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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段祈煜,他之所以这么费心思压制文锦绣的血脉,也是有这个原因在,文锦绣是血脉最为纯净的天命贵女,因为她的血脉,所以她付出最少的努力便可以收获别人无论如何也达不到的成就,就像光力,别的异术者辛辛苦苦修炼一年,都抵不上她在太阳下看书一个时辰,可想而知这样的血脉会被多少人嫉妒。
如果这血脉不被压制,那些异术者发现了她的至纯血脉,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贪心地生出歪心思,她的一滴血都会让异术者接连突破好几个等级,随着她异术的增强,血脉的气息就会越发浓厚,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发现,异术者不可以对普通人动手,但对异术者却没有限制,文锦绣现在还没有攻击异术,如果被人发现,段祈煜又不在身边,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被吸干血而死。
当初文锦绣中毒醒来疲惫了一个多月,如果他没猜错,那段时间就是文锦绣血脉变化的时间,她之所以那么疲惫,完全是因为血脉觉醒将她所有的精力都吸收了。
知道了自己血脉的特殊,文锦绣眉头顿时拧紧了:“哥哥与我是一母同胞,如果我是这种血脉,那么他也应该是了,可是为什么他没有出现异术呢?”
医老顿了顿,最终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这件事,以后你会知道的,在这之前,你不能把你已经有异术的事告诉任何人,连你哥哥也不行。”
文锦绣看着他蓦然严肃起来的表情,心中对这件事也严肃起来,异术者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还没有搞清楚,虽然他们存在的时间很久远了,但当初创造他们的人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天道又为什么选中她为天命贵女,这些都是她关心的问题,在没搞清楚这些事情之前,她自然不会把异术的事广而告之。
文锦绣离开后,医老看着她的背影,不由松了口气,他早就想告诉她异术的事,可惜碍于段祈煜那小子,害得他憋到现在,但即使他不说,日后她也会知道这些事,她的身份注定了她不可能置身事外。
他收了空间术,打开窗子向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十分晴朗,但那是普通人眼里的天空,在异术者看来,东方天空越来越阴沉,隐隐可见一丝黑气,而将军府的方向黑气更加浓郁,如果他料的没错,那里应该有个邪灵,可惜他没有文锦绣的慧眼,看不出究竟是谁,更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唯一能确定的是,那邪灵还未长成,目前对文锦绣造不成威胁。
“来了就现身吧,藏着掖着算什么?”
医老慢慢关了窗子,向后看去,只见刚刚还空无一人的椅子上慢慢显出一个人影,只见来人一袭白衣,眉间一点朱砂痣,容貌极其精致,雌雄莫辨,见医老转过身来,轻轻笑了笑,眼眸中闪过几许精光:“祖叔把这些事情告诉她做什么,难道我们不能护住天下大安?”
医老蹙眉看着面前的男子,从桌子上拿过一支毛笔,用笔杆敲在了他头上:“别说是你们,就是加上我都比不得她能做的多。”
“所以祖叔才这么记挂她?难道在祖叔眼里,她只是用来拯救苍生的工具?”男子口气凌厉起来:“就让她过普通人的生活不好吗?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要来打扰呢?你知不知道为了让她有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父王母后费了多少心思,祖叔这么做可征求过他们的同意?”
医老面上有些不自然,缓缓摇了摇头:“你们觉得,她能做普通人吗?哪怕我们没有人引导她,她也一样会踏上这条路,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况且她身边群狼环伺,指望你我能帮得了多少?别说将军府那些宵小,江家那些虎视眈眈的小人,单单江承远一个,那小子我见过一眼,你猜他像谁?”
男子微愣:“像谁?总归不会是墨谦就是了。”
医老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看着他,男子顿了半晌,忽而站了起来:“不会真的是他吧?他当初不是答应不再参与锦绣的生活了吗?”
“哼,他出尔反尔又不是这一回了。”医老不屑开口,不管是江承远还是墨谦,表面看上去再温文尔雅,都掩盖不了骨子里的执拗与狠毒:“不过他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所以我们还有时间。”
男子慢慢坐回椅子上,双目满是不可置信,如果当年不是墨谦的话,他们根本不用费这么大的力气,他竟然还敢出现?
“不行,我得去杀了他。”男子又立刻站起身来,不由分说便要往外走,医老忙一把拉住他:“他没有异术,你杀不了他!”
