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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轻呼出声。她不知公主为何找她,暂时也没精力与公主周旋,还是先在这里避一避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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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出了浣衣局后,径直去了乾吟宫。
乾吟宫正殿里,皇帝照旧在批着奏折,见宁王来了,只抬头睇了睇,复又低头继续阅折子。
杨总管不用皇帝吩咐,已为宁王看座,迅速地奉了杯茶,眯眼笑道:“已近五月,这个时辰,外头还是有些热的,王爷这是打哪来呀,怎起了层汗,快用些茶缓缓。”
“去了趟浣衣局。”
宁王笑着回了句,端过瓷杯,轻吹着气,却瞥了眼端坐在龙椅上的人。
宁王好端端的,上浣衣局作甚?
不过浣衣局里,现下住了那位,皇上不是也……
杨喜来心中一突,忽然将疑问吞下腹中,无声无息地退到了皇帝身后。
宁王耐着性子,喝了半杯碧螺春,见皇帝仍稳稳地查阅奏折,心中微讶。
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与皇兄比耐心,简直是自讨苦吃。
宁王抿了口香茗,润了润嗓,才开口道:“皇兄,十一身体不适,请求修养一阵,我已批准。左右暗卫们也都快回来了,她到时再和他们一起复职,也耽搁不了多长时间。”
“多久?”
李衍自御案上抬首,淡声询问。
宁王不经意笑了笑,回道:“十一说身体康复后,便即刻复职。至于多久,唔,就看十一什么时候恢复了。”
什么时候恢复,什么时候回?
这可由不得她。
李衍撂了笔,揉着微酸的手腕,牵了牵唇,“她很快,会自己回来的。”
“臣弟走时,看她似乎病得不轻,约莫至少……得要个十天半月吧。”
宁王将茶盏,放在貔貅玉雕旁,不太懂皇兄为何如此笃定,便如实禀告。
李衍拧了拧眉,片刻后,才曼声道:“归期未定,暗卫纪律何时如此松散了,你这首领,便是这样当的?”
“臣弟冤枉,臣弟亲眼所见,十一不至于糊弄臣弟,甘愿委身在浣衣局度日吧。何况臣弟这个首领,历来不都只是徒有虚名吗。这些事,一贯都是钟统领打理,皇兄您还是早些召钟统领回宫,臣弟实在难当大任,唯恐有负皇兄所托。”
宁王双手作揖,一脸愧不敢当的模样。
“噫,如此,看来我们宁王,预备一心一意与佳人喜结秦晋之好了。”
李衍唇边嘬着笑,望着宁王,笑得十分和善,却慢斯条理地执起一份奏折。话刚落地,霎时,那份奏折,已悄无声息地躺在了宁王刚放下的茶盏旁。
宁王展开折本时有些迟疑,待一目十行看完,才知晓这折子,乃是杜尚书请求皇上为他家千金指婚,而杜尚书缮写看中之人,恰恰是宁王本人。
宁王心中怫郁且无奈,杜家小女在宫宴上的言行,明摆着一颗芳心深寄皇兄,也不知这杜尚书哪根筋搭错,竟乱点鸳鸯到了他头上。
宁王合上折子,掩嘴咳嗽两声,才叹道:
“钟统领不在宫中,臣弟理当为皇兄排忧解难。但皇兄也晓得,臣弟这副身子,一向不大中用,一旦心无旁骛处理政务,便没精力再顾旁的事了,杜尚书这番心思……还望皇兄为臣弟推绝掉。”
李衍本就没打算允诺这份请旨,见宁王主动包揽首领之责,唇边笑意加深了些,从善如流应了宁王。
宁王心下一松,愣了两秒,才幡然醒悟,他这是,又着了他好皇兄的套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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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走后,陆续有几位小宫女与喻晓夏搭讪,遮遮掩掩,顾左右言它,没聊几句便露了破绽,皆是打探她与宁王的关系。
喻晓夏心中好笑,却淡定地谎称不识她们口中的宁王。
众人好歹都是在大内当过差的,怎会认错世无双人如玉的宁王,但见喻晓夏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小宫女们只得铩羽而归。
喻晓夏落得清净,勤勤恳恳劳作了一天,待天黑时分,才将午间分配的活干完。
早先晌午过后,魏阿嬷上广储司,汇禀本月浣衣局的职务。喻晓夏没了魏阿嬷提醒,便错过了晚膳时辰。
待她饿狼扑虎似地赶到厨房,已是半粒米饭也没见到。
喻晓夏没精打采地洗漱完,躺到床榻上时,肚子又饿,脑袋又沉,感觉自己就是条濒死的咸鱼。
昏昏沉沉,将要入睡时,她又感觉到了那股力道,触摸她的额头。
只是这次,却不若前两晚,只略略停顿了片刻,并未长久流连,也没细心地为她以冷帕擦拭。
来人似乎只是探察,见她已有好转,便不再多费心思。
照料人便照料全套,怎能半途而废,如此敷衍了事?
喻晓夏迷糊中不满地睁眼,眼前人影憧憧,她费了老大的劲,才认出黑暗中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