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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看到开开心心的你……”
他蹲到她的床边,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早已消瘦得不成形了的脸,一颗心像是被石头重重的砸了一样,闷、痛、悔、恨各种情绪在心头相互交织,让他心头五味陈杂!
“雨晴!雨晴!雨晴……”
但是,无论尉迟玄说什么做什么,苏雨晴始终没有任何的反应,这种像是大海捞针一般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快要让人崩溃!
尉迟玄紧紧地握着苏雨晴的手,像是要把她从她的世界里拉出来,可是拉不出来,始终没有能拉出来!
心里的酸痛无法言明,尉迟玄将苏雨晴的手使劲的按在自己的脸上,眼睛盯着苏雨晴那没有任何活力的双眼,很久很久,才轻声地问道:“雨晴,我该怎么做才能帮你?你起来告诉我,好不好?”
过去,她歇斯底里,他能日夜相陪的安慰,可是如今,她变成了这样,他要怎么做才能帮到她?
“……”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许苏雨晴在她的世界里正在阐述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她的世界和这个世界的通道的联系被切断了,所有人都没有办法在找到她……
“蔡小姐,里面的那个……”
林嫂和蔡雅芬出来了,在走廊上等了很久,也不见人出来,心里实在是不放心,再想起尉迟玄那沉痛的眼,怎么都有疑惑,“那人真的是苏小姐的哥哥?”
以前怎么没有听过啊!
蔡雅芬也没想过去瞒着什么东西,更何况有霍斯晔在也瞒不了什么,就点了点头,“他叫尉迟玄,是和雨晴一起长大的哥哥,不是亲哥哥,他们的感情一向都很好!”
“是吗?不是亲哥哥啊!”
林嫂应着,心里头却担心了另外一件事,这霍斯晔让她们俩照看苏雨晴,可别最后苏雨晴没有照看好,倒是把这情敌给招来了啊!
这霍先生和苏小姐之间的事情已经够复杂了,中间有个夏小姐,如果再弄出个尉迟先生,那么到时候这事情……
林嫂这么担心的想着,手已经放到了病房关着的门上了,蔡雅芬一看,赶紧叫了一声,“林嫂!”
被蔡雅芬制止,林嫂也没有想要隐藏,直言道:“蔡小姐,我不放心!”
蔡雅芬叹了口气,“他们很久没有见面了,你让他们说说话吧!以前雨晴都是她的这个哥哥在照顾,我想也许他来照顾她,可能会比我们更合适,也不一定!”
一个星期了,霍斯晔跟他们三个照顾苏雨晴一个星期了,可是苏雨晴这病一点儿起色都没有,神情永远呆滞,会的动作紧紧是睁眼、闭眼和眨眼,吃饭由他们经手,上厕所也是他们来扶着去。
苏雨晴不该是这样的,她该是像过去一样,变成一只打不死的小强,拥有顽强的生命力和强大的修复能力的!
看着蔡雅芬若有所思的神色,林嫂也没有再说什么,可是却寻了一个机会,偷偷的给霍斯晔打了一个电话。
“……好,我知道了!”
“霍先生,尉迟玄回来了,还去了……”
霍斯晔刚挂上电话,nancy就匆忙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看霍斯晔那微沉着脸神态,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道:“刚刚那边来电话说,尉迟玄已经从国外回来了,现在正在医院。”
霍斯晔看了她一眼,挥了挥手,“我知道了,让他去吧!你也先出去吧!”
nancy不知道霍斯晔到底在想什么,可见他已经埋头开始工作的样子,也没有在说什么,而是直接退出了办公室。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从上午到下午,再到晚上,霓虹在街头悄悄挂起,城市的灯光在一盏一盏的打开,随着一条一条的街道,在地上形成了一条条灯的河流。
“霍先生!”
现在已经是十点多了,霍斯晔早该回去医院了,但是今天还没有走,nancy不由得敲了门,想提醒一句。
可是进来的时候,却发现霍斯晔并没有在办公桌边工作,而是立在落地窗前,一手插在裤口袋里,一手拿着一只点燃的香烟,眉目沉沉,看着整个城市的灯火。
一缕青烟在他的身旁缭绕,让他的整个人都隐在一种不真实的环境里,似梦似幻。
他几乎是不抽烟的……
很显然,nancy的到来并没有让霍斯晔惊醒,她再次礼貌的敲了敲门,见着霍斯晔拿着香烟的手动了动,才提醒了一句,“霍先生,已经很晚了,该下班了!”
