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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本性难移,女人就好比国人形容那样如同衣服。很快妈妈带着不到两岁的我回到外公身边。而那个S市市长千金不过是看中他兜里的钱,好让她的父亲打通关节续任下去。后来人家梦想实现转身嫁给另一位香港富商。杨云翰被人家甩了,仍旧死性不改,到认识刘丽的时候,已经厌倦情事就收敛了性子。才有了最小的女儿刘薏苡。”
“很长一段时间她根本没有能忘记杨云翰,不……不是一段时间,应该是从回到美国一直到她死去十几年的时间里,她一直都惦记着这个男人。精神失常到根本不认识身边的人,嘴里只有杨云翰的这几个字。疯狂的画画,有把画好的呼啦啦毁掉……周而复始她的病越演越烈……死亡对她来说就是解脱。而我们活着的人却要受着那种失去的痛苦。”
一支只被抽掉一口,其余的在自然垂落的手指尖积起长长的烟灰,手指轻轻地抖了一下,那烟灰落在落地窗前的白色地毯上,形成灰色的污垢。
眼看烟就要燃到他食指处,而他浑然不觉。“那段爱情对于她来说说摧枯拉朽,而对于杨云翰来说也许连爱情都谈不上,我妈妈和他的婚姻不过是他花心的产物。”
“杨先生!”
清脆的声音让他的僵硬的背脊像是被人狠狠地敲了一下,刚刚沉浸在回忆里的思绪立时回转过来,他偏过身子看着立在屋子中的人。花了几秒时间才分清眼前的人不是出现在梦境,而是真真实实的在自己眼前。
而他刚刚跟她说的都是真真实实的发生在现实里的。
何凌宵指了指他的手指,他意识到她刚刚叫自己的意思,因为灼热的温度已经到达指尖。走两步弯腰把烟蒂仔仔细细的摁进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这个东西老沉的。刚刚那一下子……以后反应要快点。不然吃亏的总是你。”他很快找到自己的主场。
何凌宵点点头,也不计较他的语气暗含讥讽。——刚刚他可是很慷慨的跟她分享秘密。
幼年的杨瑾维是个可怜的孩子,尽管被誉为神明眷顾的孩子,刚刚出生外公就签下股权转让书等着他成年,精致生活,司机仆役成群,年纪轻轻就有了很大的成就……这些都无法弥补他眼睁睁看着母这句话给亲在伤害中辞世。
“外婆说过:对待自己讨厌的人不是躲避,而是要让他时时刻刻都生活在你曾经遭受的阴影中。我们的宽容只留给值得宽容的人。”他笑道,笑容有些苦涩,“杨云翰来美国找我的时候,我本来不想回来的。外婆的这句话给了我很深的触动,外公也说你应该去看看……”
于是他就来了。
具体要做些什么,达到什么目的,其实他根本没有想过,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想要抽身并不容易。杨家的人时时刻刻都防备着他,当初他就是杨云翰用来平衡杨启林兄弟和刘丽几人的关系的棋子。也是一把为他们开疆拓土的利器。时至今日中北日益壮大,也许是因为他还有用处,所以杨云翰到现在都还是没有动他的念头。
何凌宵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么多,也许仅仅是把她当做一个倾听者来看。所以她只是静静站在那里。
“走吧,刚刚已经拖延了三十分钟的时间。”他很快收起刚刚脸上的冷意,面色如常的拿起桌上的手机。
杨瑾维:刚刚说话太多。
何凌宵:呼!这人变脸好快。
何凌宵也能很好的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明天再去跟老邱一起协调一下。”
“嗯,跟老邱说一定要跟紧了,质量上不要有帮分析差池。黛薇儿的严厉是出名的。我们要做好我们的品牌。”杨瑾维走在前面,手握在门把手上,“何总监记住我的话,不要一味地逃避。你也许不用做任何事情,膈应他的最好方法就是不要逃避。”
何凌宵再一次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是……发现他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门口连彬等人已经在等候着,他阔步走在前面,一群人跟上。
进电梯,何凌宵跟着进去,连彬等人分别立在两侧,她的位置正好在他身边。
地下停车场,何凌宵目送几辆高头大马的德国车离去。然后才发动油门离开。
路上接到温立涛的电话,他说很久没有跟她一起看电影,问她要不要吃完饭去看电影。
“你今晚有时间?”何凌宵记得温立涛很忙的,关于他进入董事会议程已经到了最后阶段。
“难得抽出时间,肯定是要陪你的。”
两人约好地方。
这边杨瑾维刚刚走出没多远就接到刘丽打来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能到家。
连彬把电话给他的时候一听说是刘丽的,还挺意外。毕竟她现在在家当她的阔太太已经不理公司的事情,所以跟他的接触少了很多。给他打电话事情这几年一般都是家里的管家和佣人的代劳。
他淡淡的问什么事情。
刘丽在那边笑着说,“瑾维,青董事长他们一家都到了,都等着你呢。”
他皱着眉,“半个小时后到。”
然后利落的挂断电话。
连彬接过他递过来的电话,扫了一眼他的表情。
他侧着头看着窗外,秀雅漂亮的下颌弧线,陷入柔软的初春光影中,只能看见朦胧的英俊轮廓。仍旧是他平日里安静的时候那种冷淡疏离得让人觉得难以靠近样子。
等他们穿过杨家大宅的盘云道就看到立在门廊下的青柠,一袭白裙,一头卷发蓬松的垂在盈盈一握的腰间,亭亭玉立,双手握在身前,脸上三分笑容,标准的望门淑女。
连彬刚刚打开车门,她就迎上来,很自然的把手挽上他的手臂。“刚刚刘姨说你快要到了,所以我就等着你。”
那语气轻柔亲昵,动作自然到仿若他们已经是熟悉无比的恋人。
------题外话------
现在是12月26日晚上,就在今天早上我一位兄长去世,藤子觉得很难受。22日那天我还去医院看过他,他还跟我说笑来着。生命流逝得太快了,小时候期望自己快快长大,长大后面对很多要失去的。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亲人的离开。半年前我母亲才去世,对我来说简直是很大的打击,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提“妈妈”这两个字,同事每次跟他们妈妈在网上买东西的时候,藤子就会很想很想自己的妈妈。想自己再也不能给妈妈买衣服买吃的……然后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