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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贵妃循声望去,百里淑气乎乎的踩着地上的菊花,一旁的宫女紧张的劝道:“公主,这些花可千万踩不得啊,万一被内务府的人呈报上去,惹得陛下不快可就不好了。”
百里淑将矛头对准这个随身的宫女,狠劲的掐着她的胳膊道,“怎么现在皇奶奶不在了,就连你一个贱逼都敢让本公主不快了吗?本公主再怎么也是皇帝伯伯亲封的公主,谁若是敢给本公主气受,本公主定要皇伯伯诛他九族。”
小宫女吓得赶紧跪在地上痛哭求饶,“公主饶命,奴婢以后再不敢胡言乱语了。”
百里淑冷哧一声骂了一句:“贱蹄子!”
撒完气之后立马就离开了,并没有看到陈贵妃。
待到百里淑离开之后,陈贵妃这才和绿珠走了出来。
陈贵妃看着地上被百里淑蹂躏的不成样子的菊花若有所思。
绿珠惯会察言观色,立马上前道,“这华昌公主虽不是什么正经公主,但以往靠着太后的恩宠,一向在宫中飞扬跋扈。现在太后仙逝她也没了靠山,这宫中的人最不乏的就是拜高踩低,没了太后的庇佑谁还会把她当个公主一般供着,养尊处优受人追捧惯了,只是之间落差太大这心中自然是不平衡要拿这些死物出一出气了。”
陈贵妃抬头看向百里淑离去的背影阴邪的笑着,“不过这倒是我们的一个机会!”
“娘娘此话怎讲?”绿珠不解的问道。
陈贵妃抬脚从那破碎的花盆上跨过去,“既然这宫中众人都冷落她,那我们不妨雪中送炭,趁机拉拢她!”
绿珠服侍陈贵妃多年,深知她从来不做无用功,主子这样吩咐一定是有她的打算。
逛了个御花园,不仅看到开的大好的各色秋菊,更谋划了一步好棋,怎么能不让陈贵妃心情大好。
回到彩霞殿,陈贵妃便让绿珠上一壶小酒来,她要小酌几杯。
绿珠忙命宫女去取皇帝原先赐给彩霞殿的甘泉酒,给陈贵妃端到内殿。
陈贵妃也是心情好,破天荒的没让人伺候,只自己自斟自酌起来,良久才懒懒的开口,“绿珠,你一定好奇本宫为何让你去拉拢百里淑吧。”
绿珠知道,主子这样问自己,就是有心要与她说了,是以也点了点头。
陈贵妃倒了一杯酒递给绿珠,绿珠受宠若惊的赶紧接住,掩袖喝下。
见绿珠将酒饮尽,陈贵妃这才缓缓开口道:“虽然杭遥珈的事让宁阳王元气大伤,可终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如今也得到了证实,百里泽只在朝堂上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让陛下开始削减兵权。瑞安王殿下倚仗的不就是杨国公手中的兵权,如今兵权被削他的优势就没有了。再有就是陛下有心栽培谢长风,这兵权一旦被划分,肯定少不了他的份。谢长风与百里泽私交甚好,再加上他与姚家的关系,现在太后一死谁还会阻止他与姚家结亲,倘若谢长风与姚婧斓结了婚,那么这姚家的兵权岂不也成了谢长风的了。到时候百里泽手中的势力岂不是大过瑞安王?那我们凭何去赢百里泽,所以百里淑就是我们最好的一步棋,有了她我们要赢百里泽就多了一重胜算。”
陈贵妃虽然没有说透彻,但绿珠也不是个蠢的,自然明白陈贵妃的意思,三两步走上前去给陈贵妃斟酒,“娘娘果真高明!”
