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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就是想想也无妨,不过……”斯年放下杯子,而后转过脸一双眼睛在若华身上上下扫着,开口说,“你若是穿女装,定是很好看的。尤其是……大红色的嫁衣。”
若华原本被盯得有写发毛,生怕这王爷生了气。然而听到后半句,他则是身子都通红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嫁衣两个字,还似乎是被斯年带着恶意地加重了一些。像是在舌尖上反复咀嚼了一番才吐出来般,硬是让人听出几分暧昧。
斯年说完这句话,则是似乎压根没注意到眼前人的反应,又一脸淡然地跳回之前的话题:
“楚平的边境现在看似没有大乱,但长久下去定有大祸。”
“北齐一直虎视眈眈,一直未有大动是因为他们的兵力不足如入侵至楚平中原,但若是其联合周边几国怕是会有一场大的异动。西突非我族人,语言文字都不通行,且相隔甚远,看似相安无恙,但近几年他们开始与楚平通商,我们的一些文化和技术都带到了那边,若是他们企图获得更多,怕是西部边境也会有所扰乱。”
“至于南炙,现在的他们的国主向来主和,与楚平关系也较为和睦。但是南炙国主已经年迈,几个皇子势力割据一方,比楚平还要复杂。而目前南炙的太子,十分主战。若是他日登基,怕是这十几年的和平就要被打破了。”
若华还是第一次了解楚平周边几国的情况,楚平现在的疆土比夏元时其实要少了不少,以前南炙的大半都包含在夏元之内,而现在北齐的位置是以前的巍瀛,只不过当时巍瀛比北齐还要小一些,周边小国更加分散。
虽说巍瀛也早就没有了,但是若华对于现在的北齐也是十分厌恶的。尤其是这种屡屡骚扰边境的做法,真是让人想了就厌烦。
“这天下,说大也大,说小却也是小的可怜。楚平基业不到百年,守住这片土地已是煞费苦心。而除此之外呢,这天地方圆之间,楚平所保的也只不过是这方寸平安罢了。其他各国也都同样。人人都求国运兴隆,存续万年,我倒是只希望维持现下就好。若是都各守一方,兴衰有常,这才是天下太平,百姓兴旺。”斯年的语气很轻,但却让若华为之一颤。
但凡沾染皇权者,向来自居为重。将自己视为这天下至高,斯年这样的亲贵王爷更是富贵加身。但身处高位,却能看得如此之清,这点若华自诩上一世的自己定是做不到的。
人总是贪婪的,拥有的越多越是更甚。统治者总是想尽办法揽得更多的权力,更多的利益。倒是从未有人想过,这片土体本就是一体的。朝代更替日月轮转,但百姓却是未曾改变的。
“王爷倒是看得明白。”
“有何看不明白的,我想要的从来都是家国安稳百姓安居。”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王爷身处局中却比任何人都清醒,今日所言,当真让我佩服。”没有假意谄媚,阿谀奉承,这句话,是若华真心实意说出来的。他上一世为帝八年,却也从未将天下看得如此透彻。
斯年轻笑了一下:“我从未认为自己是当局者。”
“你就当真没有想过那个位子?”斯年不是完全不涉朝政,论文论武都是凤毛麟角的人。可以说,他甚至比太子和茂王都要更适那个位置。
斯年听到若华这么问,又想到那日他醉酒后的话,心里有些好笑地想着:这人倒是这么盼着我做皇帝么。
于是他调笑道:“怎么,若是我做皇帝,你就不打算复立夏元了么?”
“这片土地本就夏元的。”虽是这么说,但若华想了一下,若是斯年是皇帝……自己到时候夺回天下,定要斩杀旧君。不知怎么,想到斯年血染长刀的样子,若华觉得有些难受。恩若是那样,自己就偷偷将他救下好了,反正斯年肯定也不会和我争天下的。
若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斯年其实已经相信到这般程度了。
斯年看若华不再说话,便想再倒些酒。结果拿起壶,却发现已经空了。他们二人不知不觉间,竟也在池中将近一个时辰了。
于是斯年起身:
“回屋吧,再泡久了就不好了。”
若华也从水中站起,然而许是泡的确实有些久,猛然站起头有些晕,一个没站稳就向前倒去。
然而他没摔进水里,而是贴到了一个温热的胸膛上。
两人上半身都是赤、裸的,而下面也都只穿了薄裤。白色的衬裤浸过水几乎是透明地贴在二人的身上。稍稍看去,还能看到那处的形状。
而两人此时的姿势,也是暧昧得不行。若华的脸紧紧地贴在斯年的胸膛上,而斯年则是因为刚刚情急间怕若华摔倒,于是一手拉住他的胳膊,一手还轻揽住若华的后腰。
两人的心跳和呼吸声在这一片寂静中尤为明显,而若华则是不知神游到何处,只觉得浑身都怪怪地。
直到斯年的手从他的后腰处拿开,拉着他胳膊的手转而将他推开一些,握住他的肩膀,而后一声低语传来:
“下雪了。”
斯年的手伸展开,接住了一片雪花。似就是瞬间,便飘起了鹅毛大雪。
若华回过神,有些尴尬地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于是干脆就假意抬头看着落下的雪花。而他偷偷瞟了一眼身侧的斯年。
斯年微微抬起头,下巴的线条清晰得分明,他就那么站在飘雪下,这一场雪,似是都落入他眼中,说不出的动人心魄。
“王爷,你在想什么。”
斯年微微低下头,身前的少年一双清亮地眸子正看着他,眼中倒映出自己的轮廓。有些雪花飘到他的发间还没有融去。斯年抬起手,用手指蘸掉了少年发间的雪花:
“这场雪若是来得早一些,我们许久可以煮雪烹酒了。”
若华笑了一下:“家国大事,文雅之趣你倒是两不相误。我先回房了。今日多谢王爷款待。”抬腿迈出了池子,裹起放在一旁的薄毯,便向屋内走去。
而斯年则是站在水中,看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才喃喃道:
“这场雪,若是落得我们都白头,便好了。”
这茫茫一场大雪,落得人间除情皆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