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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应该是在看自己背后是不是有富足的势力,只是好奇随便一看,可是天知道,他会看到什么……
“找到了,你就穿这个吧。”小白兔顶着一叠衣物,兴高采烈地从箱子里跳了出来。
林棉棉稳稳心神,定睛一看,只觉脸上突然微微有些发烫,开口不觉就有些支吾:“你怎么拿了这套……箱子里不还有别的衣服么……”
“为什么拿了这套?当然是因为这套最合适啊。”阿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林棉棉一眼,“新添加的那些个规则真是太麻烦了,筑基五层修士炼出的法器能有什么好东西,多是些破布烂铁,随便打打就坏了断了。你穿上这身,呵呵,他们用啥打你,啥就得断,到时候,二十分就是我们的啦!”
“……”林棉棉伸手轻轻摸了摸衣袍。
银色的衣袍整整齐齐地四方叠着,上面是熟悉的黑橘云纹的腰带。
这套衣袍,当初在迎仙城时,阿白拿出来,换下了林棉棉那身从田小玉那借的衣服。后来林棉棉才知道,这衣袍和当时的靴子,都是元昭阳年幼时,穿过的。后来,林棉棉入宗门后,把衣袍还给了元昭阳。没想到,阿白会在元昭阳留下的箱子里,又把它翻了出来。
“诶,你该不会嫌弃这是元昭阳的旧衣服吧?我和你说啊,别看这衣服元昭阳穿过,但是它绝对是……”阿白开启了吹捧模式。
“怎么会嫌弃……”林棉棉只觉得脸上越发烫了,赶忙打断阿白的话,“只是当初你说过,这衣袍可抵金丹一击,我只是没想到这衣袍是筑基五层修士炼出的……”
“当初?哦哦,你是说这套吧?”小白兔愣了一下,低头放下头顶的衣袍,跳回箱子里,又顶了一身出来,“这套才是你在迎仙城穿的。你没发现你这两年长高了吗?”
林棉棉看着面前两套长得十分相像的衣袍,目瞪口呆。
待展开两套衣袍,林棉棉才看出了其中的不同。
一样的布料,一样的款式和绣纹,不一样的大小……
这是另一套,自己没穿过的,元师姐的旧时衣裳啊。林棉棉抚过衣料,只觉似乎隐隐闻到了元师姐的味道。
说来,元师姐的味道,是什么样的呢。
淡淡的香,暖融融的,像是被太阳晒过的,软毛的味道……
咦?林棉棉果断停止了回忆。
什么呀,一年多没见元师姐,自己的记忆已经错乱了吗?
被太阳晒过的软毛味,不该是小饭团么……
“想啥呢?快试试合身吗?”阿白催促地踩了林棉棉一脚,再看她犹豫的样子,忍不住再次施展了一键换衣术。
“阿白!”林棉棉没想到自己恍个神的功夫,这兔子就把衣服给自己换上了,生气瞪兔。
不过很快,柔软的衣料和熟悉的气息,就让她气不起来了。
脸,好烫啊……
“不错不错,我就知道,这身能合适。”小白兔从来感受不到林棉棉的气恼,一脸得意道,“这件可不是能抵金丹一击了,至少能抵挡个好几击吧。哈哈哈,真是迫不及待看着那些破铜烂铁折在你这衣袍上。二十分,二十分,这细则,真是不错啊。”
“能抵挡金丹好几击?这是筑基五层及以下修为炼制的法器吗?”林棉棉设想了一下修为和效用的跨度,总觉得有些不靠谱。
“当然了。我没和你说过吗,迎仙城给你穿过的那套衣袍,是元昭阳在练气中期的时候炼制的。那会儿我们刚入苍冥山不久,她炼了几天器之后,就把那套衣袍给折腾出来了。你现在身上这件,是她在筑基四层的时候炼制的,绝对符合标准。可惜了只能带一件防御法器,不然你再穿上这小靴子,防御能力能加成更多。不过就这么一套袍子也够了,绝对够你拿到那二十分。”小白兔信心已爆棚。
林棉棉小心地摸了摸身上的衣袍,却还是有些犹豫:“如果大家的防御,攻击法器质量都一般,我穿这个这么厉害的,会不会不太好。还有这个衣袍是元师姐给你留作纪念的,万一我上擂台弄坏了……”
“你是不是傻呀,擂台是比赛好吗,你要不要穿身凡俗界的衣服上去打啊。记住我们是为了赢!为了赢!”小白兔炸毛,“而且这些衣袍是她收在杂物箱里,以前就放我这儿的,纪念她个鬼哦。说起纪念,等她这次出关我一定要拔光她的毛,让她留什么箱子,纪念个毛球!”