陈贵妃这边是喜乐融融,百里汾这边却是炸了天。
自从百里泽提出要将兵权重新划分之后,百里汾心中怒意就止不住。他现在真的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没有拿到虢国侯的兵权,现在就连他外公手中的兵权都要失掉一半,他岂能甘心。
现在百里汾对百里泽简直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百里汾视百里泽为死敌,百里泽对百里汾又何尝不是视为不共戴天的仇人。
此时的百里泽正面无表情的坐在书房的书桌前,认真而又怜惜的摩梭着面前的画轴。
这画轴上正是遥珈之前给百里泽画的画像,只是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日这竟会成为她留给他的一个念想。
嬴沧从滑州调查泄露虢国侯一案的事情至今才回来,刚一回来就马上赶往百里泽的书房,同时他也听说了他不在的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嬴沧跟在百里泽身边多年,对百里泽也是十分了解。他的主子不动情则已,若是动情恐怕就是一生一次了。
如今昇宁郡主一家惨死,恐怕他主子也不会太好受。
只是嬴沧只以为他主子可能顶多就是会不好受一阵子,只是没想到他这次回来再见主子,主子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百里泽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跟在百里泽身边多年,嬴沧自然清楚往日主子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只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现在这样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只是不知为何,见到主子突然就变了个样子,嬴沧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
见嬴沧进来百里泽也并没抬头,甚至连姿势都没有改一下,只继续摩梭着画卷,冷冷道:“这次去滑州,可有查到蛛丝马迹。”
嬴沧先是因为百里泽冰冷的语气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回答,“之前虢国侯挂帅与东临对战,随行的将领都随虢国侯南征北战多年的心腹,属下一时也不敢妄下判断,究竟是哪个有问题。所以就让去信给暗卫让其暗里跟踪调查,但并没有发现有哪个可疑。”
说到这里嬴沧停了一下,抬头去看百里泽,见他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这才又继续道:“只是能接触到虢国侯的印鉴之人,必定只有心腹之人。但其卧底这么久都没有被发现,想来应该是行事非常谨慎之人。而后属下在滑州询问过滑州守城将领,他告诉属下,当时军营所有的安防工作是由白副将白擎负责,属下又查了一下,当夜虢国侯遇刺负责军营巡防的人正是白擎的人。”
“白擎?”百里泽猛地将画卷合上。
嬴沧立马接道:“是,白擎,官拜二品,起初不过是一个马前卒,不过曾于战乱中立下过小功,自此颇得虢国侯青眼,可以说是由虢国侯一手提携上来的。属下查过,白擎之前不过是江湖一介武夫,后来是因为混不下去生活欠了赌债还不起,这才改名换姓投了军。”
百里泽站起身将收好的画轴珍而重视的收藏好,并没有看向嬴沧,“江湖人一向最看不上朝廷,即便是走投无路也不会轻易投奔朝廷,否则会为江湖同道所不齿。白擎不过是欠的赌债,又非人命,实在没有投军这个必要,此中玄机你可查清楚了?”
“白擎的家底属下等的确是摸了个透透彻彻,清清白白,只是无论是他投军前还是投军后都没有查到他与什么可疑的人有来往。以往混江湖时,也不过就那么几个草莽朋友,投军后也就只与军中几名副将有来往。”嬴沧将自己查到的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百里泽背于身后的手用力的紧握,越是什么都查不到越是有可疑,身家越是清白就越是有鬼。
“吩咐下去,将调查的重点都放在这个白擎身上,务必把他幕后之人给本王揪出来。”
嬴沧得了吩咐便退出了书房,百里泽目光紧紧的盯着放遥珈画轴的地方,心中发誓: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父亲洗脱通敌叛国之罪的,那些害你父亲,害我们至此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百里泽与百里汾之间的仇恨无形在拉大,而百里济与百里沂两兄弟之间也有了隔阂。
原因就是因为先前虢国侯事件,百里济与百里汾站在一起,最后不仅害死了虢国侯,就连遥珈也自尽了,这怎么能让百里沂不伤痛。
百里沂明确的表明自此要与百里济画开界限,不愿再与害死遥珈的帮凶为伍。
百里沂因为遥珈的死伤心难过的同时,也深感皇家争斗的丑陋,也不愿意再在盛京待下去。
在广信王百里润上表要辞去身上庶务要继续寄情山水之后,百里沂也自请离京去封地。
百里润之所以要在这个时候离开,是他清楚的知道夺嫡之战已经正式拉开了序幕,也是众人该站队的时候了,只是他一向厌恶皇权斗争,不愿参与其中,所以此时离开再合适不过。两位王爷相继离京,剩下的成年王爷中,就剩百里汾,百里济还有百里泽,而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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