝,金银宝藏全给你。你放我出来,我还有很多只有我自己知道的银子,都给你,都给你。你要武功秘籍,还是要朝堂人脉,我在朝廷中也有安插人手,你想入朝堂,我能给你帮助的。立德侄儿……”上官瑾看他们越走越远这才慌神了,赶紧开出条件。
严立德继续引陆小凤花满楼二人出去,未曾回头。
“立德侄儿,你回来,回来,严立德,严立德!”霍休的惨叫还在底下密室回荡,陆小凤等人却已重见天日。
“哎呀呀,多谢大老板啦,改天请老板娘喝酒,好好谢你!”陆小凤一出来就看见朱停把玩着自己小指长指甲,百无聊赖的等在门口,陆小凤赶紧迎上去表示感谢。
“事儿完了,那我走了。”朱停对严立德颔首,余光都没分给陆小凤半分,飘然远去。
“我现在已经这么不讨人喜欢了吗?”陆小凤摸着他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胡子道。
“哪个男人听到你要去找自己老婆喝酒,都会不高兴的。”严立德眨眨眼,对花满路道:“马车已备好,在密室困了一天,先回去休息吧。”
说的好似马车只为花满楼准备的一般,陆小凤是谁,脸皮也是天下第一厚,猫腰钻进马车,随花满楼一起走远。
“花满楼,你说这一天他们做什么去了?”陆小凤指着外面的夜色道。
“管他做什么,侄儿和姨父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花门楼闭目养神。
“说的也是。”上官是皇族,严姓是皇亲,现在金鹏王朝只剩下上官雪儿需要他操心了,也许她有血缘亲人,也不必他那么操心?
“明早去找小姑奶奶,瞧瞧她可还好。”陆小凤玩笑道。
“陆小鸡,算你有孝心,还知道惦记姑奶奶。”一个清脆的童声从外面春来,陆小凤掀开帘子,坐在车辕上假装马夫的小厮不正是上官雪儿吗?夜色深沉他,他们又饥又渴,居然没发现。
“小姑奶奶你过得不错啊。”陆小凤笑道。
“当然,我要去我阎铁珊叔叔那里,就不必你瞎操心啦。”上官雪儿也笑了。
“严兄不是叫上官瑾姨父吗?怎么你要叫他爹叔叔?”
上官雪儿翻白眼道:“侄孙子,姑奶奶再教你个乖,世上还有远亲一说,五服之内都是亲戚。”上官雪儿乃是皇族远亲,若是金鹏王朝还在,她也只能混个宗室女的名号。
对陆小凤而言,金鹏王朝一案已经尘埃落定,他自当潇洒退场,对严立德而言,重头戏还在后面。
严立德请了朱厚照在永济楼,观赏囚笼里的霍休。
“表弟已知真相,有何感想?”严立德问道。
“这人可真蠢,既无自知之明,又无忠诚勤勉之心,德不配位,金鹏皇族都是这般,怪不得要亡呢。”朱厚照毒舌道。
“竖子尔敢!”霍休还在笼子里挣扎,他虽在江湖,但一直以自己的出身为豪。
“是啊,表弟看过反面教材,日后就不会再犯了。金鹏王朝亡国,表面原因是哈萨克骑兵袭击,实际上当年金鹏国内内忧外患,上层贪财好武,奢侈无度,下层百姓贫困苦不堪,就是没有哈萨克骑兵也迟早要完。”
“你可真是见缝插针教训我不要只好武事,和朝中老头儿一样无趣。”朱厚照不高兴了。
“金鹏一朝,皇族、皇亲均是高手,放在中原武林也是以一当百,可有什么用,不还是亡国了吗?表弟看我的武功难道不好吗?在乱军中也只能挣扎求生。”
“勉强有那么点儿道理。”朱厚照嘟囔道。刘瑾一直像个影子一般站在他们身后,心中也终于明白陛下为什么让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入江湖游玩,大概关键就在眼前的严立德身上吧。
朱厚照的情绪来得快可去得快,很快又兴奋起来,道:“你说闯荡江湖必须要见识三个人,陆小凤我见识了,的确是个有趣的人。花满楼刚刚也看见了,没发现哪儿好啊?”
“花满楼花满楼,自然要在鲜花满楼之时,才能见到他的好。”严立德揽着朱厚照腾空飞出,笑道:“先回去休息,再代你去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