“拔光她的毛……”林棉棉喃喃重复,只觉得脑子好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炸了一下。
小白兔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愤怒地走嘴了,轻咳了一声,补救道:“我的意思是,拔光她的头毛。”
“哦哦……”林棉棉只觉脸要烧晕了。
“棉棉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红?”小白兔总算是发现了林棉棉的异状。
林棉棉连连摆手,抿了抿唇,赶紧地转移话题:“防御法器有了,攻击法器怎么办?”
“这就有点麻烦了。元昭阳给你留的那几个法器,你都还不能用,上次我们去万事堂买的那个藤木法器,你虽然能用,但是那个好像是筑基后期修士炼制的。当初我们也是看中了它用起来效果好,一般筑基五层练的那些我们也看不上。”小白兔顺利被转移了注意力,开始继续刨箱子。
两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因为无法估计前面号牌的对战速度,所以林棉棉和阿白算是踩着两个时辰这个点,回到了百流峰。
等她们到了练气二层的擂台,刚好看到领了一号和二号牌的修士上擂台。
与之前相比,现在擂台这边,像是被一个透明的泡泡扣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林棉棉的错觉,自打她走到擂台这边,就总觉得那裁判周定尘好像在看自己。不过当她看过去的时候,那周定尘又并没有在看自己。
大概是自己要上擂台了,太紧张了吧,林棉棉如此想着。
细则公布了,上擂台前,却没有人来检查。
一号和二号顺利地进入泡泡,走上了擂台,并且在打擂台前互通了门派名字。
林棉棉没在规定中听说这一条,不过看起来,大概是一种约定俗成吧。
一号和二号分别是来自大剑山和风行谷,出手时一人使用的是剑形法器,一人使用的是一把扇状法器,颇有门派特色的样子。
战斗初起时,风行谷持扇的弟子,借助法器,扇出阵阵巨风。
那盖住擂台的泡泡约莫应有将擂台内打斗产生的灵气控制在泡泡内的效果,于是在外观战的人,只能从大剑山弟子那已经被吹得扭曲的五官,和已经快被吹走的毛发衣物上,感受那巨风之力大。
擂台上那大剑山的弟子,只在最开始时冲前使出了一剑,便被风行谷弟子运风刮走,最后只能堪堪借着以剑插地,在擂台上滑出一大段距离后,在已经靠近擂台边沿的地方才勉强停下,陷入了被动的苦苦支撑。
台下观战弟子悉悉索索地讨论着台上战况,多是唱衰大剑山弟子的声音。毕竟随着风行谷弟子运扇速度加快,那大剑山的弟子,已经被吹得整个人都腾空,只剩下手里抓着那把剑的剑尖还在地上。
阿白很久没看过这么简单粗暴一根筋的擂台赛了,一时兴致来了,也与林棉棉讨论了几句。
让阿白有些意外的是,林棉棉不但没觉得大剑山的弟子输定了,还能对台上的局势分析出几分。
“不能使用恢复物品,以灵气催动法器,总有灵气耗尽的时候。同样的时间里,驱动风消耗的灵气,应该比用剑稳住身形消耗的灵气多不少。”林棉棉见阿白问起,自是说了自己的想法。
“那你是觉得,大剑山的弟子,会赢喽?”阿白颇有兴趣地继续问道。
林棉棉摇摇头:“不一定,还要看他们的灵根资质,而且他们未必一直用这样的方法斗下去。如果双方改变打斗方式,就又是变数了。”
阿白小爪拍了拍林棉棉的肩膀,没有再问下去。
挺好的,不蠢。
林棉棉自是不知阿白突然心生奇怪欣慰,她看比赛,看得还挺认真。
这种现场围观实战,给她的震撼和想法,还挺多的。
不过这场擂台,打到最后,台上那两人也没有改变作战方式。
就这么一个吹呀吹,一个飘啊飘。
最后吹呀吹的灵气没了,飘呀飘落了地,苍白着脸,虚浮着脚,使着剑,三两下就把吹呀吹给逼下了擂台。
台上,胜了一局的飘呀飘有短暂的休息时间,正忙着吃丹药吸灵石,补充状态。
吹呀吹苦着脸下了擂台,一下来就被一个人高马大的少年拉去了一边。
不巧,这个一边,正是林棉棉和阿白坐着看擂台赛的附近。
于是凭借草妖优秀的听力,林棉棉听了一会儿八卦。
有些生气的少年刻意压低了声音:“之前不是说好了,要注意灵气消耗,你为什么一直吹他?”
