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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实际上苏杭并没有什么实权。所有的重头产业全部抓在龙昭的手中。龙昭把市场和品牌分给他来管理，而这一块实则是最出力不讨好的活儿。做市场，是花钱的买卖。看不到钱进，只看到钱出。运营的效果又不容易量化，所以，是个苦差事。
苏杭默不作声，由着龙昭去安排。那帮老臣们也都不做声，他们心里很清楚龙昭和苏杭之间的利害关系，也对龙昭这样的安排背后的目的门儿清。
龙昭向来是这么理性。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拿自己的事业和利益来开玩笑。苏杭忍不住苦笑，嘲笑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付了情意。因为他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孟娜因为有“孕”在身，这样的身份留在身边也的确不方便，被安排到行政部去了。
会议自始至终，苏杭都没有看龙昭一眼。望着苏杭那苍白憔悴的脸，龙昭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会议临终，他问了一嘴：“苏杭，你有什么意见吗？”
苏杭眼睛盯着手里玩弄的笔，面无表情的回道：“一切听从龙总的安排。”
龙昭只觉得心里一堵，宣布了散会。听到这个指令，苏杭第一个站起身来，拿起面前早已合上的笔记本，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龙昭朝苏杭命令道。
其他人见势，纷纷逃离了现场。大秘书张楚，轻轻的把会议室的门关上了。
“龙总还有什么吩咐吗？”苏杭冷冰冰的问道。
龙昭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着苏杭的脸，昨晚洗手间那一幕，又浮现在他的面前。
“如果没有吩咐的话，我先......”
“你的胃没事吧？”龙昭的语气很温和，说出口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苏杭一怔，随即回道：“没事，谢谢龙总关心。还有那种昂贵的药我吃不起，以后请不要再帮我购买了。”
“苏杭！”面对苏杭的冷漠，龙昭有些怒了。
苏杭终于抬眼望了龙昭一眼。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他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昨天那只是一场戏，不是真的。”龙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但是他又觉得他必须要说出来。
苏杭愣了一下，显然对龙昭这种异常的举动有些琢磨不透。
“您做什么自然有您的理由，不必跟我解释。”苏杭的声音冷淡，透露着一丝凄凉。
龙昭被这句话堵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从来没有如此不知所措过，龙昭也真的是豁出去了。
“我只是不想让风行那边得到龙潭太多的股票，我知道，我的做法可能伤害到你了。”
龙昭鼓足了勇气，说出了这一辈子以来最卑微的一句话。
显然，苏杭被这句话戳到了。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眶变得通红起来。
“呵，我本来就是什么都不是，谈何伤害呢。您别拿我开玩笑了龙总。”苏杭别过脸，努力的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声音却出卖了他的激动。
听到这句话，龙昭觉得自己方才的表达简直就是个白痴。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接下去，他只知道，他不想看见苏杭这样。因为，他会心痛。可恰恰，他不是个会表达感受的人，更没有人教过他，该怎么表达自己。
“孟娜挺适合你的。她父亲又是工信部的高官，对龙潭有百利而无一害。娶了她，您没有损失。”苏杭深吸一口气，悲怆的说道。
“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为了利益什么都不顾的人吗？”龙昭的眼里射出激动的光芒。
苏杭苦笑着说：“难道不是吗？”
见龙昭无言应答，苏杭接着说道：“这10%的股份，是老大还我爸的债的。我肯定要成全了他。所以我不能给你。龙潭的生意，我不感兴趣，也没有任何企图心。你不必防着我，也不必费神给我安排事做。我一刚毕业的大学生，哪里主导得了市场那么大的摊子。”
“你什么意思？”龙昭闻到了苏杭想要离开的味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非要让我留在龙潭做事，就让我继续做回以前的职位吧。我不想被别人指指点点，更驾驭不了董事会副主席的身份。”苏杭说道。
“你的意思是，你还愿意继续留在我身边做助理？”龙昭眼前一亮。
“是你让孟娜代替我的，我从没说过我不愿意。”
能天天看着他，也算是一种安慰吧。苏杭还是不忍决绝，选择了唯一一条退路。
龙昭的心情一下子变得雀跃起来。
“董事会副主席的位置，你必须做。我有我的用意。市场部的工作我会让市场总监承担。你还是专注于协助我运营公司事务。一切都没变，只是你的办公位置变动了一下而已。”龙昭说道。
“好的。”苏杭想了想，接着说道，“孟娜会搬到我们家来吗？我还是......”
“我会尽快处理这场戏。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哪里都不准去。”
苏杭果然还是更习惯龙昭这种口气。无论如何，知道他们昨天都是假的，苏杭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妈的，早说啊，害老子喝那么多酒。
苏杭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被敏感的龙昭，尽收眼底。这一刻，他突然有种冲动，想扑上去把眼前这个让人心疼的男人搂在怀里。龙昭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中午吃什么？”苏杭岔开了话题。
龙昭抬手看了看表，说:“今天是你荣升的日子，想吃什么？我请！”
没听错吧？苏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的？什么都行？”他半信半疑的确认。
龙昭点了点头，面色有一点窘迫。
“那我要吃麻辣烫！走吧！”苏杭雀跃的转身出了门。
龙昭愣了一下，松了松领带，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