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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不就是当今太后?太后终身无子,莫不是就与此物有关?”
怿心踌躇,道:“这我也不能确定,只不过有一点可以告诉你,想从药房拿药是绝无可能的。一旦东窗事发那便是掉脑袋的事,没人会为了几两银子冒此风险。”
嘉言咬唇,盯着手中的瓷瓶问:“那人有没有说此药该如何服用?”
“一指甲盖的量,温水送服,半个时辰内即起效。”怿心道。
嘉言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怿心不放心地叮嘱道:“我们都不知落胎到底需要多长时间,故而服用此药之前,你可千万确定好了不会被人发现。”
嘉言道:“今晚恰好是嘉行和我在甘露殿值夜,晚饭后我会假装身体不适,到时你去替我一替,一晚上时间应是足够了。”
怿心思索着道:“你与嘉行同住一间,只要她不回来,确实没人会来打扰你。只不过,她既是侍女总管,又怎会亲自去给陛下守夜?”
嘉言道:“我们初来乍到,她自然想要表现一番。”
“既如此,那便说好了,今晚嘉行那边我会看着的,你好自为之。”怿心道。
嘉言点点头,握着她的手感激道:“怿心,今日相助之恩,我没齿难忘。”
“都是姐妹,说这个岂不见外?”怿心嗔怪道。
两人谈妥此事,便匆匆出门而去。
长安从衣橱里爬出来,活动一下蜷麻了的四肢,翻窗出去。
慕容泓午憩了半个时辰,起来后去长信宫给太后请个安,一下午就过去了。
晚间慕容泓召长寿在内殿值夜,外殿便如嘉言与怿心商量的那般,由嘉行和怿心当值。
长安借着逗猫之机,在外殿逗留不去。
两刻之后,嘉行的面色忽而变得有些难看,手不时地抚着腹部。
怿心察觉,问:“嘉行,你怎么了?”
嘉行蹙着眉道:“不知为何,腹中隐隐作痛,像是要闹肚子。”
怿心道:“那你快去吧,这儿有我看着。”
嘉行道:“好,我顷刻便回。”说完小跑着走了。
长安看着两只爪子捧着她的手指正在啃小鱼干的爱鱼,心思:到底还是长禄这小子机灵,什么事只消吩咐一声,办得又快又好。与自己相比,他唯一不足之处,怕就是心中有家人牵累,不如自己那般豁得出去吧。
“长安。”怿心唤她。
“怿心姐,有何吩咐?”长安殷勤地凑上来。
“没什么吩咐。”怿心笑道,“只是你昨晚值夜,今天又忙了一天,还不困么?”
长安道:“方才还不觉得,经怿心姐这么一提醒,还真觉得有些困了。那我先回去睡了。”
怿心点头道:“去吧。”
长安遂把爱鱼放进内殿,和怿心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见她消失在门外,怿心暗暗松了口气,今夜之事关系她和嘉言两条人命,一切不确定因素都要提前排除。
长安离开甘露殿之后,径直去了殿后配院净房之侧。不多时,嘉行挑着灯笼从宫女专用的那间净房出来。
“哎哟!”长安故意往净房门前一跌。
“谁?”嘉行停步回身。
“是我。”长安爬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嘉行提着灯笼过来照了照他,道:“原来是长安啊,这黑灯瞎火的你在这儿做什么?”
长安道:“别提了,本是想回寓所的,出来时忘提灯笼,半路又想如厕,走到这儿跌了一跤。嘉行姐姐,您这灯笼能不能借我用用?”
嘉行虽昨日刚到甘露殿,但这一日察言观色下来,也知几个太监中恐怕要数这个长安最得圣意,自是不愿得罪。便将灯笼递给他道:“你快些,我还要去殿中当值。”
长安道了谢,提着灯笼入了净房,将灯笼挂在一旁,自己躲在门缝后向外偷看。
嘉行晚饭中那点泻药下得不重,但至少也够她拉个三四次,目的就在于让她既觉着自己没法当值,又不影响后续行动。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嘉行的手便又按上了小腹,身子也微微佝偻起来,顾不得灯笼还在长安这边,转身又进了净房。
长安掐着时间提灯笼出门,小声唤道:“嘉行姐姐,嘉行姐姐?”
过了好半晌嘉行才从净房内出来,长安迎上前去道:“嘉行姐姐,我还以为你先走了呢。咦,你面色为何如此不好?病了么?”
嘉行摇摇头,道:“我没事,你回去吧。”
长安帮她提着灯笼,道:“我也回甘露殿拿盏灯笼再回去。”
两人走了一会儿,嘉行又不行了。
长安见她捂着肚子,道:“嘉行姐姐,我看你今晚真的不太舒服,要不我替你当值,你先回去休息吧。”
“这如何使得?”嘉行忍着腹痛道。
“谁都有个不方便的时候,以后嘉行姐姐多多关照我也就是了。”长安笑眯眯道。
嘉行也知自己这样恐怕是当不了值了,遂也不再强撑,谢过长安之后,转身又返回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