霍斯晔把燃着的香烟往桌上的烟灰缸里一摁,才抬起头,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今天自己开车!”
“好,那你路上小心!”
车子缓缓地进入医院大门,住院部楼上的灯基本已经熄灭,关灯的时间到了,所有的一切访客都被拒绝,除了留守在医院的看护以外,其他人应该都不在了……
停了车子,霍斯晔沿着安全梯往上走,蓦地想起了刚遇见苏雨晴的时候,那次在楼梯上碰到她的情景。
鞋子被乱七八糟的扔在一边,她极没有形象的坐在台阶上,头发有点乱,整一个“犀利哥”!见到他打火机的灯光一照,惊讶又慌乱了叫了一声“啊”!
明明心里很慌乱,见到他的眼神闪躲得厉害,却还是装作很镇定的样子,十个圆润的脚趾头在相互摩挲,面对他的问题,也是乱答一通,那样子真的很……邋遢!也很糟糕!
霍斯晔摇了摇头,嘴角上却又不自觉的带了一点点的笑意,似乎每一次和她相遇,她都是凌乱不堪的,不是打扮,就是形象!
看她的身份、身材和气质,应该是属于优雅高贵型的美女!怎么到了她那里,就成了那样,白白糟蹋了那么一副好皮囊!
她算不得十分亮眼的美女,但是活得很真实!只要靠近她,好像就能让你触摸到这个世界,她每天都在试着掩饰自己,但是他知道,那只是皮囊,只要稍微用点力一戳就破了,真实的苏雨晴就会出来,重点是戳和不戳!
何熠琏问过他,为什么那个人会是苏雨晴?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苏雨晴!只觉得,如果不是苏雨晴,那么……也不会再是别人了……
楼梯总有走完的时候,等到霍斯晔回过神来的时候,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只要轻轻一拧,门就会开,但是……
“啪!”
门忽然从里面打开,尉迟玄看着门外站着的人,脸色迅速的一沉,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是你!”
霍斯晔看着他空着手从里面走出来,关上门,只一下子,尉迟玄已经伸出了拳头,直接冲上了霍斯晔的脸!
“碰!”的一下,骨头与骨头相互撞击的声音响在了安静的楼道里,十分的瘆人。
尉迟玄紧紧地捏着拳头,两眼满是怒火的看着眼前的霍斯晔,可霍斯晔只是擦了擦嘴角上的血丝,动作依然是有条不紊,就像是在五星级酒店吃完饭,拿着餐巾擦嘴巴一样。
“碰!”
尉迟玄看着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没有忍住,又直接往他的脸上打了一拳,一拳过去,心底隐藏了许久的怒火就像是被开了闸一样,再也忍不住!
一拳又一拳,一拳又一拳,打在霍斯晔的脸上、肚子上、胸口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节省!尉迟玄直直的把对苏雨晴的担忧都发泄了出来,霍斯晔却是不闪不躲,任由他打!
“为什么不还手?”
打了许久,尉迟玄终于察觉到了霍斯晔的被动,心里的怒火又一涌而起,抓了他的衣服,狠狠地问道:“霍斯晔,你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欠你的!”
就在尉迟玄问了一连串的为什么之后,霍斯晔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这是我欠你的!上一次你说我一定会后悔的,你说中了,我后悔了!所以,这几拳,我还给你!”
苏雨晴的灾难已经够多了,他不应该再强加到她的身上,她该是灵动的,自在的,拥有旺盛生命力的,不该是这样的,所以他后悔了!
霍斯晔后悔了……
尉迟玄听着这些话,拉扯着霍斯晔衣服的手不自觉的就放开了,他不是不震惊的,霍斯晔这人一向都是目中无人的,神气地不得了的,什么时候用这么低沉的语气说过话?
眉头狠狠地一皱,尉迟玄冷声道:“哼!霍斯晔,这算不算是你的苦肉计?就算你是想要苦肉计去博取雨晴的同情,那么你现在也用错了方法,她已经被你害成了那样子!不会再理会任何东西了!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