男子的脚步顿时停住了,慢慢转身:“他,竟然还没有异术?”他觉得他有些乱了。
医老无奈点头:“要是他有异术,我早就动手了,还用等到你来?”
“果然够狡猾。”男子恨恨咬牙,眼眸中闪过狠戾:“他最好是别做什么伤害锦绣的事,不然我哪怕爆体而亡都要拉着他一起死。”
“什么死不死的,小小年纪净说胡话!”医老一巴掌拍在男子头顶,转而又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你刚刚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男子摸了摸拍疼的脑袋,蹙眉感知了片刻,随后动动鼻子:“似乎空气更浑浊了……难道真的被她说中了?”
医老拎起茶壶倒了两杯茶:“宫家人预知未来从不会有错,如果樱娘还活着,或许能预测出这一场浩劫到来的时间,可惜当初段家皇帝为了一己私欲逼死了他们夫妻,现在谁也不能确定浩劫什么时候来,我这么急着告诉小丫头异术的秘密,也是希望她能在浩劫来临之前有保命的手段,即使无法拯救苍生,最起码能保住自己的命。”
“到时候有我们保护她……”男子说到最后,声音忽然低了,锦绣的性子岂是依附旁人生活的?
医老见他说到最后也有些没底气,不由慢慢笑了起来:“你也觉得不可能不是?”
男子叹了口气,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宫家人当初就没能算出她的命数吗?”
“只算出她是天命贵女。”医老眼眸深邃几分:“况且樱娘虽然是宫家人,能力却并不如第一代宫家家主,即使她活着,也算不出小丫头的命数。”
“那其他宫家人呢?”男子急切道。
“其他人?”医老嗤笑一声:“宫樱与墨轩只有一个儿子,那儿子虽然继承了宫家血脉,却在四岁的时候便丧父丧母,能看出一个人的命格命数已经不容易了,哪里还能看出她的结局。”
男子无奈抚额:“不论如何这一次不能再有闪失了。”
医老瞪他一眼:“还用你说,小丫头这里,我肯定护住她,倒是你,别再三不五时跑来看她,不然哪天被她发现了你怎么说?现在可还不是让她知道一切的时候,趁这个机会好好处理处理那些乌七八糟的事。”
“好好好,我不来了好吧?”男子挑了挑眉,刚准备离开,忽而又想起什么:“祖叔,可查出元灵珠在哪了?”
医老一顿,眼中顿时闪过浓浓的懊恼,男子眯了眯眸子:“您不要告诉我……您,忘,了。”
最后三个字说的极轻,医老胡子顿时抖了抖:“快滚快滚!有没有当小辈的样子!”
“哼,滚就滚,只要你别再忘了就行。”男子丝毫不在意医老恶劣的态度,轻飘飘丢下一句,在医老朝他揍过来时一个转身消失在原地。
医老叹了口气,转而坐到椅子上,元灵珠,元灵珠,他要是能感觉到元灵珠的气息还会忘记这件事?也不知道那东西到底丢到了哪里。
将军府,文锦绣一回来便扎到了院子里,命人守好院子便拿出那本书看了起来,书上面的符号很奇怪,有些是她认识的,有些则是十分复杂的标志,她只读第一页便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外面天色慢慢黑了下来,屋子里已经点上了蜡烛,文锦绣手中拿着一支笔,在一旁的纸上写写画画,这本书既然是医老给自己的,有些不懂的地方想必他也能够解答,书页上的字密密麻麻,又晦涩难懂,好在她之前学过医术,一些穴位筋脉对她来说并不难,看到夜幕四合,竟看完了整整一页。
“汪汪!”
“汪汪!”
“嗷——”
院中突然响起了几声狗叫,文锦绣眼眸一冷,将手里的笔放下,快步朝外走去,只见院子中的狼狗都开始狂叫起来,一只狼狗腿上还扎了一根铁钉,张开的狗嘴里沾着血迹,估计是咬到了闯入院中的人,却被那人用暗器打伤了腿。
“主子,抓到了!”
疾锋很快闪了出来,在他身后还有两道黑影,两人合力压着一个黑衣人,那人面上蒙着黑布,看不清到底是谁。
文锦绣打量了他一眼,黑亮的眸子里闪过几分兴趣:“摘下他的面巾看看是谁。”
疾锋点点头,一把扯下了黑衣人脸上的黑布,文锦绣上下看了他一眼:“我这竹华斋可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连这么个大人物都能刮过来。”
她说着轻轻笑了起来:“二表哥,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江承华脸色顿时一黑,文锦绣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在骂他,他恨恨咬牙:“谁是你表哥,你个贱人!”