委屈的看起来只有十岁出头的卷毛男童吹呀吹:“呜呜呜,因为他扑过来的时候,剑上有光啊。”
少年怒气值上升:“灵气驭剑有光也正常,你就吹一下吹开他,然后用风去束缚他啊。”
吹呀吹委屈值上升:“可是人家怕怕啊……”
林棉棉听到此处,忍不住笑了,突然觉得,还蛮可爱的说。
练气二层啊,林棉棉环顾四周,多是些年幼的孩子,当然如自己这般年纪的,也有,不过眼中也多是些懵懂。
能来五行宗参加交流会的弟子,至少资质是不错的吧,练气二层,实战经验缺乏一些也是正常。毕竟资质不错,又只有练气二层,那么说明,他们开始接触修真界的时间,很短吧。
这么想想,自己这种在另一个世界待了那么多年,又经历了末世,再来修真界上了那么久课程的人,和他们一个擂台打架,有点,欺负人吧……
林棉棉想得有些多,难免就有些安静了下来。
小白兔躺在一边的软窝里,悠闲地看着比赛之余,也偶尔看两眼林棉棉。
真是越看,越觉得自己先前的准备,不会白费啊。
小白兔轻轻地哼了一声,掏了个果子出来,愤愤咬了一口。
果子嘎嘣脆,就像是旁边那个想太多的家伙,太脆了,要经得住事儿啊。
阿白如此想着,懒懒地看向擂台,却不巧正对上那周定尘望过来的目光。
干啥子,一个裁判,不好好看着擂台,看下面干啥子。
阿白定睛回望过去,却不料那周定尘迅速地收回了目光,像是不愿与她对视一般。
掌星楼的人,真是奇奇怪怪的。
擂台上打得幼稚又欢乐,阿白没有深想周定尘的怪异,只当是掌星楼人总是如此奇怪,便又看起了节目。
说来,练气二层的弟子虽然灵气不多,花招也少,不过每场打下来,也不是很快。毕竟在第一场时,吹呀吹和飘呀飘给大家展示了一下,什么叫过度使用灵气后被反杀之后,再上台的人,出手时就多带了几分小心。
练气二层的弟子没有太多实战经验,本就谨慎,再加上这几分小心,台上就竟是试探了,实在有些,让兔忍俊不禁。
嗯,像是看小孩子打架,还怕怕的样子。
第一场胜利的飘呀飘,凭借一手还不错的剑术,以及隐忍的态度,终于连胜五场,得到了进入第二轮的资格。
因为飘呀飘连赢五场,所以后面的七号和八号相当于重开一局。
比起飘呀飘的剑术,七号的手段,可看性倒是高了好多。
上场的七号,是七宝阁的弟子,十三四岁的少年,持一把金算盘,每颗算珠都能弹出攻击。从连胜的三场来看,七号的准头相当的足,一颗算盘珠出去,想打手打手,想打脚打脚,若是连续弹出,能把一个人从台中一步一步逼落到台下,让人半点没有还手之力。毕竟大家的防御法器都只出于筑基中期之手,实在一般,哪里经得住一颗珠子不断地击打,八号的防御法器被连续打中某个位置,直接被击碎了。而九号的防御法器是一件衣袍,被算盘珠连射中防御法器遮挡不到的脚背,疼得不行,主动认输了。十号更是被连射的算盘珠逼下擂台的,直到下擂台,也没机会出一击攻招。
七号上场之后,飞快地连胜三场,一改之前擂台上小心试探,谨慎攻击的风格,充满了侵略性,却也让擂台赛变得更加激烈,热血。
三场连胜,七号连站的位置都没有挪动一下,只一手算盘珠,便逼的人无路可退。擂台下的看客,都觉得七号的五连胜是没跑了。连阿白都不得不赞叹,在细则如此晚才发布的情况下,七宝阁的人居然能弄到这么厉害的攻击法器,看来真是财大气粗压死人啊。
七号要打的第四场,需要迎战的,是十一号。
十一号是灵蛇谷的弟子,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姑娘,长得娇俏灵动,穿这一身红衣,手执一把竹笛,看起来十分可爱
就在阿白暗叹,这低阶弟子的擂台赛就是残酷,动不动就要打哭几个小孩子,看看这么可爱漂亮的小姑娘就要哭着下台了的时候,小姑娘开口说话了。
“哥哥我叫玉宝宝,你让让我好吗?”小姑娘的声音柔软又绵,听着就让人心生好感。
虽然是擂台赛,但是如果拒绝的话,会显得有些冷酷啊。
七宝阁的金三斤不大吃这套,默默地举起了自己的金算盘,示意裁判说开始。
同一时间,玉宝宝萌萌地眨眼看着周定尘。
作为一个刚被减少了五十年寿命的耿直裁判,周定尘挥手示意开始。
“希望他不要打脸。”阿白同情地看着小姑娘白乎乎的嫩脸脸。
台下的围观众,也是如此想的。
两息之后……
金三斤捂着屁股,哭着跳下了擂台……
在这一天,十三岁的金三斤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当一个小姑娘叫自己哥哥的时候,就应该第一时间用尽全身的力量,有多快跑多快,有多远跑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