文锦绣眼眸顿时冷了下来,疾锋迅速上前抬手就是几个巴掌,江承华双颊立刻肿了起来,文锦绣满意地看着他的模样:“看来上一次的教训还没能让二表哥记住苦头,木樨香的味道好闻吗?这才一个月,你竟能找到压制毒性的办法,大表哥帮了你不少吧。”
她此时看着江承华的目光就像是毒蛇看着一只送到眼前的野兔,当日第一批去别院刺杀的黑衣人,首领正是她的二表哥,江承华在江家承字辈排行第二,与江承远一起长大,得永明侯亲自教导,自然也不是蠢人,当日假借皇后的名义袭击别院,成功了可以除去段祈煜这个心腹大患,失败了也有皇后顶包,他损失不了什么,可惜却中了木樨香的毒。
此时一听文锦绣提起当日的事,江承华双眸中顿时闪过恨意:“贱人,卑鄙!”
“我卑鄙?”文锦绣冷笑一声:“难道你们趁人之危就不卑鄙?难道你们以多欺少就不卑鄙?”
江承华恨恨扭头不看她,文锦绣嘲讽地看了他一眼:“你的毒没有解吧,大表哥再有能力,也只能帮你找到压制毒性的解毒散,而压制的后果你知道是什么么?”
如果江承华解了毒,光凭两个影卫根本压制不住他,他现在不过是强行压制毒性罢了,只是越压制,以后爆发的痛苦就越大,江承华看着她的眼神,心中忽然一跳:“你什么意思?”
文锦绣恶毒地笑了笑,示意疾锋将他带到地牢,慢慢道:“你很快就会明白的。”
江承华很快就明白了文锦绣那个眼神的意义,因为此刻的他正被绑在一块一人高的铁板上,四肢都被手腕粗的铁链束缚着,文锦绣则站在一旁,兴趣颇浓地看着他这般模样。
“当日的木樨香,如果你好好的承受断骨之痛,九九八十一次之后便不会再难受了。”文锦绣说着,从一旁疾锋手里端着的托盘中拿出一根一指长的银针,慢慢扎在了江承华的手肘上,一个影卫很有眼色地在他张口叫出声前在他嘴里塞了一块臭布,他也顾不上恶心,立刻咬死了那块布,额头上顿时渗出薄汗。
文锦绣蔑视地看他一眼,又拿起一根银针扎在他另一只手的手肘上:“可惜你偏偏自作聪明,要压制毒性,一旦毒发,你全身的骨头都会一点点碎裂,然后再慢慢恢复,终你一生都会受这种痛苦。”
随着她的动作,江承华只觉得浑身越发疼痛,瞪大双目看着文锦绣,文锦绣看他一眼:“想知道我在做什么?”
她手中的银针一根根落在江承华身上:“我在帮你解毒,解开被你压制的毒,让你好好尝尝木樨香的痛苦。”
“你知道么,在你们偷袭前三天,他才承受了这样的痛苦,可是他当时什么都没说,更没有摆出这副痛苦的表情,啧啧,你这副样子真是让人看不起。”
江承华被那一下下的痛楚逼的快要抓狂,双目狠戾地盯着文锦绣,别让他有机会逃脱,不然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文锦绣看着他要吃人的眼神,轻轻笑了起来:“想杀了我?不轻易放过我?可以,只要你有机会,我不介意你来找我报仇。”
她说着一只手移到了一根银针处,一个用力便把银针拔了起来,江承华一张脸都痛的煞白,她看着他的表情,心情忽然变得很愉悦,手指移到另一根银针处却没有立刻拔起,而是向下又扎了扎,江承华胳膊上的青筋顿时爆了出来,她眼眸中露出温和的笑:“二表哥,大表哥没有告诉你这毒的厉害吧?你说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她像是并不在乎他的回答,慢慢起身对影卫道:“把这些针拔出来。”
影卫点点头上前,快速地拔出他江承华身上的银针,疾锋将托盘拿了下去,很快又端来一个托盘,里面大大小小放了十八把刀,她微微笑了笑:“二表哥,刚刚我突然想到一个很好玩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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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要开始异能了,先做铺垫~